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沒好氣道：“大概？”陳輕絮忙躲開顧昀的怒火，追問道：“殿下可否細說？”長庚小心翼翼得看了顧昀一眼，將三王子的異常與自己聞到的特殊味道都簡單描述了一遍，陳輕絮一邊利索地替他止，一邊一心二用地留心他的手勢，眉頭緩緩地皺了起來。

“引我來的人真不一定是方欽，”長庚分析道，“他不會那麼蠢地被蠻人利用，剛才那番積極很可能是為了撇清關系……但是十八部落那使臣的機細想起來很值得深究。”

顧昀看見他心裡就難，幹脆眼不見心不煩地把頭扭向窗外，一只手無意中在腰間的刀鞘上逡巡不去，眉目裡戾氣不散——長庚不明說他也想到了，這買通侍的多半就是方才上躥下跳的王裹，他一直把王裹之流當先帝的賴皮狗，懶得跟那狗東西一般見識而已，現在看來，還真有人覺得他脾氣好了！長庚出一只冰涼的爪子住他的手背，委屈道：“子熹，我難得很，你看我一眼。”

……這回眼不見為淨地換了陳輕絮。

顧昀心疼得有點悶，無從宣泄，恨不能立刻披掛出京把加萊熒的腦袋摘下來，好半晌沒吭聲，才勉強下火氣道：“可能他們最開始是想刺殺皇上，抵京後發現京城比想象中的森嚴，於是想到拿你下手。

要不然就是他們專門為了烏爾骨而來，蠻人肯定有控制烏爾骨的手段，烏爾骨發作的時候人力大無窮，能超過本人的極限，殿上侍衛投鼠忌，倘若他們以你為擋箭牌，侍衛們未必攔得住。

這麼折騰，我能想到的只有一個理由，就是這個使節團在引戰——”“加萊熒想打仗，揮師兵就是，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地引戰，”長庚接道，“蔡將軍的消息未必全然空來風，十八部落部肯定有什麼問題。”

“十八部落怎麼樣先不用管，”顧昀打斷他，“王裹殿上說的那些話你也聽見了，他狗急跳牆，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文章來，你不如先想想自己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