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
白蓮花嘀咕了句,轉往住走去,“真要是想謝我,就幫我應付下那幫子老頭吧,我快被煩死了。”
從他答允接手醫盟開始,七八糟的事務接踵而至。
一日十二個時辰除了睡覺,其他時候面前都有人影在晃,或是苦心孤詣的勸告,或是恪盡職守的教授,或是語重心長的訓誡……
這幫子老頭就像是找到了新鮮的玩,摁著他死勁兒折磨!
造孽啊!
曲蓁笑而不語,隨后跟上。
的住離白蓮花的竹屋不遠,方便他來回照看,也是為了能研究廷的解藥,竹樓有二層,懸窗珠簾,幽靜雅致。
床褥和盥洗用都是新的,還特意擺了張琴案和著桃花的白玉瓶,為清雅的屋子添了幾分亮。
“這是茉莉,負責照顧你的起居。”
白蓮花指著一個杏眼桃腮的小姑娘說道。
那姑娘生的伶俐討喜,聞言,歡歡喜喜的對行了一禮,“給夫人請安,日后夫人有什麼需要的,盡可告訴我!”
“那就麻煩你了。”
曲蓁頷首還禮。
不喜歡邊有伺候,但到底有不便,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
“那你們就拾掇吧,我先去看看廷,晚些時候再來!”
“好!”
白蓮花離開后,那茉莉的小姑娘迎了上來,攙扶著曲蓁進了屋,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早就聽說夫人過來,這屋子里的東西都是主親自布置的呢,我還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子這般上心。”
“孕婦用不得熏香,日后這屋子里的花每日都會換上一次。”
“這兒是主命人搬來的醫書古籍,夫人閑暇之際可以翻翻,還有這個,蠶枕,順,用藥熏過的,可助睡眠!”
“……”
安置妥當已經是夜里了,花島許久不曾有客,又是杏林新起之秀,古青旸對之萬分推崇,就連眼高于頂的主都待有別與其他人,這使得沉寂許久的花島驟然變得熱鬧起來。
老盟主置辦了一場接風宴。
就設在竹林深的山水渡中,眾人推杯換盞,觥籌錯,可謂是熱鬧至極,棠越游走在席間,這兒取塊糕點,那個,吃的不亦樂乎。
滿盈缺則是跪坐在曲蓁側,含笑聽著諸位老者閑談,時不時的應付上一兩句。
那從容的姿態和伶俐應答讓曲蓁再次嘆他長進不!
“說起來我等對夫人也算是敬仰已久,如今得見真人,喜不自勝,這便干了這杯酒,夫人懷著子,就隨意吧!”
一人說著舉杯飲盡,喝的已經是雙目迷離,兩頰酡紅。
旁人的人拉扯著他的手腳,也向曲蓁舉杯,“聽聞夫人于疑難雜癥多有研究,日后還不吝賜教!”
“就是,島上難得遇上如此好事,清談流,盛況空前,醫一道奧妙無窮,終其一生難窺一角,還要諸位勠力同心,才能造福天下百姓啊!”
“喝!”
“……”
一堆老爺子喝的盡興,好在都知道曲蓁懷有孕,桌案上備的都是清茶和口味清淡的小菜。
白蓮花拿筷子撥弄著花生米,百無聊賴的斜眼睨著,“你來了他們倒是找到好借口來花天酒地……”
“花天酒地,可以這麼用嗎……”
曲蓁覺得好笑。
白蓮花輕嗤了聲,“就討厭你們這些喜歡咬文嚼字的,看他們這樣子還得瘋半夜,你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這兒沒什麼規矩……”
“知道了!”
事實如白蓮花所料,曲蓁中途退場,他們一直喝到天蒙蒙亮才罷休,各自被小扶了回去歇息。
在花島的第一個夜晚。
臨窗而立,著天邊云霧半遮的明月,掛心著容瑾笙等人是否回到了潛關,還有北境的狀況……
曲蓁等人徹底住了下來。
日子過的清閑且有趣,棠越見什麼都新鮮,又沒有后顧之憂,隨著島上的人偶爾出海捕撈,偶爾抓魚蝦,偶爾掏鳥蛋,再加上眾人對他都多有照拂,變著花樣的準備各種吃的,臉都圓了一圈。
滿盈缺則是負責蛛樓與外界的聯絡,送回各種消息。
容瑾笙每月三封信,定時定點,從不間斷,自率軍北上起便開始寫信,信中多問候的狀況,孩子可否安好,再事無巨細的寫著發生在他邊的事。
“午膳時端來了一盤醉蟹,我想著你喜歡吃,后來想多了,便只想你了,蓁蓁!“
“孩子可還鬧騰?你替我轉告他,如果他敢折騰他娘,他爹凱旋歸來就會好好收拾他,罰他抄書如何?”
“大軍已經抵達安府了,我見過小二,他很好,夫妻和睦,相敬如賓,皇子妃還問起你,得知你有了孕,甚喜,已經在提孩子準備裳了,所以蓁蓁你別針線,畢竟那雙手……著實沒這方面的天賦!”
“又開戰了,大軍強渡滄瀾江,最終還是被晏崢退,晏家的男子大抵都有些打仗的天賦,他也算是得償所愿了。“
“蓁蓁,快開春了,汴京城這時候景最好,等明年我便帶你去踏青!”
“……”
轉眼幾月已逝,曲蓁平坦的小腹眼可見的大了起來,行越發不便,春之后更是貪睡,時常懶著不肯彈。
茉莉笑再躺下去睡著都能把孩子生出來。
白蓮花卻是直皺眉。
這日。
房門被掀開,一道黑影罩在眼前,“起來,別懶著了,你自己也是大夫,該知道孩子養太大生產時候不容易的道理!島上花兒都開了,我陪你出去走走!”
“不想去……”
道理歸道理,曲蓁實在覺得子沉得厲害,站著都昏昏睡。
拉起被子蓋住腦袋,嗡聲道:“你去找棠越和小蘭花玩兒吧,別吵我!”
“曲蓁!”
白蓮花忍不住加重語氣,“你再耍賴別怪我去找棠越了!”
面對這樣的無賴方式,幾月相下來,他也算是拿住了懲治的法子,那就是——棠越!
這家伙執拗又倔強,認定了什麼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最怕被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