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問起這男人斷龍村在什麼地方,他吃驚的看著我們,然後擡手指著西面說,斷龍村就在那邊,翻過兩道山就是了。說完又一臉恐懼的問我們,打聽斷龍村幹麼什麼,莫非我們要去那裡?
我轉轉眼珠,心說這裡的人提起斷龍村都談虎變一樣,別讓他們把我們倆又當了吃飽了撐的型。於是笑笑說,只是聽說過,隨便打聽一下。
那人神兮兮的跟我們說,千萬不要去那裡,因爲斷龍村在山上看著近在眼前,走起來卻是遠在天邊。這附近一帶,只有龍頭、龍尾與斷龍三個村子,龍頭龍尾兩個村經常相互走,可是他們卻從沒進過斷龍村。據說有不人死在去斷龍村的路上,有的是死的,有的是死的,還有被野吃了的。
靠,越說越玄,你以爲那是仙山啊。山裡的村民沒什麼文化,往往都被一些神傳說矇蔽了思想。
他還在滔滔不絕的跟我們說,關於斷龍村的奇聞異事,越說越離譜,我們都聽不下去了。我便打斷他,問他兒子生的什麼病,我們略懂一點醫,不如過去看看。這傢伙一聽可就樂壞了,連忙跟我們說,一邊帶我們往回走,一邊說起兒子的病。
這男人溫大勇,因爲脾氣暴躁,年近四十才討上老婆。去年老婆給他生了個兒子,但一出生就弱多病,多虧大腳仙經常來往這個村,在妙手回春醫下,兒子每次很快痊癒。說起這病,就是高燒不退,這村子裡有醫生,吃了不退燒的草藥,可是就不管用。如今孩子又燒了三四天,他們也不去找村子裡的醫生了,就等著大腳仙臨。
沈冰一聽就急了,孩子還不到兩歲,連續高燒三四天,居然不找醫生等大腳仙,那跟等死沒兩樣。埋怨溫大勇兩句,趕進了屋子。他老婆於秀丹,是個很淳樸的山裡人,見有生人來,連忙從牀上起來迎客。但馬上從被窩裡傳出孩子的哭聲,我們圍到牀前,孩子瘦的一把骨頭,小臉比我拳頭大不了多。
小孩滿臉紅彤彤的,一看還在發著高燒。沈冰了一下還在額頭,嚇得手道:“好燙,孩子咳嗽嗎?”
兩口子搖頭說,孩子只發燒,其他癥狀倒是沒有。
我們上就帶著點冒沖劑,雖然有退燒功效,但並不是太好。不過我們都是學過點醫的,連忙給孩子先灌了一包沖劑,又讓拿出酒,用藥棉蘸了在腋窩、大和脖子這些地方脈上拭,但不能的太多,否則孩子會酒中毒。然後再用被子把孩子好好裹起來,再用涼巾搭在額頭上。
過了半個小時後,再孩子額頭,沒那麼燙手了,孩子也不再哭,安穩睡。
溫大勇兩口子立刻拿我們倆當神仙,慌忙讓我座。拿出他們自己種的茶葉,味道不錯,有一人的清香。沈冰喝了兩口茶,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了兩聲,我們一天沒吃啥東西呢。
這兩口子正好還沒做飯,於秀丹搬出鍋竈,切土豆熬了一鍋棒子麪土豆粥。這個地方十分乾旱,種不了水稻,也就沒白米吃,只能種玉米和土豆。不過玉米土豆熬飯,還是頭一次吃,恐怕是龍頭村獨特風味。好在溫大勇經常去山裡打野味,還有醃製的兔,吃起來滿香的。
吃飯時,溫大勇跟我們說,從這兒去山外路很難走,所以村子貧窮落後,種的糧食都不夠吃,只能靠打獵來填補肚子。他這種年富力壯的還好說,家裡只有孤寡老人的,恐怕過冬就要死幾個。所以在冬季,食就是他們命子,從這番話上能覺出,拿出糧食和野兔來款待我們,那是相當熱了。
可是吃過飯後,孩子又哭起來,額頭燙的驚人。溫大勇跟媳婦撇撇,好像這頓飯管的不值了。
我心說燒退後,反覆是肯定有的,但不能這麼快吧?拿出手電仔細看了看孩子眉心,有一層淡淡的黑氣。我明白了,這是犯了弔客啥的狀況,與邪煞衝撞,才生的虛病。想到這兒問溫大勇,大腳仙曾經爲孩子治病時,說過什麼沒有。
溫大勇皺眉思索一會兒說:“大腳仙第一次跟孩子治病時,好像說過孩子是犯天罡……”
我“哦”了一聲明白了,所謂命犯天罡,“敗家吐又帶傷”,比犯弔客喪門還要折磨人。但一般出現這種況,除了八字之外,還要看出生地點。那麼說,這個村子風水有問題。可是在山上往下看,二龍環抱,風水絕佳,問題出在哪兒了呢?
這個事先不用考慮,幫孩子治病是重要的。於是拿出一張黃紙鋪在桌上,裁幾道符,用硃砂畫了咒語。
溫大勇兩口子一見我會畫符,頓時肅然起敬。山村裡的人,對於先生那是十分崇拜的,就像他們崇拜大腳仙一個道理。
沈冰見我畫的是破天罡符,就猜到是犯天罡,還跟我背口訣:“犯上天龍頭神婆,兒病虛弱。用大一隻,一斤,卵五個,酒十二盞,果三十六盆,符兩道,本家檐下祭之大吉!”
犯天罡道道多了去,這虛弱發燒冒,就是犯天罡中龍頭神婆。聽到這兒,我心頭一,犯龍頭神婆,還不是與這個村子名有關係?這孩子八字與出生地點不對,生下來就註定命犯天罡。
符畫好了,可是要用蛋這些供品,估計是搞不到。但溫大勇說,他昨晚捉到了一隻山沒捨得吃,至於可以用野豬代替,罈子裡醃著一些。蛋和果品,他讓老婆去鄰居家接了一些回來。果品是山杏,個頭不大,說是三十六盆,那都是口訣不用生搬套,擺上三大碗就了。
我們把桌子擡到門外屋檐下,將供品擺好,燒香焚符。這種法事是很簡單的,很快完事,纔要回屋子,忽然看到從村子裡冒出一條黑氣,在黑夜裡竟然都看的十分清晰,直衝上天,覺相當可怖!
溫大勇臉大變的說道:“村子那口井冒黑氣了,又要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