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這時天即將矇矇亮，把壇口的紅繩去掉，重新塞上木塞，符不必封了。我們撿柴燃起一把火，將一個凹坑積雪融化，將就著洗了把臉。但肚子就沒辦法了，背靠一塊大石，躲避凜冽的晨風，起碼只是飢，沒有飢寒迫。

當我們正在商量，到附近尋找獵時，聽到了一陣犬吠。是小黑的聲，我們不由喜出外，站起看到一個小黑點，從山坡下一溜煙的跑上來。到跟前累的氣吁吁，裡叼著一隻已經咬死的野兔，看個頭差不多有三四斤重。

小黑一張把野兔丟在雪地上，臥下去吐著舌頭。我跟沈冰相對好奇，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可，就像訓練出來的獵犬一樣，有獵居然自己不獨吞，的跑山上給我們。

這小傢伙給我們太多神不解的地方，主人離去，還守著陣地，並且知道我們的來意，幫忙把骨灰挖出來。還有昨晚突然消失，今晚又冒出來，給我們帶來了食。這簡直是神犬，今晚去了黑龍崗，見到大腳仙商量一下，要多錢我都出，把這小傢伙買下來。

我們烤了兔，扯下一大塊給小黑，這傢伙搖著腦袋，用舌頭了自己肚子，那意思好像說自己不。沈冰喜歡的，把它抱進懷裡，現在這傢伙特別乖，把腦袋往沈冰脯子上一拱，羨慕死我了，並且帶著三分醋意。

填飽肚子，喝了點雪水，覺神大振。一夜不睡，沒到什麼疲勞。沈冰抱著小黑，我抱著罈子，順著山坡往西南下去。走到山腳下後，看著四蒼茫大山，我們又迷路了，因爲前面幾個山頭把視線擋的嚴嚴實實，誰知道山背面有沒有低矮的山崗？

小黑這傢伙像是讀懂了我們表一樣，從沈冰懷裡掙跳下地，跟我們搖著尾往前跑了。我跟沈冰對一眼，小傢伙估計是要帶我們去黑龍崗吧？

我們跟在後面，它在前面帶路，翻過一個山頭後，遙遙看到了東面的龍尾村，和西側幾裡之外的一個小土崗。從這兒看見，山崗上有個黑點，應該是千年古樹了。雖然看到了，但要走到那兒，恐怕還要半天的功夫。現在已經中午，估著天黑能夠趕到。

小黑在這兒不走了，而是斜刺裡竄進一片樹林，回來時裡叼著一隻野山。我和沈冰真是服了，這麼點小傢伙，能抓兔子還能逮到山，簡直不可思議。沈冰撿柴，我想著花的做法，把野臟了洗乾淨，在野上糊了一層泥，埋在泥土裡，在上面用火燒烤。最後挖出來，外面的那層泥手剝落，連帶全部剝乾淨，口非常香甜。

的吃了一頓花後，繼續往黑龍崗方向行進。不出所料，天黑纔到達。

這個土崗並不高，大概只有十幾米高度。相比這兩天爬的令人反胃的高山，基本上沒覺得怎麼費力，就輕鬆上去了。站在山崗上，沈冰拿手電四照過去，只見一座座山墳錯落有致的佔據了大半個山頭。三棵樹相連的黑樹皮的千年古樹，真如一條黑龍一樣盤踞在山墳圈外，給人一種神和滄桑的覺。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禿禿的，目荒涼。沈冰一張俏臉上，不由出恐懼之，這麼多山墳，並且其中就有戲班的那些孩葬在這兒，的確有點瘮人。

“大腳仙一個人在這兒不怕嗎？在哪兒呢？”沈冰拿著手電還在找。

我也到奇怪，山崗地方不是特別大，手電基本上能照到對面邊緣。山頭上連個茅草屋都沒有，在哪兒面壁？不是蒙我們的吧？

正當我們四張時，忽然隨風傳來一陣微小的腳步聲。我頓時心頭一，連忙讓沈冰關了手電。山崗上除了三棵樹之外，沒地方躲避。於是拉著跑到大樹後蹲下，這三棵樹太大了，每棵樹三人合抱未必能抱得住，我們倆躲在後面，就跟躲了兩隻小一樣。

“怎麼了，來人了嗎？”沈冰剛纔沒聽到聲音，這時小聲在我耳邊問。

我噓了一聲，把腦袋探在兩棵樹之間，往外窺。當時我沒在意，後來突然想起這個形，你說黑咕隆咚的，我腦袋擱巨樹裡，看著是不是像顆蛋？草他二大爺的，要是蛋，那也是黑龍蛋！

古樹距離山坡邊不遠，依稀看到黑暗中，有兩條人影出現在山崗上。只聽兩個人還在小聲嘀咕：“剛纔明明看到上面有亮的，怎麼沒有了？”

“這沒啥奇怪的，黑龍崗歷來是最瘮人的地方，怨鬼多得像牛。誰在這兒點個鬼燈什麼的，很正常。”另一個人說。

“你別嚇我好不好，我這會兒有點想撒尿。”先前一人聲說。

“我沒嚇你，黑龍崗是個葬崗，這誰不知道啊？凡是生前做壞事不能上的都給丟在這兒埋了，那怨氣能不大麼？”另一個傢伙好像故意的，還在繼續嚇唬他。

不過這人說的也有道理，這上恐怕有很多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吧？上在民間是埋進祖墳的一個稱呼，不能上，也就是死後不能葬祖墳，死鬼怨氣肯定是大的。再加上這麼多丟在葬崗上的死鬼們，誰知道都是咋死的，好比說那幫戲子，被人殺死，那心中的怨念可想而知，沒變厲鬼很不錯了。

但這倆傢伙是哪個村的，半夜到黑龍崗來幹嘛？

先前說話那人聲問：“你說九爺讓我們半夜來黑龍崗挖骨，還是一十九個，埋在一個大墳裡了，死的時候能好的了嗎？”

我心頭一，他說要挖十九個骨，那不是戲子們的麼？這位九爺又是誰，要挖戲子骨幹什麼？草他二大爺的，你當九爺，那不了七爺八爺的兄弟了？

沈冰一下攥我的手掌，在我耳邊低聲音說：“他們是衝戲子們來的。”

我點下頭，把手指放在脣邊，示意噤聲。因爲這倆傢伙說著話，已經走進墳地，距離我們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