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云明確的說會躲著蘇興華,這讓一旁的江衛民,心突然又好了不。
兩個人終于回到豬場。
江衛民將豬草搬了進去,趙香云則去雜房倒水。
自己有水壺,還是鋁的。
但江衛民沒有,趙香云倒的水,是給江衛民的。
水剛倒好,江衛民沒出來,反倒是劉涵進來了。
一進來,就往趙香云邊湊,“趙……趙同志,我剛剛看到江衛民同志提了好多豬草進來,你們可真厲害,這麼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打了這麼多豬草回來!”
之前,劉涵都是跟著生產隊的知青一起干活兒。
大家從前都沒干過農活兒的,能吃苦耐勞的,也沒幾個。
算是那群人里,能干活兒的了。
“還好,都是江衛民同志干的!我就打了一點點。”趙香云道。
這點功勞,可不會往自己上攬。
“趙同志,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劉涵道。
“啥事?”趙香云問。
“就是在你面前,提到那個人的那件事!”
劉涵現在連蘇興華的名字都不敢提了,就怕惹怒了趙香云。
是真心想和趙香云做朋友。
發現現在的趙香云,比從前好相多了。
甚至……在趙香云上,看到了一旁人沒有的自信,走路都是抬頭的。
劉涵自己就是比較膽小一點的人,做什麼,都有些畏首畏尾的,怕這怕那。
要不是這一次,被那麼多人質問是不是欺負了曲夢夢,或許還跟著那些人一起干活兒。
“沒啥,我也不是小氣的人,早忘了!”趙香云實話實說。
沒那麼小心眼,要是事事都記到心里去,有多腦力,夠自己消耗的?
“那個……趙同志,我以后能跟著你一起干活兒嗎?”劉涵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了一句。
說話的時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很怕趙香云拒絕,雖然趙香云拒絕,完完全全是的自由。
“跟我一起干活兒?你確定?”趙香云問。
“不行嗎?那……那算了!”劉涵一臉失落。
或許,以后只能一個人干活兒了。
劉涵雖然比很多城里知青,都能吃苦耐勞,可讓一個人干活兒,一個上工,一個人下工,也有些膽怯。
“不是不行,是我干活兒的次數不多!”趙香云實話實說。
工分賺的這點糧食,還不夠用聚寶盆長出來的糧食多。
而且要經常去縣城換東西、買東西的,在生產隊花的時間,本就不多。
“那你在的時候,我可以跟著你嗎?”劉涵聽出趙香云話外的意思了,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當然!不過,我一般是跟著江衛民一起干活兒,可能不是啥輕松活兒!”趙香云道。
聽爸趙志遠說過,江衛民基本就做些臟活兒,累活兒。
工分越大的,他越喜歡去。
趙香云跟著江衛民,完完全全是因為這個人好相。
不喜歡道人是非,說人長短!
聽了趙香云的話,劉涵發現,趙香云好像和江衛民走的比過去近了一些。
江衛民也是知青,如果當初沒有曲夢夢和蘇興華兩個占知青宿舍,江衛民就該住到他們知青宿舍了。
“趙同志,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劉涵看向趙香云。
趙香云發現劉涵這人八卦的。
不過人不壞,在生產隊也沒啥朋友,加上也不討厭劉涵,所以對劉涵,比其他人多了幾分耐心。
“你問!”說。
“你和江衛民同志,是不是……在對象?”劉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剛好走到雜房門外的江衛民軀一震。
他下意識的就看向背對著自己的趙香云。
那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竟然迫切的想知道趙香云的答案。
趙香云聽了劉涵的話,先是一愣,接著笑出了聲,甚至笑的蹲到了地上。
還就不明白了,這個年代的人,咋這麼喜歡點鴛鴦譜。
爸是這麼問,媽也是這麼覺得。
就連劉涵,沒相過幾次的城里知青,也這麼覺得。
還是,腦門上寫了字,正在和江衛民往?
趙香云哪里知道,這個年代的人,都比較淳樸和簡單。
若不是對象,也不會走的那般近。
和江衛民兩個,或許彼此覺得沒啥,距離有,談論的話題,也從不涉及私人。
可在外人看來,就不是那個味道了。
加上原主之前追蘇興華追的,突然不理蘇興華了,反而和江衛民站在一起,難免不會想,趙香云是‘移別’了!
“你……你笑啥?難道不是嗎?”劉涵見趙香云笑的不能自已,一臉張的問。
笑夠了的趙香云站了起來,“當然不是!”
“我和江衛民同志,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志關系,純友誼!!!”趙香云道。
剩下還有句話,沒說,就這材,人家江衛民也不見得看得上。
而且他是城里知青,遲早有一天,是會離開生產隊的。
趙香云和他,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門外,聽完趙香云回答的江衛民,不自覺的握雙拳,原本布滿笑意的臉上,頃刻間,多了幾分冰冷。
“哎呀,江同志,你來了?”劉涵的目,突然落在雜房外,恰好看到了江衛民。
聽到他的名字,趙香云突然站直了子,也不知道為啥,心底突然就有些心虛了。
連看都不敢看江衛民,一個人站在一邊,話也不敢說。
“江同志,你也累了,這水……”
劉涵話還沒說完,江衛民冷冷的回應,“我不!”
“那你進來歇會兒?”劉涵話還沒說完,江衛民走了進來,拿了簸箕和鏟子轉離開。
那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著實嚇到了盯著他的劉涵。
待到江衛民不見了影,劉涵用力的深吸了幾口氣,沖趙香云道:“好可怕……”
“啥可怕?”江衛民走了,趙香云也恢復了正常。
“江同志!明明那會兒跟你回來的時候,瞧著還好的,咋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就跟變了個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