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心中一驚,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兒?
在場的都是人,誰會相信“巧合”兩個字,那不過都是用來騙小孩子的把戲,照這麼說,安平的死,當真是值得深究了!
“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老夫人面驟變,扭頭盯著,“飯可以吃,話可不能說啊!”
曲蓁淡淡的看著平侯老夫人,面上波瀾不驚。
“這就奇怪了,不知我說的哪句話不屬實,也值得老夫人這麼大火氣?”
突然提起仵作死的蹊蹺一事,就是想借此試探平侯府眾人的反應。
果然不負所!
“姑娘字字句句暗指仵作之死與我侯府有關,污人清白,老我是半截子快土的人了,聲名什麼的都是外,可侯府百年清名要壞在老手中,你我怎麼有臉去九泉之下見安家的列祖列宗!”
老夫人由著平侯攙扶,巍巍說完這番話,脯還劇烈起伏著,顯然氣得不輕!
面部僵,抿,目強勢且有穿力,眉頭下沉且角拉近,氣息沉而急促。
曲蓁暗贊一聲,不愧是侯門宅院里活了大半輩子的人,表拿的真是恰到好!
任誰來看都是在極力抑自己的憤怒。
可惜遇到的是曲蓁!
在眼里,就沒人能藏得住緒!憤怒和恐懼,只是一線之隔,初聞提起仵作一事時,老夫人眉頭分明上挑,出現了恐懼眼。
后又強行按下,轉為憤怒!
憤怒的存在,是為了掩蓋真實的恐懼,看來仵作的死,和平侯府不了干系!
眾人來回打量著他們二人,老夫人字字泣,悲憤加的控訴讓人不心生憐憫。
這下要怎麼辦?
老夫人暗中扯了下平侯的袖子,他也反應過來,看懂了自家祖母的眼神,佯怒道:“曲姑娘,我祖母子不好,大夫說了要靜養不得肝火,我勸你還是趕給我祖母道歉!老人家寬似海,想來不會和你計較,否則要真被你氣出個好歹,本侯跟你沒完!”
平日里他哪兒敢這麼氣,好歹得顧念著宸王的面,可是今兒是有錯在先,就是傳出去了,也是他們平侯府占理!
“慶兒,閉,曲姑娘好歹是侯府的客人。”老夫人象征的呵斥了下,著氣,一副隨時要暈倒的模樣,看上去當真是應了平侯那句子不好。
曲蓁心底嗤笑,這是在說不懂得為客之道,僭越主家嗎?
瞥了眼平侯,沒說什麼,轉而看著平侯老夫人氣竭的模樣,道:“老夫人,你可知道像喜怒驚恐悲這種快速信號,最真實的緒在面部的持續時間僅有幾秒,若人長時間的保持著一種緒狀態,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老夫人怔怔的看著,一時間忘了反應。
曲蓁勾了勾角,在疑的目中,緩緩吐出四個字,“是裝的!”
“你……”
老夫人面一變,剛要張反駁,曲蓁立馬打斷,“對,就像這樣,眉下一團,連帶著上眼皮下,下眼皮繃,用力抿,這才是真實的緒!”
被這麼一說,老夫人表瞬間僵住。
眾人按所說仔細觀察著,發現的確如此,不由得驚嘆連連。
連平侯也好奇的湊近自家祖母研究著。
“我……”
老夫人回過神來,剛一開口,曲蓁又道:“你們看,現在是不是消失了?”
眾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照這麼說,剛才平侯老夫人那些怒意都是裝的?
被人當場穿老夫人面上掛不住,青紅加很是尷尬,狠狠的看向。
曲蓁點頭,平靜道:“嗯,皺鼻子,看來老夫人是極度厭惡我了……”
平侯老夫人:“你……”
真想撕爛那張!
眾人見老夫人氣得渾抖得跟篩糠似的,眼中不加掩飾的冷意和厭惡,不由得對曲蓁暗自豎起了大拇指。
曲姑娘這次是把人得罪狠了,堂堂平侯府的老祖宗,連最基本的表面功夫都撐不住了……
外皮都塌了,那心里豈非更不是滋味?
半響,老夫人總算是在平侯和側妃的安中冷靜了下來,再不遮掩,沉聲道:“總之,仵作的死和我們平侯府沒有關系,老為云兒的祖母不同意再次開棺!”
態度決絕,紋不的擋在眾人的面前。
“老夫人,此事本王已經決定了,云兒之死既然存疑,那就該徹查到底!”
汝南王也開了口,雙方僵持不下。
曲蓁與容瑾笙對視了一眼,微微蹙眉,他們以為最難搞定的是汝南王,卻不想是平侯府!
“王爺,妾份卑微本不該,可姐姐與我素日里好,妾實在不能袖手旁觀,還請王爺恕罪。”
側妃著大肚子,施施然一禮,作有些笨拙卻姿態極。
汝南王瞥了一眼,倒也懶得自降份和一個小子為難,“你想說什麼?”
“妾想說姐姐無辜慘死令人痛徹心肺,姐姐的尸衙門仵作來驗過一次,這位姑娘又驗了一次,前者好歹是家人,有個正當份和出,這位姑娘……”
看了眼曲蓁,話說一半就打住了,轉了話題:“前后姐姐的棺木已經開了兩次,您見到兇手的影子了嗎?若這次再打開還是找不到呢?就任由他們一再的打擾姐姐的清凈嗎?”
“人死為大啊王爺!”
側妃最后重重的落在一句話,行了一禮,走回了老夫人邊。
汝南王沉默了,他不是沒想過這些,府衙抓了這麼久,連個人影都沒見著,都是一棒子酒囊飯袋!
可曲蓁說,不是一個案子,兇手另有其人,他其實不是信,是信容瑾笙看人的眼,能得他肯定的人,定有過人之。
開棺驗尸,他可以忍痛接,可萬一還是找不到呢?那云兒豈不是白遭了這麼多次罪!
他雖知臨陣變卦是大忌,但原本堅定的神有些松,“曲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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