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耷拉著腦袋跟在蘇安然的後。
時不時的手著自己的頭——的狗頭差點就被蘇安然給打了。
“說你是犬科你還不信。”蘇安然沒好氣的著青玉,“你知道嗎?你這種狀況,作人設崩了。”
蘇安然想之前初遇青玉時,那會雖然表現得有點蠢萌蠢萌的,被他一句話就炸出真相,但至在後來的接中,還是屬於比較冷靜沉著的格。當然也或許是因爲份家世的原因,所以還帶有一些真和小小的傲氣,不過基本屬於無傷大雅,就憑長得這麼好看,人格魅力還是很高的。
可是現在?
的高冷和傲氣都消失了,都開始不顧形象的咬人了。
蘇安然的右手剛纔就被一口咬住,現在上面兩排牙印還非常的清晰。
面對蘇安然的嘲諷,青玉依舊低著腦袋,裡不停的嘀咕著:“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別以爲裝死就有用,我告訴你,你攤上事了。”
“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青玉,你是頭豬!”
有青筋冒起。
“還法天才呢,也不見你的法多厲害,我覺得可能一頭豬學個法都比你用得好。”
青筋似乎又多了一條。
“這麼一說,我似乎不該說你是豬,不然就像是在侮辱豬?”
鼓脹起來的青筋已經不止一條兩條了。
“都說君子口不手,這麼一看,你果然是個深諳君子之道的人。”
青玉憤恨的著蘇安然,一臉的咬牙切齒,可惜蘇安然並沒有轉過看著青玉,所以此時青玉也只能盯著蘇安然的背影發怒。如果不是打不過蘇安然的話,早就把蘇安然打死了,所以無奈眼下只能在腦海裡幻想著自己如何把蘇安然吊起來打。
而蘇安然,在說了這麼多故意刺激青玉的話,卻見始終沒有反應,於是便轉過頭了一眼青玉。
卻只看到青玉的臉上莫名其妙的出得意的樣子,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蘇安然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青玉在幹什麼,於是直接一個手刀就劈了上去。
“哎呦!”吃痛的青玉立即回過神來,惡狠狠的怒視著蘇安然,“你幹什麼!我又沒有咬你了!”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蘇安然冷眼斜視著青玉,“我們之前可是一起用過幻象魂引繩,那東西還有一個作用就是類似於佛門的他心通,或者你們法一脈常說的心印,所以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青玉的眼裡閃過一驚慌,但還是的說道:“不可能!我怎麼沒聽說過!你胡說!”
蘇安然當然是在胡說了。
幻象魂引繩只有在牽著的時候纔會有這個效果,此時他們又沒有牽著這玩意,蘇安然自然不可能知道青玉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就青玉這種還帶有燦爛真的格,蘇安然一猜一個準。
“所以說你沒常識,連幻象魂引繩這麼基礎的作用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天才?什麼都知道?”蘇安然一臉鄙夷的著青玉,“你剛纔想著怎麼打我報仇呢,對吧?”
青玉不是眼裡驚慌了,而是真的驚慌了:“我我我……我錯了!別打我的頭了!”
“哼。”蘇安然倒也沒有真的手打青玉,他覺得這隻小狐貍怕是心影面積已經相當大了,“我跟你說,你最好想些有的沒的,你現在尾一翹起來,準備拉什麼shi我都知道。”
青玉臉得通紅,一臉悲憤絕,可卻又偏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最終,只能憋出兩個字:“鄙!”
“文雅能當飯吃?”蘇安然斜視著青玉,“你文雅,也不見得你就打得過我?所以文雅有什麼用?你們妖族不是一直都信奉實力爲尊,誰的拳頭大就聽誰的嗎?”
被蘇安然說得啞口無言的青玉,第一次發覺自己的口才居然那麼糟糕。
記得以前在氏族裡,甚至就算是在妖盟裡,都是以能說會辯著稱的。
可爲什麼在蘇安然面前就說不出話來了呢?
青玉了一眼蘇安然後的屠夫,最終只能歸結於肯定是了那把劍的心理影影響。
這讓青玉很是懷疑,蘇安然到底是從哪弄來那把武的?
雖然一路上略顯吵鬧,不過無論是蘇安然還是青玉,他們的注意力更多還是集中在這個黑的世界裡。
這個已經徹底陷死寂的浮島,天空是昏沉的,但並不黑暗,而且也不像無回徑那樣能見度極低。而大地,則是焦黑的,上面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裂痕與斷層,很多時候蘇安然和青玉看似前方可以直行,可是等到走近後才愕然發現,在他們面前是一道寬度超過百米的巨大裂。
爲此,他們兩人不得不經常繞路,以至於後期甚至是順著這些裂斷層前進。
蘇安然已經發現,在這個意識世界裡,他們的知是被徹底扭曲的,其中就包括了對時間流速的知。
所以他們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是早上,什麼時候又是晚上。
他們只有行走到疲力盡時,纔會躺下來歇息,然後到極致的時候,纔會停下來用餐。
其他時間,蘇安然的印象裡就只剩下不斷的前行。
如此大概重複了約莫六次的休息次數後,蘇安然和青玉終於在這個一無際的黑大地上,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那是一片已經死去了的樹林。
樹林並不算廣袤。
不過蘇安然也無法通過簡單的目測看清這片樹林究竟有多大。
只是他知道,如果這片大地沒有死去的話,這片樹林應該是壯觀的。
樹林的樹木,每一棵都有差不多三十米的高度,枝丫無數。只是此時,隨著大地的死亡,這些樹木都已經徹底乾枯焦黑了,看起來就好像是這片樹林經歷了一場雷劫,將所有的樹木全部都劈死了一樣。
青玉只是用手了其中一棵大樹,這棵大樹就在外力的作用下,化作了一片灰燼,隨風飄散。
蘇安然注意到,青玉的臉,突然顯得有些哀傷,眼角更是多了一抹淚。
“不要這些樹。”雖然不知道的況,但是蘇安然也知道,這種況極不正常。
因爲在青玉這棵大樹之前,的臉上可是洋溢著興的笑容——那是因爲他們終於在這片大地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景而流出來的興。
“我……我知道……”青玉的聲音有些咽哽,“這些樹,都是死去的記憶,它們……在述說著悲傷。”
聽到青玉的話,蘇安然就更加不敢隨意這些枯樹了。
他能夠看得出來,青玉的記憶顯然出現了同化現象。
不同於之前吃蘋果時的那種同化,那只是讓自己的神魂頻率調整得跟這個世界的規則一樣,不會被這個世界所獨有的特殊法則力量所排斥。可這些枯樹所帶來的同化則是不同的,那是強行將蜃妖大聖自的記憶全部都融到者的思維裡,等於是讓者親經歷了蜃妖大聖所經歷的回憶,那是一種真正的同!
所以如果這些枯樹的次數太多,被灌輸了太多蜃妖大聖的記憶,那麼這個人是否還能保持自我呢?
蘇安然認爲,以青玉的那種,恐怕就再也不會認爲自己是青玉了——最好的結果,或許就是神分裂?
不過,這種行爲其實也並非全然沒有好。
在被蜃妖大聖的記憶同化的過程裡,因爲是同的緣故,所以實際上也等於是收穫了蜃妖大聖的修煉經驗——如果是一般的妖族修士進到這裡,在發現這一點後,恐怕會很難忍得住這種。
畢竟,變強是所有妖族的本能,哪怕明知道風險極大。
青玉是因爲家世背景的緣故,所以或許還能夠忍得了這種,若是換了黑犬的話……
蘇安然想了想,那畫面恐怕有點,他也不敢看。
“我聽聞修士有奪舍重生的說法,你們妖族也是一樣嗎?”蘇安然看著青玉花費了很長的時間——主要是因爲時間流速的知被扭曲,所以他也不知道是多久——後才平復了心的青玉,不由得開口問道。
“只有你們人族纔有奪舍重生,以及鬼修的借還魂這種說法。”青玉沉默片刻,看向這片樹林的目顯得非常的複雜,“我們妖族並沒有這樣的手段。只不過……雖然形式不太一樣,但是實際上還是有一些共同的本質特。”
“什麼意思?”蘇安然不明白。
“蜃妖大聖是真的死了。”青玉幽幽的說道,“但是,如果真的有其他妖族的人進到這裡,了這些回憶的話,那麼說不定他真的會認爲自己就是蜃妖大聖。雖說況不太一樣,可本質上……並沒有區別,這依舊是一種重生。”
“不。”蘇安然搖頭。
青玉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的著蘇安然。
“借還魂的原理,我有點明白,但還是不太懂,所以姑且不說。”蘇安然開口解釋道,“但是人族的奪舍重生,是真正的奪舍。而你們妖族的這種做法,最多隻能稱爲人格分裂。……或者說,是對舊人格的自我否定,與奪舍的本質差得遠了。”
“人格分裂?舊人格?”青玉一臉茫然,“我不懂。”
在蘇安然看來,修仙的世界又沒有心理學這種玩意,青玉不懂是正常的。
要是懂了這些名詞的話,那麼蘇安然就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穿越的了。
畢竟太一谷有好幾個穿越衆呢,如果有人穿越到這個世界變妖族,那也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所以在略微解釋了一下關於舊人格、新人格的說法後,最終蘇安然總結道:“你不懂是正常的,簡單點說就是對方得了神病而已,保持吃藥就能好。……當然,不吃藥的話,其實也是可以好的,不過大概會覺得自己特別萌?”
“這個我知道。”青玉點了點頭,“太一谷的谷主以前經常掛在邊的一句話,好像是……‘我今天沒吃藥,整個人都萌萌噠’以及‘自從得了神病,我整個人都神多了’。……所以你的意思是,太一谷的谷主,其實也是我們妖族的人?”
“呃……”蘇安然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他覺得黃梓作的死似乎是真的多。
如果他敢點頭的話,保證以後說不定就會傳出諸如“黃梓是妖怪”這樣的奇怪謠言了。
“不。”所以蘇安然很快就搖頭否認,“師父說這話的意思,大概就真的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你這人真奇怪,居然真的認爲自己是太一谷的弟子,你該不會也是個神經病吧?”青玉都開始會舉一反三了,“就像你說的,你以爲自己是個人,是對自己舊人格的否定?”
“我真的是太一谷的弟子啊!”
“好吧。”青玉無奈的嘆了口氣,一臉關神經病的神,“我就當你是吧。”
蘇安然心好痛。
他發現,爲什麼自己每一次說實話,都沒有人相信呢?
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扭曲了,還是他們想象力特別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