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
顧桃帶著濃重鼻音的哭腔喊著,晶瑩剔的眼淚從眼眶之中緩緩落下,劃過臉頰,落在晉王攬在的手上。
孩子死了。這些日子的期待與籌謀都沒有了,全部都化作了一捧灰,風一吹過,消失的無影無蹤……
姜白聽著撕心裂肺的詢問,整個人的心都像是被揪起來了一樣,這個孩子的離開他又何嘗不傷心呢?
這麼多年以來,他的后院之中孩子之又,唯一有的也不會是幾個兒。
如今,顧桃懷了男孩。
若是平安順遂那麼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迎來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可是顧桃早產了,這個兒子也沒有留下來。
“桃兒,別擔心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姜白輕輕拍打著的背部,輕聲哄道。
顧桃此刻就如同被人堵住了耳朵一般,就聽不見他的安,只喃喃低聲道:“殿下,咱們的孩子被胡氏那個毒婦害死,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子做主啊!殿下,殿下……”
看著顧桃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姜白宣布對胡靈兒的懲罰:“胡氏善妒,言行無狀,囂張跋扈,謀害王子,賜自盡!”
聽見姜白對胡氏的裁決,顧桃再也止不住自己的哭聲,埋首在姜白的懷里痛哭了起來。
聲音輕輕,脆弱不已:“胡氏歹毒,殿下為桃兒以及孩子主持公道,咱們的孩子在地上也可以安息了……”
姜白輕輕嗯了一聲,看著自己懷中的顧桃嘆了一口氣。
他與顧桃的孩子沒了,顧桃為了嫁給他舍棄了名聲,舍棄了家族。自己到這種地步,他不能對不好啊。
姜白的抱著,在耳邊輕聲道:“桃兒別怕,本王會護著你的。咱們還會有孩子的!”
……
胡氏被賜自盡的消息傳遍晉王后院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沈渠月由著嫣紅扶起來,坐在銅鏡前慢條斯理的梳妝。
對于胡靈兒的遭遇,沈渠月沒有半分表示。倒是看著王盈盈派人送來的賬本,表有些變化。
“這是什麼意思?”
沈渠月眼睛斜睨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翠枝。
翠枝捧著王府印章的盒子低頭回應:“回王妃的話,我家側妃昨日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個時辰,而后就暈倒發燒,如今正躺在床榻上下不來床!”
“這麼嚴重?”沈渠月低斂著眉眼,翠枝的話沒說完已經知道王盈盈想要辭去管家一職的意思了,“府醫去看過了怎麼說?若是不行?那就拿本王妃的牌子去宮中請醫來看看!”
翠枝搖頭:“側妃服了藥,已經好些了,只是需要好好靜養一番。所以這管家一事側妃實在是有心無力了……”
沈渠月挑了挑眉,王盈盈沒有力,難道自己就有力了?!
有沒有搞錯,誰還不是個弱人兒啊?!沈渠月在晉王府這麼多年來可是從來沒有管過家哎!
對著嫣紅使了一個眼,嫣紅瞧著地上的翠枝冷聲道:“這管家一事是殿下讓側妃來做的。如今側妃病弱,需要更換人選也是要殿下來定奪的?”
“殿下憐惜我家王妃子不好,這管家一事向來都不用王妃手。這些賬本你們就拿回去吧,待到殿下選出人選來,你們再送到那個地方去。”
翠枝跪在地上一時也拿不定注意,家側妃可是說了的,要將這些賬本一一于王妃才是。
見翠枝跟個木頭似的,嫣紅上前道:“這事王妃確實做不得主,你就先將這些賬本都帶回去。如今側妃正生著病呢,你若是一直留在王妃這里,側妃那邊怕是無人照顧。”
翠枝微微點頭,連忙拿著東西就離開了。
待到翠枝離開,沈渠月才慢悠悠地開口:“去大夫給我開些滋補,安神眠的藥來。去跟殿下說一聲,我從皇宮回來之后子不適就不去看顧桃了。”
嫣紅頷首:“諾。”
沈渠月卸下自己頭上的珠釵,原本還想著要不要裝裝樣子去瞧一瞧顧桃,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了,那就是裝病。
王盈盈不想管家,自己也不想管家事。如今出了這樣子的事,怕是晉王會要求讓自己來管家。
才不想為晉王照看這后院呢!一堆人整日里勾心斗角的煩都煩死了,反正誰管家都是王妃,還能虧待了自己不?
嫣紅朝著沈渠月看過去,懶洋洋地抬起眉筆輕輕掃了兩下,然后用胭脂在眼尾輕輕點了一下,暈染出幾分楚楚可憐惹人的覺。
嫣紅拿起手帕微微浸潤,呈給了沈渠月:“王妃,口脂。”
沈渠月微微頷首,溫吞著將上的口脂去。
看向銅鏡之中的子,子一張惹人憐的面容,淡掃蛾眉,眼尾微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副脆弱如讓人垂憐的模樣。
裝病嘛,總要像點樣子的。
了裳,懶洋洋地躺回床上去:“去吧。”
嫣紅替掖好被子,這才慢條斯理的離開:“諾。”
嫣紅整理好才慢吞吞地出了門,手里拿著庫房里撿出來的滋補藥品,直奔著顧桃的院子里去。
站在門口等了許久,才等到守了顧桃一天一夜的姜白,看著姜白眼下的烏青就能夠猜出這一夜姜白是多麼難以眠。
姜白邁出屋子,讓人小心地關上門,走遠了幾步,才讓嫣紅開口。
“好端端的,你不守在王妃邊,怎麼到這兒來了?”姜白皺著眉頭問道。
嫣紅連忙低下頭回答:“回殿下,是王妃讓奴婢來的。”
“昨日王妃從宮里回來之后夜里就夢魘了,今晨沒能起得來。王妃本來想來看看顧姨娘,奈何子不太爭氣,所以特意讓奴婢會顧姨娘送上一些補品來。”
姜白聞言,抓住重點:“你說王妃今晨沒能起得來?!”
嫣紅點頭:“是的,此刻王妃還在休息,讓奴婢送了補品再看看殿下如何,王妃此刻還在等著奴婢回去。”
姜白聽到這話瞪了一眼嫣紅:“你這奴婢怎麼回事?王妃還在等你,方才怎麼不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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