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朋友出去喝酒,雖然是他從前都不太看得上,上趕著結他們家的小門戶的公子,但這種時候敢找他出去玩的太了。
他心裏甚至有一種患難見真的。
幾乎沒怎麽多想就去了。
他出去的,是錦城宋家的小爺。
上麵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大部分的責任都讓哥哥姐姐攬去了,從小就是個吃喝玩樂,不學無的主。
和秦瀝川年紀相仿。
早在兩年前,秦霽把公司從國外遷到錦城時,宋家就想跟秦家大房做生意。
便讓他接秦瀝川。
攢過幾次局。
秦瀝川給麵子去過一次,但總覺得這個宋小爺太廢了,不怎麽瞧得上。
聯係也就了些。
這種時候能幾個兄弟來陪秦瀝川喝酒,他心裏暖暖的。
前陣子在京城被爺爺打那樣,分明他也是害者,也是被謝佳若騙了,被蒙在鼓裏才會做錯事。結果所有人都來譴責他,還把他的卡停了,心裏很是鬱悶。
還無宣泄。
好不容易有人出來喝酒,不知不覺就多喝了幾杯。
他自己都不記得是怎麽上了謝佳若的車。
不記得怎麽去了謝佳若在錦城的一房子。
等他第二天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手機沒電到關機。
陌生的房子,陌生的環境。
空氣裏有一子腥膩的味道。
淡藍的床單上,一抹刺目的鮮紅撞進他眼裏。
就算再傻,他也猜到了什麽。
秦家不比一般人家,隨意在外麵留種,絕對會被爺爺打死。
他從不在外麵搞。
就算當初和謝佳若談,想睡謝佳若,他也準備了措施。並且謝佳若那會總也端著,他跟兩年,本沒睡著。
昨晚喝多了怎麽就……
他到底睡了誰?
頭疼裂,完全想不起來。
從床上爬起來,他穿好服走出臥室。
客廳開放式廚房裏,飄出一陣陣食的香味。
一夜宿醉,又折騰了許久。
像是被掏空。
很累。
也很。
但他這會本沒心思吃東西。
心底的害怕蓋過一切。
深吸一口氣,他局促的咽了口唾沫。
該麵對的,遲早要麵對。
鼓足勇氣朝廚房走去。
當他看到謝佳若脖子上麻麻的吻痕,穿著一條橘黃碎花,圍著卡通圍在廚房忙碌時,腦子裏霎時一片空白。
謝佳若!
他怎麽把謝佳若睡了?
是宋文哲給謝佳若打電話的?
這兩人聯手給他下套?
腔被憤怒填滿。
昨晚一起喝酒時,宋文哲還大義凜然的說什麽,約他出來就是簡簡單單喝酒放鬆。知道他最近不好過,心裏委屈。沒什麽事要求他,完全就是當兄弟的心疼他。
結果……
就這?
到他的視線,謝佳若抬眸看向他,語調平靜無波:“早餐快好了,吃了再走吧。”
的聲音有些啞。
宣示著昨夜他們做過什麽。
秦瀝川麵黑沉:“你和宋文哲是什麽關係?”
謝佳若一臉坦誠:“朋友,謝家和宋家有生意上的往來。那晚之後,我想聯係你,可你一直躲著我。對不起,我也不想用這種方式見你。我隻是想再見你最後一麵,想麵的說一聲再見。昨晚你喝多了,我去接你,我沒想跟你做什麽。可是你……我一個孩子,我哪有力氣反抗你?”
說到這裏,頓了頓,眼底盛滿脆弱的悲傷,泛著淚花:“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不是來求複合的,也不會用這件事綁架你什麽。那種事本來就是你我願,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一起吃個早餐,就算最後的告別。出了這扇門,就不要再見了。”
把話全都說死。
秦瀝川心裏本來還很生氣,可聽這麽說,突然覺著自己很不是男人。
那種事,原是人比較吃虧。
並且說的沒錯,人的力氣在男人麵前算什麽?
要不是他主,也不可能做什麽。
雖然想不起來,但大概還是他的責任更多一些。
秦瀝川沉默了。
謝佳若把親手做的早餐端上餐桌,放置好碗碟。
氣氛有些凝固。
許久不見,謝佳若瘦了很多,更顯。
兩人都不說話,不緩不慢的吃著東西。
約莫十分鍾後。
謝佳若舀了一勺小米粥喂到裏,眼底一滴淚,似是不控製般奪眶而出,滿臉委屈:“你知道嗎?我才是謝家大小姐,是顧婉卿足我母親和我父親。我親拿三十萬讓我母親離開我父親,把我打掉。如果不是母親舍不得,我本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
“瀝川,我深深過你。”
“秦家和謝家的婚約,本該就是我和你。”
“可是一切都錯了。”
“顧家仗勢欺人,迫我父親和母親分開,顧婉卿才是小三。謝凝,搶走了我的父親,我的份,最後還搶走了你。而我,卻被千夫所指,真是可悲……”
“或許,我本來就是多餘的。”
“我這一條命,也就值區區三十萬。”
“哐!”
是秦瀝川手上的湯勺掉進碗裏的聲音。
謝佳若述說得有些模糊,但秦瀝川已經完全猜到了整個故事。
從謝佳若和謝凝的年紀來看,倘若謝佳若真的是謝俊坤的親生兒。那麽,謝俊坤和許淑才是先認識的,顧婉卿是後者。
如此說來,顧婉卿還真的是小三。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佳若歎了口氣,心如死灰,像是對這個世界徹底絕了:“罷了,一切都過去了,我見到你最後一麵,也沒什麽憾了。你要是吃飽了,就走吧。瀝川,希很多年以後,你還能記得,在你年時,有一個孩,深深過你。來過這個世界,但這個世界似乎並不歡迎,……”
言又止,停頓數秒後,淡淡道:“你走吧。”
秦瀝川腦子裏有些懵。
剛才醒來時,他好像在床頭櫃上看到了什麽東西。
很重要。
可這一時半刻的,他又怎麽也想不起來。
潛意識告訴他,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事。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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