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司北玄猩紅的雙眸劃過刃,冷笑,“等到何時?若是一世沒有答案,朕便要等一世?大師莫不是想借此拖延時間?”
“貧僧可與皇上立下誓約,隻三年之期,三年一到,皇上定必能全心中念想。倘若貧僧所言不實,屆時皇上要如何作為,護國寺都絕不手!”
“若朕現在就要去找呢?”三年?他一刻都等不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在生,是不是真的在江南,既然元悟敢違背天道泄天機,那麽他就信一次。他現在就要去找!
“皇上若執意如此,便是天定緣分,亦會被摧毀。換而言之,皇上,再得不到。若能等得三年之期,屆時老僧便是違了天道,亦為皇上指明方向。”
司北玄的心髒被狠狠一擊,連呼吸都覺不暢。
天定緣分被摧毀,再得不到。這個結果,他想都不敢去想。
如今隻憑元悟三言兩語,他本不知道事究竟是真是假。可是潛意識裏,他拚了命的希那是真的,紫嫣真的有可能依舊存活在這世間。非他想要自欺欺人,隻是太絕了,所以哪怕隻有一線的希,他都想要去抓住。
他不怕死,他隻怕死了之後那個世界,依然沒有。
既然這一線希,要他用三年的時間去等待,那麽,他等。
若能換得一個“有可能”,三年,算什麽呢。
察覺空氣中肆的流漸漸平靜下來,元悟垂眸,輕道了一句善哉。
這是唯一一點,能牽製瘋狂的帝王的籌碼,而他窮盡所能,也隻能做到這裏了。
元悟來的時候獨一人,走的時候亦然,隻不過離開的時候,司北玄攜同一早等候的太後、皇後、妃等,親自將元悟送出了宮門之外。
也因有司北玄在場,其他人縱是對書房力的談再好奇,也不方便打探,而事後再想要去找元悟,已經沒有機會。
宮與司北玄見麵後的當日,元悟大師便再次閉關,再不見世人。
自此,那場談話除了司北玄之外,再無人得知。
讓太後與朝臣鬆了一口氣的是,元悟大師來過之後,皇上終於有所改變,對社稷民生對邊境戰況陸續有指令頒下,國逐漸穩定下來。
一切,似乎都在悄無聲息的回複正常。
而知道真相的,唯有皇上邊伺候的苗敬。所知算不得多,隻在幾次不經意之中撞見,夜深人靜獨自一人的時候,皇上會對著寢殿的古銅鏡自言自語,那雙凝視鏡中人的眸,專注、熾熱、癡狂,仿似看著最心的人。
皇室的這一場,幾乎牽了整個西玄,唯有江南郾城,沒有到過多影響,依舊繁榮富庶,百姓們自得其樂的過著自己的小日子。
君府,正在用膳的優雅男子突然僵住,指間的筷子掉落,接著,整個人猛的從椅子上站起,拔足往外狂奔,神態間,失去了慣有的淡泊從容。
在那間廂房門外,才突兀的止住腳步,努力的平穩呼吸,幾次抖手,才將閉的房門輕輕推開,無聲的走到床邊,凝視床上安靜沉睡的子。
溫潤的眸,劇烈的,收,直到子輕闔的雙眸慢慢打開,回視他,那麽幹淨,那麽澄澈,帶著初生的迷茫。
今日,重生,忘記所有,如一張純白的紙。
“你是誰?”
“我是君未輕,你是……君未尋,我是你的,哥哥。”
或可糾纏的緣分,自此,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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