周圍看熱鬧的這會兒是越發覺得有趣了,尤其是于文堯,若不是不合適,他真想買包瓜子,一邊看戲,一邊嗑著。
容溯與李君對視一眼,這件事一直鬧不下去,他們是最不愿意見到。
二樓包廂里,還有三位顧命大臣被堵在里頭。
今日容溯約見三位一品大員,此事本就不能聲張。
要知道王爺與朝臣勾結朋黨,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曉,等于遞個把柄,送到太子手上!
李君輕聲道:“此事我們不好出手,要不,先從后門,將三位大人送走?”
“不行。”容溯皺眉。
容溯看了眼四面八方的鎮格門士兵,沉聲道:“此舉不妥。”
李君知道七王爺覺得哪里不妥,容棱麾下的人,個個都是尖鼻子!狗耳朵!聽得著響聲,也他媽聞得著味兒!
眼下整個藝雅閣里里外外都是鎮格門的人,若是一個不差,三位大人被誰看到了,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說?
的確太冒險了!
這麼一想,李君又道:“不若還是與郡主說說,按照這個況發展下去,免不了一會兒容棱都會過來。”
“他?”容溯瞇眼又看向柳蔚:“這人當真這般重要?”
容棱是什麼狗脾氣容溯清楚得很,到底要喊聲三哥,即便沒有分,但也算是一起長大的。
容棱的格,什麼時候會為了個普通酸儒,勞師眾的?
李君嘆了口氣:“兒失蹤案未破,眼下容棱,正是需要他。”
容溯沉一下,半晌點頭:“去辦。”
李君點了點頭,抬步,走向月海郡主。
月海郡主卻氣上心頭,看鎮格門的人喊不,唯有對自己的親衛道:“你們,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親衛一呼百應,但因為人數稀,只有五六人,就算齊齊圍上來,沒有威懾力不說,瞧著還有些心酸……
李君走到郡主邊,道了一句:“郡主息怒。”
月海郡主不喜歡這人,皺起眉道:“七哥哥又想說什麼?”
“郡主多慮了,七王爺自然是心疼郡主的,郡主眼下手傷了,在下聽說,這手骨頭若是斷了,可一定要靜養,若是沒有養好,以后接好后,左右兩手的長短,有可能不一樣。”
“什麼?!”月海郡主尖一聲,頓時捂住自己的手:“你咒本郡主,什麼長短不一,危言聳聽!”
李君鼻子:“在下也是為郡主著想,不若這般,郡主先回宮,找太醫先行看看,至于這幾個刺客……鎮格門的人都在,難道還怕他們跑了不?”
月海郡主雖說比較莽撞,但還不傻。
一走,這些已經搖搖墜的鎮格門士兵,還不下一秒就將這個刺客放了。
那這口氣,豈不是不止出不了,還要自己憋回去!
郡主臉難看極了,瞪著李君,像是要將他瞪出一個窟窿。
李君卻笑得淡定,半點不影響,繼續說道:“郡主,手腳之事,可大可小啊。”
月海郡主眼珠子轉了幾圈,終究還是怕自己的手真落下病,猶豫一下,正要說話,卻聽外面,又是一陣腳步聲傳來。
接著,便是某個士兵,惶恐的聲音:“都,都尉大人……”
月海郡主眼睛一亮。
李君皺起眉。
不遠的于文堯,也頓時瞇起了眸子。
眾目睽睽之下,只見藝雅閣正門外,玄袍俊的男子,緩緩而來,他腰間環著佩劍,眼神冷厲鋒芒。
男人后還跟著三四個人,遠遠瞧著,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小心翼翼。
這些人柳蔚不認識,但在場許多人都認識。
鎮格門東營一隊副將,三隊副將,西營二隊副將,軍機大營一營先鋒軍副將,隨便一人拿出來,那也是在京都不可小覷的人。
這會兒,卻全跟在那位滿臉寒氣,眼看著不太開心的三王爺后,小心謹慎,戰戰兢兢。
廳其他的鎮格門士兵,見了這陣仗,急忙齊齊抱拳行禮:“見過都尉大人,諸位副將大人。”
這些人聲音整列,一口氣說出來,仿佛屋子都給他們震抖了三寸。
明香惜香也找到靠山了,忙興地喊:“爺。”
容棱后的齊副將忍不住上前一步,看著明香,討好的笑開來:“明姑娘……”
明香看他一眼,別過頭去!哼!
月海郡主前一刻臉上的喜,此刻頓時消失,臉有些發白,被眼前的況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容溯站在人群后,看著那位派頭十足的三哥,角不覺譏諷地勾了一下。
鎮格門都尉,實權大臣,手握重兵,好威風!當真是好威風!
誰能想到,當初一個母族不顯的小畜生,有朝一日,他竟也有這等風?
容棱站在那里,沒回應數十將士,只看著眼前那一襲白,消瘦淡雅的“男子”,面不好的道:“不是說今日不出門?”
現場很靜,容棱的聲音倒也不算突兀,可是夾著冷意的音調,卻讓場中頃刻更靜了。
柳蔚看他一眼,有點好笑的說道:“又不是我要出來。”
說著,把柳小黎推出來,一臉的事不關己。
柳小黎被娘親出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
容棱低下眸子,看著孩子。
柳小黎咽了口唾沫,小一撇,往前出兩只小短手。
那小手往上舉著,求抱抱的姿勢,配上那小委屈的眼神,容棱到底心了,彎腰將他抱了起來。
后的幾位副將,與在場的鎮格門士兵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跟隨都尉數年,何曾見過他如此好脾氣的一面,雖然這到底是個孩子,溫些也沒錯,但都尉大人上次對一個街邊小最溫的時候,也就是冷冷瞥過去一眼,當時,就把人家小孩嚇得差點哭斷氣了……
這會兒,都尉大人竟然這麼溫和將人抱起,眼中的,更加不似作假。這……這算是太打西邊出來了嗎。
容棱抱著柳小黎,任憑小家伙討好的在他脖子上蹭蹭,嚴肅問道:“是你要出門的?”
柳小黎心想,雖然是自己要出門的,但是是娘先走丟了,才惹上這些麻煩的,本不能怪他,但他瞥了娘親一眼,對上娘親警告的眼神,頓時把想告的狀都咽了回去,很小聲的說:“是我想吃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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