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片喜慶的喧鬧聲中,夾雜著一不和諧的聲音:“你個不得好死的小畜生,你們這些……嘔,王八蛋,嘔……你們怎麼不去死,嘔……”
這聲音從院外傳來,很快被巨大的喜悅的聲音掩蓋,就是聽到了,也沒有人會在意。
大家正忙著搶銅錢,搶喜糖,搶座位。
馬上要開席了,一會兒還要搶好吃的。
顧老四家上梁的酒席,是下泰村獨一份兒的,菜多,碼大,每桌十人,大人孩子同樣算。
在顧家寬敞的大院子里,席開幾十桌,村民們吃得歡歡喜喜,高高興興。
因為菜碼大,有的桌子小孩子比較多,菜吃不了,走的時候還打包。
村民們回村子的時候,路過河邊,發現老孫氏還在河邊洗服,洗頭臉,洗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大家還是約能聞到,上那臭烘烘的味道。
大家馬上離遠遠的,快步回家了。
下泰村的人第一次驗到了坐席打包的滋味,那是真高興啊,打包的菜回家還可以再吃一頓,那可都是好席面呢。
因此在以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提起顧老四家上梁的席面。眾人還是津津樂道。
顧家上梁,開始雖然說不收禮,但還是有人送禮來了,送賀禮,而且還是大禮。
福伯趕著馬車來的時候,正是老孫氏鬧得起勁兒的時候,因此,福伯站在人群外,好好欣賞了一出鄉村大戲。
福伯回去后,把當時的景和井堂古老將軍學了一遍,逗得兩人開懷大笑,一直著,可惜當天沒有來,真是太憾了。
福伯來送賀禮,顧梅朵親自接待。
把福伯引到向老爺子,里長,族長這一桌,還有向允澤,二哥,丁彭和小雙胞胎陪坐。
向允澤看到顧梅朵進來,抿著樂。
顧梅朵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心里說,你以為我愿意這麼做呀,如果不是顧及到兩個弟弟,將來要科舉,就老孫氏這樣的,都不夠兩掌打的。
不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床,不姓顧。
向允澤知道顧梅朵很兇悍,卻沒想到,顧梅朵唱戲也很有天分。
顧梅朵用那略帶點兒音的腔調,唱著農村婦撒潑的戲碼,那是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顧梅朵沒理會他,把福伯讓進來坐好,讓二哥好好陪向老爺子,福伯,里長族長喝酒,外面還有別的事,要出去張羅,只能暫時失陪。
村民們作席沒那麼多的講究,喝酒也好,吃飯也好,那都是行軍速度嗖嗖滴,吃完就走,剩了打包。
沒一刻鐘的工夫,除了自家人和幫忙的人,基本上都走了,桌子上杯盤狼藉,板凳東倒西歪。
顧春久領著這幫小子們,挨桌的收拾,打掃,收拾干凈利落了,他們才去吃飯。
顧梅朵領著爹也進了屋子,陪著向老爺子,福伯,里長族長他們喝一杯。
四個老爺子都對顧梅朵今天的表現到驚訝,算是開了眼界,各個面帶微笑。
顧梅朵和爹一起端起酒杯:“我們家從分家以來,一步步走到現在,得到了在座各位的大力支持,今天梅朵借著這一杯水酒,真心表達對諸位的謝意,我先干為敬。”
一仰脖子,一小杯酒,干了。
四個老爺子,是勸也不是,說也不是,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顧梅朵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了起來:“我家房子蓋起來了,我很高興,以后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恐怕還有不地方要麻煩諸位爺爺。
還請諸位爺爺在不為難的況下,多多施加援手,梅朵在這里,先謝謝了,我先干,你們隨意。”
顧春遠見小妹喝了一杯,他也不太明白這里面的規矩,他也站起來,賠了一杯。
除了四位老爺子,大家都站起來端起酒杯。小雙胞胎也站起來,他們太矮,夠不到桌子。向允澤又把他們抱到椅子上坐好。
四個老爺子心里也都不太好,父母太老實,一個九歲的小孩兒,支撐著一個家,真的是太不容易,能幫的,他們肯定會幫。
酒足飯飽,送四位老爺子離開,每個人都給他們重新裝了一些他們喜歡吃的菜,老爺子們高興地離開了。
福伯離開之前,地找到了顧梅朵,又和要了一小罐兒的白酒和十個松花蛋。
上次他沒吃夠,被古將軍搶走了一些。顧梅朵又讓福伯給井堂和古將軍一人帶了一份。
向允澤眼尖,給他看到了,顧梅朵又給他們爺孫倆包了一份。
上完梁,安上檁條,釘上瓦片,房子就算蓋完了。
顧梅朵心中的又一件大事完畢。
房子蓋完了,還有盤炕,還要打家。
顧梅朵讓老爹領著人土胚,準備盤炕用,又把那些木料破木板,繼續曬干。用來打家。
顧梅朵又安排二哥帶著丁彭,領著幾個小子,帶兩輛大馬車到木廠,把門和門框拉回來,回來安門。
顧梅朵又找里長爺爺雇了二十個人,還雇了三輛大馬車,加上自家的兩輛,一共是五輛大馬車,一起出發,去山上砍燒火柴。
二十個人,五輛大馬車,干了兩天,弄回來一大垛柴火,差不多夠一家人燒一年了。
“朵朵,有個從縣城來的韓先生,說是要見你。”
顧梅朵正坐著想事,紫竹進來對說。
“領這兒來吧。”
很快紫竹領進來一個青年男人,男人瘦削的材,讀書人打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顧梅朵笑著迎上前:“韓先生是吧?我是顧梅朵,是井堂大哥的朋友。”
韓點點頭。
“韓先生,我家的房子剛剛蓋好,還沒有仔細收拾。您先對付住著,等房間修好以后,按照你的要求,我們在重新安排。
你來到我們這里,主要就是教我的兩個哥哥和家里的幾個小子,還有我家三個竹子和我。
重點就是教他們認字,算賬。不知先生有什麼要求”
韓隨意點點頭,“我沒什麼要求,有個住的地方,外加一日三餐即可。”
“好的,如果先生有什麼要求,可以隨時來找我。”
韓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你們家,你說了算?”
“對,我們家,我當家。”
他笑了,“嗯,小當家的,我就提個要求,一日三餐吃什麼無所謂,但我希能有點兒泡菜和辣椒醬,而且本人喜歡超辣的那種。”
韓也是在井堂那里,吃到的辣椒醬和泡菜,這還惦記上了。
“韓先生,放心,我這里別的不敢說,就你說的這兩種東西,我這里管夠。你離開我這里,估計買都買不到。”
韓點點頭,確實如此。
他也算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人了,就這辣椒醬和泡菜,他還真的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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