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放在面前的那張田契,以及蕭老三那張焦急的面孔,沈螢兒有點恍惚。
據所知,當初蕭承淵置辦的那六畝田地的地理位置,可是老蕭家所有田地里位置最好,土壤最沃的。
是一塊,這兩年來蕭家人含在里,吃的滿流油,怎麼就真的舍得拿出來了?
“四弟妹,這是你之前要的東西,現在我把它帶來給你,念你看在死去的老四的份上,幫忙救救桂枝吧!”
蕭老三赤紅著眼,聲氣跟沈螢兒這說。
站在他后的蕭老大也是滿臉期待的著沈螢兒。
沈螢兒挑眉,“這個……算是我的出診費?”
蕭老三擰眉,“不然呢,你還想咋樣?”
就這田契,都是他聯手大哥一起將娘騙出屋子,然后他自己溜進娘屋里出來的!
“你可不要坐地起價!”蕭老三警告。
若不是為了桂枝,他是打死都不可能跟這個克死了四弟的人低頭!
沈螢兒滿眼譏諷:“蕭老三請你搞清楚,這田契原本就是屬于我們四房的東西,現在你們是歸原主!”
蕭老三聽到這話,惱了,手就去抓桌上的田契,卻被沈螢兒搶先一步收囊中。
挑眉冷笑:“怎麼,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搶東西?你試試?”
的另一手已經多了半把剪刀。
這段時日有事沒事就磨剪刀,如今那剪刀被磨得很是鋒利,拿在手里,冷閃閃。
當初可是拿這剪刀捅死了賀老六,這剪刀看起來,無形之中比別的剪刀多了一層看不見的煞氣。
很能震懾人。
蕭老三的手懸在半空,狠狠瞪著沈螢兒,卻又拿沒轍!
蕭老大將蕭老三拽到一旁,沉著臉上來打圓場。
“四弟妹你說的對,田地是歸原主。大哥一輩子沒求過人,今個求求你去幫桂枝治治吧!那可是命攸關的大事啊!”
沈螢兒的目掃過蕭老大那種擰了苦瓜的臉,眼底盡是諷刺。
“船上那夜我是咋樣跪在你面前求你的?你都忘了?”冷冷提醒。
原主沈氏把腦袋在甲板上磕破了磕紅了,他無于衷,最終在混中被周松霞從后背推水中。
為大哥,他若是還有一良知,就應該跳下水去救人。
然而,他卻沒有,他們劃著船匆匆離開,丟下沈氏母子在湍急的洪水中自生自滅!
“若是求人有用,這世上就沒那麼多孤魂野鬼了!”沈螢兒盯著面前這幾個蕭家人,一字一頓道。
至于馬桂芝和肚中胎兒的死活……呵呵,那夜又有誰在意過小福寶的生死呢?
“田契我收下了,馬桂芝的病,我治不了,周妙靈是現的大夫,你們找去!”
沈螢兒冷著臉站起,來到門口,做出讓他們滾蛋的手勢。
蕭老三氣得渾抖,頭發里都在冒火星子,他指著沈螢兒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你太冷了!你會遭報應的!”
蕭老大也是滿臉糾結,滿臉的懊惱,愧。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是真的后悔了,那夜在船上,咋就那麼糊涂被其他人給牽著鼻子走了呢!
這世上沒有后悔藥,現在說啥都晚了。
四弟妹鐵了心不幫,他們也不能拿刀架著脖子。
“算了老三,咱另想法子吧!”
蕭老大重重嘆口氣,正準備拉著暴跳如雷的蕭老三離開這小院,從院門口又急吼吼進來兩個人。
為首的是蕭老大婆娘范水娥,跟在范水娥后的是下河村的里正王善寶。
蕭老大一看這陣仗,就明白是自家婆娘去把里正給請過來了。
半輩子都覺得這個婆娘辦不一件事,此刻,蕭老大卻在心里給范水娥豎了大拇指。
范水娥應該是在路上就跟王善寶那說了事的原委,所以這會子王善寶來到沈螢兒跟前,也是開門見山就說:“老四媳婦兒,你看在里正叔的面子上,能幫則幫一把吧,那個周妙靈就是半桶水晃悠,沒啥本事!”
“先前我從村里其他幾家過來,那些被治過疹子的人全復發了,這會子大伙兒正滿村的找周妙靈,我忙得焦頭爛額,若是那個馬桂芝再有個啥閃失,可就是一尸兩命,影響太大了!”
沈螢兒本想說,管一尸幾命,都與我沒有關系。
但面對著一村的里正,沈螢兒略微猶豫了幾分。
趁著這猶豫的當口,范水娥上前來紅著眼眶哀求:“四弟妹,你就發發慈悲吧,我曉得我們老蕭家人對不住你,對不住福寶兒,是我們錯了,可這回的事兒你留發發慈悲,救救桂枝吧,就當是給福寶兒行善積德?”
沈螢兒冷眼看著面前這個苦苦哀求的范水娥,不發一言。
這擺明著誰來了也不好使的架勢。
就連王善寶都嘆著氣,直搖頭。
他是里正,雖是一村之長,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有些過節深固,也不是他這個里正的介就能解決的。
就在王善寶都準備放棄勸說的當口,睡了一個晌午覺的小福寶著眼睛來到了屋門口。
他著院子里的眾人,看到大伯大媽三伯都哭了,他吃驚的睜大了雙眼,歪著小腦袋問眾人:“大伯,誰欺負你們了嗎?告訴小福寶,福寶去幫你們打他!”
蕭老大他們聽到小福寶這話,都愣了愣。
蕭老大心里更加愧了。
因為他就沒管過小福寶的事,哪怕他被村里其他小孩子欺負,他也裝作看不見……
這時,范水娥心思了,來到小福寶跟前蹲下,住小福寶的手說:“你三媽病得快死了,好可憐……”
小福寶訝異的睜大了眼,問范水娥:“那三媽肚子里的小寶寶是不是也活不了?”
范水娥輕輕點頭。
小福寶急了,甩開范水娥的手跑到沈螢兒跟前,抱住的仰起頭著,急切的央求:“娘,你幫幫三媽吧,福寶兒不想小弟弟小妹妹死掉,福寶兒想要他們跟我一塊兒玩……”
眾人聽到小福寶這番話,聚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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