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安的什麼心呢!”春英小聲嘀咕,收好了盒子。
端硯笑笑沒有接話,這小丫頭說的有意思,金夫人和金小姐跟徐靈蕓沒有一點,怎麼就待如此寬厚?
春英兢兢戰戰給從遠走來的蕭晗行禮后,跟兔子一樣蹦跶著跑開了。蕭晗見狀,轉頭看向端硯,端硯無奈道:“徐姑娘起不來,跟大太太稟明,說是今夜的晚宴就不來了。”
蕭晗微微點頭,淡淡道:“讓人爐子里留火,撿點喜歡的菜式送到院子去。”
這個是誰,端硯心知肚明,快手快腳地去大廚房吩咐好了。
見蕭晗進來,正好上剛到的金夫人笑道:“晗兒來了。”
蕭昭養傷沒在,蕭映被破例出了院子,整個人瘦了一圈,大太太正心疼得不行。這個三兒子,最喜歡舞刀弄槍,對念書鞋子最是不擅長。如今被關在院子里,每天練字讀書,弄得人都憔悴了,不由皺眉道:“小廝都是怎麼照顧的,怎麼讓三爺瘦得這般厲害了?”
蕭映就是在院子里悶出來的,刀劍都讓蕭晗派人收好了,不寫完大字,就不把珍藏的武送還,他急得不行,沒日沒夜地寫大字,生怕大哥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收集了好久的兵都扔了。
他瞥了面無表的蕭晗一眼,苦笑道:“娘親別看我瘦了,其實是結實了。在院子里呆著,該吃的喝的,可一樣沒。”
小廝哪里敢怠慢三爺,大太太清楚院子里每日送去的吃喝確實沒差沒,這才面稍稍一暖:“我知道你好學,可也別把自己折騰壞了。”
以為蕭映是聽了蕭晗的話,這才開始用功念書寫字的,心里寬之余,也有些心疼,卻沒有開口。畢竟這個三兒子,武藝不錯,總不能一直大字不識。
蕭映苦哈哈地點頭,不敢告訴大太太真相,一腔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下。他環顧一周,奇怪道:“二哥和四弟呢?”
“二爺還在養傷,便不好出來走了。四爺在院子里研究新機關,說是正在關鍵,就不來晚宴,還請金夫人和金小姐見諒。”金嬤嬤小聲稟明了兩位爺不能來參加洗塵宴的事,神不卑不。
金夫人擺手道:“二爺養好子才是真,四爺的機關連窮鄉僻野的村夫都知道,是個了不起的,哪里能打擾了他?”
金琳也是附和,細聲細氣地道:“大表哥和三表哥能來,已經足夠賞了。”
蕭映這才看向這個新來的表妹,臉蛋長得不錯,就是總喜歡垂著腦袋,只讓人看見烏黑的頭頂。加上說話一板一眼的,笑起來也是不齒的端莊,舉手投足是一派大家閨秀的做派,讓他看了兩眼就沒有興趣了。
大家小姐被教養嬤嬤指點著,很快就像一個模子變出來的,著實讓人沒有興趣。
金夫人見蕭映只看了兩眼,就沒再關注金琳。蕭晗索坐下后,一個眼神都吝嗇,心底有些失。
若是可以,更喜歡琳兒能嫁進蕭家。蕭晗作為蕭府未來的繼承人,琳兒要是嫁給他,就能做當家主母。有蕭府的龐大財富基在,還用得著怕那小妾了嗎?
就連金老爺,因為兒嫁得好,也要對自己客客氣氣的。
是想想,金夫人就滿心的舒坦,看著蕭晗越發順眼,只覺這位大爺不但長得好,更是沒有一不妥帖的。
聽聞二爺英俊瀟灑,又即將大考,說不準哪天就要做舉人老爺了。只可惜是個庶子,有個不怎麼樣的生母,琳兒嫁過去必定要吃虧。以后分家,也得不到什麼好。
金夫人再看這位三爺,據聞武藝天賦超群,喜歡舞刀弄槍,吃飯卻也有著爺的做派,不見半點鄙。只是不怎麼識字,是個直腸子,不像是能疼人的。
至于那位四爺,不但年紀小,又沉迷機關之,誰嫁過去都得守活寡,哪個姑娘家得了?
看來看去,還是大爺蕭晗更得心。
金夫人琢磨著,該讓金琳在府多走,尤其常去子衡院,跟蕭晗能夠日久生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大太太瞧見金夫人的目在蕭晗和蕭映上流連,一下子就猜出的想法,不由十分不喜。
的幾個兒子都是極為優秀的,哪里是能挑挑揀揀的?
大太太再喜歡金琳,也不喜歡跟大嫂做親家。哪里能猜不出金夫人的想法,不過是能夠親上加親后,讓自己更有底氣對付小妾罷了,這當他們蕭府是什麼?
即便剛開始對金琳有那麼一點小心思,如今大太太倒進了胃口,再也沒這想法了。
比金琳好的姑娘家多的是,沒必要挑一個麻煩的親家,讓蕭府沒得了好,還沾了一的腥!
不過金琳這個丫頭,著實讓人想要憐惜。
乖巧地替大太太布菜,懂事又規矩,讓大太太看得心。要是自己有個兒,想必也跟金琳這般了。
蕭晗用完飯,跟眾人告了罪便走了。
蕭映也覺得無趣的很,但是難得能出院子,他便百無聊賴地坐著,好歹能歇息一番。
金琳被金夫人打發去拿帕子,金夫人左右一看,奇怪道:“蕭老爺怎麼不過來了?”
大太太臉有些不好,這人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
“老爺臨時有些公務,正在書房理著,便不能過來給大嫂洗塵了。”
金夫人揮揮手,笑道:“蕭老爺實在客氣了,正事要。只是奇怪,怎麼突然來要事了呢?”
見蕭映沒注意這邊,湊過來小聲問道:“莫不是蕭老爺其實在那狐子的院子里,還沒出來?”
大太太沉了臉,不悅道:“大嫂胡說什麼,宇王爺派人前來傳話,老爺把人請到書房了。”
金夫人沒想到宇王爺跟蕭老爺的關系如此之好,難怪蕭老爺在京城做生意無往不利,莫不是有宇王爺這個大靠山在背后撐腰?
越想越是心下雀躍,蕭府有王爺的靠山,若是了親家,連金老爺都不敢說自己一句不是了,便好奇道:“宇王爺經常派人來尋蕭老爺?”
大太太皺了皺眉,含糊道:“老爺的事,我素來不多問的。”
金夫人被噎了一下,訕訕地沒再問下去。確實宅婦人,素來不會攙和男人的事,倒是逾越了。
只是又不甘心,低聲猜測道:“莫不是那位新太太要進門,宇王爺這是給添妝來了?”
這話說的,連金嬤嬤也不由為之側目。
這位金夫人真是語出驚人,若是王妃替阮婉添妝,那是一樁談。要是王爺親自添妝,加上那些不清不楚的傳言,把蕭老爺的面子往哪里擱?
兩人曖昧不清,有些流言蜚語,蕭府就算再富有也是白,哪里能跟王爺計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金夫人這般說,倒像是坐視了王爺和阮婉的事。
大太太干咳一聲,金嬤嬤連忙奉上香茗,直接無視了金夫人的話。
金夫人這一開口,便知道不妥當了,便幽幽住了口。
蕭映沒心思跟金琳說話,便問一旁的金嬤嬤:“徐靈蕓怎麼不過來?”
金嬤嬤一怔,笑著答道:“徐姑娘昨夜了風寒,早早便睡下了,剛才派丫鬟來告罪,就不來洗塵宴了。”
“病了?”蕭映皺了皺眉,嘀咕道:“子骨真差,難怪那麼瘦。有讓人送藥過去嗎?請大夫過府了?”
這位三爺對徐靈蕓不免太關心了一點,金嬤嬤斟酌道:“金小姐已經送了一盒子藥丸過去,徐姑娘說是小事就不必請大夫過府了。”
“生病哪里是小事了?”蕭映瞥了金琳一眼,小聲冷哼道:“風寒可大可小的,哪里能胡吃什麼藥丸?要是藥不對癥,吃壞了可該怎麼辦?”
金琳被說的臉發白,著帕子低下了頭。
金嬤嬤連忙開口解圍道:“這是解風寒最好的藥丸,里面有雪蓮為佐,大太太也收著一些備下。”
蕭映被提醒,倒是知道那藥丸,確實是治風寒的好藥,卻依舊沒松口:“蕭府里有藥,哪里需要別人來送?”
“映兒,”見他說得越發過分了,大太太只好開口打斷,不悅地瞥了蕭映一眼:“你表妹是好心,怎麼這般說話?”
為著誰不好,居然為了一個妾的外姓兒指責自家的表妹,蕭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母親,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蕭映站起,毫不想在這里繼續呆下去:“我吃飽了,金夫人和琳妹妹慢用,我先回院子去了。”
果然是小人與子難養也,他寧愿回去寫大字,也不想對著說了幾句話,就一副快要哭出來的金琳!
“映兒!”沒理會大太太的喚,蕭映冷著臉走了。
大太太無奈,轉頭對金夫人苦笑道:“大嫂,映兒不懂事,還請你別跟他多計較。”
“哪里,映兒子率直罷了。”金夫人勉強出一點笑容,蕭映哪里是率直,簡直是不客氣,當面就直說自己是外人。蕭府倒是奇怪,居然教出了這樣一個頭大無腦的小子來!
如此直率,以后出了府,只怕很難混得下去!
“大嫂不介意便好,映兒素來說話都是如此,我也拿他沒辦法。偏偏老爺覺得他這是難得的率直,有話便說,從來不會吞吞吐吐的,十分欣賞。”大太太臉上有著無奈,眼底卻是淡淡的驕傲。
的三個兒子,各有天賦,在自己眼里是同樣的出,即便是親大嫂,也不能說他們幾個的不是。
金夫人也聽出來了,低頭安了幾句金琳,便帶著兒回卿蘭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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