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黑市。
空山寂寂,冷月迷蒙,寒星懸浮于天幕之上,仿佛點點斑,如同棋布。
夜下的山谷,凄清幽冷,涼風微微的吹襲著黑夜的素紗,融融的月靜靜的流淌,零星點點,的灑在樹葉上,泛出淺淺的綠。
一座像碗一樣的山谷坐落在群山之間,口是一條天然浮雕的大裂谷,大裂谷的口布設了機關,一道厚重的石門阻擋了所有的前路。
黑市亥時才開放,但此時還有一刻鐘才到亥時,就已經有許多人等在大裂谷的那道巨大石門前了。
每個人都穿著黑斗篷,戴著帽子,圍了面巾,除了出一雙眼睛,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唐景鴻在陸三爺的帶領下,穿過一座山,通過一個山,過了一座浮橋,終于來到了大裂谷前。
陸三爺一深藍錦,帶著一個把臉全部遮住的虎形面,很神。
他的目冷靜平淡,沒什麼波,也好似沒什麼緒,看著冷冰冰的。
形跟唐景鴻差不多,俊瘦削,看步態,是個青年。
“你是怎麼找到這地方的?”唐景鴻著那道沉重的巨大石門,帶著一佩服開口。
“以后告訴你,咱們先進去。”陸三爺不多說,整個人有點兒冷,不是針對唐景鴻,他對所有人都是如此,其實對唐景鴻已經算熱了,對其他人他就是一塊冰。
唐景鴻跟陸三爺已經相識七八年,彼此了解,理解地沒再多問。
陸三爺給后的人示意,他后一個拿著長劍的男子便上前,將一塊造型特別的六邊形木牌放到石門旁邊的凹槽里,輕輕轉。
隨著機關開啟,一陣轟轟轟的聲音傳來,石門開始往上移,靜巨大,地面都跟著起來,地面小石子一顆顆跳,跟地了差不多。
石門往上移兩米的位置停下。
拿劍青年宣布,“黑市的規矩,亥時進,卯時出,如若違反規定,打斷兩條,再不許進來。”
陸三爺為人心狠手辣,言出必行,沒人敢破壞黑市的規矩。
大家陸陸續續進大裂谷。
唐景鴻與陸三爺并肩往前走,他也是披黑斗篷,戴著帽子,圍著面巾,看不出份。
他的走的時候,暗暗觀察著四周,尋找曹長勝的影。
任步青也跟著來了,他實在好奇黑市的樣子,央求唐景鴻帶他來,現在跟在唐景鴻的后,也是同樣的打扮,充當唐景鴻的親兵。
唐景鴻一共帶了兩個人,另一個是真的親兵。
陸三爺也帶了兩個人,一個是那個拿長劍的青年,另一個跟在他的后,畢恭畢敬。
任步青也在暗暗尋找曹長勝的影,但二三十個人,大家的打扮都差不多,尋找起來實在困難。
穿過大裂谷,正式進黑市。
黑市的房屋依山而建,綿延過去大約三百多米,在這里,可以租房子賣東西,也可以擺攤,無論哪種,都需要給一定的租金。
屋檐下掛著一個個紅燈籠,紅燈籠散發著紅,夜空下,照映著一個個穿著如鬼魅一樣的人,真的很像鬼街,鬼味森然。
黑市里賣什麼的都有,反正一切見不得的東西都可以拿到這里來賣,沒人會搜查,并且在黑市買賣的東西,雙方各不知道份,不用擔心后續,讓人放心。
總而言之,這里魚龍混雜,牛鬼蛇神都有,一切世間解決不了的事,在鬼市都能辦到。
黑市開了沒多久,人就多起來了,但是除了問價聲,討價還價聲,再沒其他聲音,氛圍有一點點詭異。
陸三爺徑直帶著唐景鴻往賭場走去……
賭場在一座房子里,這房子的屋檐看著張牙舞爪的,從下往上看,借著朦朧月,像一棟鬼宅。
房子里四個角點著紅燈籠,燈散發出來照亮了整間屋子,現在還沒有多人,但已經有一張桌子開始賭上了。
賭法很簡單,就賭骰子的點數大小,自己搖骰子,一起開,贏的那位需要給賭場一的費用。
桌邊圍著十幾個人,其中一人是賭場的人,控場用。
那控場的還是一位姑娘,沒有像大家那樣穿得像鬼魅一樣,一魅人心的紅,玲瓏姿,帶著紅的面巾,半遮半掩,一雙眼睛含著勾人笑意,把許多人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陸三爺側臉開口,語氣沒什麼起伏,“這里就是賭場了,并且黑市只有這一可以賭。”
“麻煩你親自帶我過來。”唐景鴻客氣道。
“舉手之勞。”陸三爺帶著唐景鴻往二樓走去,那里有他一間休息的房間,“這里可以看到整間大堂,你們在這里看吧。”
唐景鴻通過窗戶往大堂底下看了眼,確實可以盡收眼底,“陸兄,多謝。”
陸三爺也是把唐景鴻當自己人,否則絕不可能帶他來私人地盤,“你慢慢看吧,我去小睡片刻。”
唐景鴻微笑點頭,“你請便。”
房間里有一張豪華的床,作為一個從來不會委屈自己的的人,陸三爺的一切東西都是最好的。
他走去躺到床上,放心睡了過去。
有唐景鴻給他當護衛,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了。
任步青坐到唐景鴻對面的凳子上,見狀,對傳聞中心狠手辣的陸三爺有了一個不一樣的認知。
之后兩人沒再關注其陸三爺,專心看著大堂,尋找曹長勝的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堂里聲音嘈雜起來,人越來越多,找人的難度越發大了。
忽然,兩人的目都落在同一個人上……
任步青手給唐景鴻指了指,唐景鴻點點頭,他也注意到了。
任步青低聲音道,“唐將軍,我去試探一下?”
唐景鴻叮囑,“去吧,小心點兒,一旦確定,直接打暈帶走。”
他已經跟陸三爺說好了,此事陸三爺不會管。
要是沒有提前說,他們把人帶走,陸三爺會阻攔,這是破壞黑市的規矩。
任步青跟唐景鴻小聲的商議了一番,然后他就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