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林氏氣得忍不住拔高嗓門,“我平日待你們不薄,隻希你們盡心伺候二爺,沒想到你們就是這麽伺候二爺的!”
“奴婢冤枉!請二夫人恕罪!”求饒的聲音伴隨一記又一記的磕頭聲響起。
“好!”林氏冷冷地說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要是你們能說清楚二爺是怎麽落水的,我就從輕發落!”
“二夫人,”卷碧急急地搶著說道,“二爺是不小心才……”
“啪!”一個重重的耳打斷了。
林氏又道:“白,說說你看到的。”
跟著一個陌生年輕的音有些張地說著:“半,半個時辰前,奴婢跟往常一樣在花園修剪花草,二爺在湖邊一個人玩耍。後來表小姐和的丫鬟突然來了,跟二爺起初還玩得好好的,可是兩人突然就吵了起來,然後表小姐就把二爺推,推下……”說得越來越輕,到最後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表小姐!?白慕筱!南宮玥眉頭一蹙,不由想起自己在花園裏曾看到白慕筱的影。當時隻想著哥哥,沒功夫去理睬,沒想到竟然是!竟然是!
那前世呢?
南宮玥狠狠地握拳,前世的記憶再次閃現腦海中。還記得前世娘親在知道哥哥溺亡後,便暈了過去。等娘親醒來後,祖母已經懲治了蕓娘和哥哥的丫鬟,打了們每個足足三十大板,那些弱的人兒平時在府裏過的是小姐一般的生活,又怎麽撐得過去,一宿就全沒了。最終哥哥的溺亡便以仆婦伺候不周了結!
卻不想,這一切原來祖母是為了白慕筱做掩護!而自己前世竟傻得視如親妹!
想到這裏,南宮玥渾微微發起抖來,兩排編貝玉齒死死地咬在一起。
腳步聲突然響起,跟著是一個有幾分耳的聲音:“二夫人,老夫人有請!”聽聲音,似是蘇氏邊的一等丫鬟冬兒。
“正好我也有事要見老夫人!白,你跟我一起來!”林氏強住怒意,正要起,卻聽兒的聲音自後方響起:“娘親,玥兒跟你一起去!”
“玥姐兒。”林氏轉頭看去,隻見不知何時起厚厚的門簾走了進來,此刻,穿一石榴紅的繡金襖兒、馬麵,臉還非常慘淡,因為大病了一場,白的臉頰瘦得隻有掌大,襯得那黑幽幽的雙瞳尤為突出,清澈,黝黑。林氏不由放聲音,“玥姐兒,你還虛,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娘親,讓玥兒去吧。玥兒當時也在場,祖母要是問起來,玥兒也好幫著解說一二。”南宮玥又道。
林氏想想也是,便同意了。
由冬兒領路,南宮玥、林氏和白來到了榮安堂,由正堂拐進了東次間。
這東次間的線雖然比正堂差了一些,但也算寬敞明亮。裏麵不算富麗堂皇,兩邊擺著兩排花幾,家有些陳舊,卻被打理得很好;花幾上擺著各式花瓶,其中的花枝非常新鮮。
不算新的紫檀直欞三圍屏羅漢床上,坐著一個頭發略顯花白的老婦人,一暗紅福壽暗花的夾襖,發梳得一不茍,腦後盤著圓髻,髻上戴著一支白玉釵,一雙銳利的眼睛裏,沉澱著曆經歲月洗禮的沉重與滄桑,更多的是嚴厲與明。已經五旬出頭,但歲月顯然非常偏,不見老態,反而雍容華貴,角帶著一驕傲。
雖然南宮家已經不複前朝時的榮耀,但是這抹驕傲始終掛在蘇氏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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