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這件事過界了。”
邢譽川推開了冉爍,語氣毫無余地地說:“我喜歡你,因為你看我的眼神讓我想起寧玉小時候,我把你當弟弟,可以給你想要的,但你不該過界。”
冉爍連忙說:“那你繼續當我是弟弟,昨天晚上其實什麼也沒發生。哥,真的沒有!”
“冉爍,發沒發生不重要了,我不缺想和我睡的人,懂嗎?”
冉爍終于懂了,邢譽川之所以對他特別,正是因為他不是邢譽川的人,邢譽川不缺人,他只缺一個戚寧玉冷落他時哄他開心的替。
他千方百計想和邢譽川發生關系,結果睡了就是出局,一點回轉的余地都沒有。
邢譽川最后看了他一眼,“我人送你回去,給你兩天時間,想好要去哪里,告訴我。”
“好。”
冉爍同意,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間。
邢譽川只看了冉爍的背影一眼,眼神隨即沉下來。
戚寧玉昨晚沒在房間,人去了哪里?
他找出手機,先看了一遍來電和信息,都沒有戚寧玉的記錄。他立即給戚寧玉撥過去,結果提示號碼已關機。
從昨晚到現在,戚寧玉走也不和他說一聲,還把手機關機。
邢譽川怒哼了一聲,忍著把手機扔出去的沖,又打電話人查戚寧玉的車。
他打完電話之后,原轉踱了兩圈,轉走出房間。
結果一出去就看到走到樓梯口的冉爍,忽然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嚇得下面一眾人都起來。
他忙跑過去,冉爍滾了一半的樓梯,他才把人拉住,然后問:“你怎麼了?”
冉爍緩緩睜開眼對上他的視線,抓著他的袖紅了雙眼,眼神癡癡著他,臉上固執地扯出來一笑意,“我沒事,可能第一次有些不適應,有點發燒。哥,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什麼都不要,我回去收拾好東西,明天就回老家。就當最后一次好不好?”
邢譽川對著冉爍的眼神,最終說了聲,“好。”
接著,邢譽川把冉爍抱起來下了樓梯,放到下面的沙發上讓冉爍等他。
他去找了邢肅,問戚寧玉去了哪里。
邢肅回答:“寧玉昨天晚上,晚宴結束就開車走了。”
邢譽川驀地問:“幾點?沒上戚驍文吧?”
“昨晚那麼大雨,他開車哪里得上!”
邢譽川放下心,制的怒火就冒起了頭,他沉著臉回去,對冉爍也沒有好脾氣,直接人把冉爍帶上車,他跟上去就司機開車。
“寧玉,你確定你真能開車?”
戚寧玉坐在車里啟車子,薛原不放心地在車外問他。
他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退燒,吃了退燒藥也沒用。他沒告訴薛原他不是冒,是因為昨晚見了戚驍文,他又強行讓自己離緒,產生的應激反應。
他朝著薛原努力笑了一下說:“我確定。謝謝你昨天去接我,下次有機會,我請你喝酒。”
薛原回答:“不要下次有機會,等我想喝的時候給你打電話,我已經有你的號碼了。”
戚寧玉這回真的笑了,“好。”
然后開車,離開。
經過了這麼多年,他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承那些過去了,可的記憶似乎比大腦更加深刻。
為了讓恢復,他只好再回去一次,即使他再不愿,那棟他和邢譽川住了七八年的房子,仍然是讓他覺安全的地方。
一路上戚寧玉把車都開得很穩,視線也是清晰的,只是腦子里仿佛有什麼在相互撕扯,讓他無法思考,又熱得難,像是里有個火爐在烤著他。
他像個只會開車的機人,機械地完開車的運作。
最后,他終于把車開到了,在門口停住就下了車,跌跌撞撞往房子里進去。
進門的時候他發現門是開著的,蘭姨因為人都去了老宅回家去了,邢譽川那邊不應該這麼早回來。
那是誰在里面?
戚寧玉腦中的疑問一晃而過,他沒有多余的意識去細想,急急地上樓,朝影院的那個房間過去。
然而,到了門口,他看到門半開著,他看到了冉爍的影在房間里,接著傳出冉爍和邢譽川的聲音。
戚寧玉猛然想起來,他的影院已經沒了,現在只有冉爍的房間。
一時間,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去哪里,而里面說話的聲音傳出來,他不想聽,卻非要鉆進他的耳朵里。
冉爍說:“哥,謝謝你送我回來,這段時間我……對不起,昨天晚上我不應該和你去房間的,明明知道你喝醉了,我如果、如果堅決一點推開你,就不會讓你因為這,擔心戚副總會生氣了——”
邢譽川打斷,“別說了。”
冉爍保證,“好,我再也不會提了,男人和男人睡了一次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怕以后找不到男朋友了,這世界一定沒有像哥這麼又溫又完的人了。”
邢譽川沒再出聲。
冉爍沉默片刻又說:“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你和戚副總都一起了這麼多年了,戚副總他一定只是一時沒想明白而已。昨天他還和我說他是恃寵而驕,故意要惹你的,他和別人出去一定也只是故意氣你,他不可能真的會和別人有什麼的。
他心里一定和你一樣,認定你們之間的關系不會變,才敢這樣的。”
邢譽川忽然哼笑了一聲,“可不就是,不過一起長大的關系而已,能怎麼變?”
一起長大的關系嗎?
戚寧玉腦子里一片混,不同的聲音胡轟響,他聽不懂邢譽川在說什麼,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這里。
這個一直被他認為最安全的地方,此刻也變得不安全了。
他轉下樓,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跑,跑到門口撞到了花盆,發出一聲悶響。
接著,他聽到了邢譽川的喊聲。
“寧玉!”
這個聲音仿佛不是在住他,而是追著他的是惡鬼,他一步不停地沖上車,又把車開出去。
戚寧玉把車開出了小區,發現邢譽川的車追上來了,他從后視鏡看去,車里除了邢譽川,副駕還坐著冉爍。
——戚寧玉,你為什麼要逃?
戚寧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努力忽略自己發燙的,讓大腦清醒一點,然后開始思考。
他為什麼要逃呢?他又沒做錯事。
是邢譽川保證不會冉爍的,是邢譽川說冉爍只是個順眼的小孩,是邢譽川說冉爍單純,不想用那種事污染了他。
是邢譽川騙了他,他為什麼要跑?
——不對!邢譽川睡了誰又有什麼不同?
邢譽川的人那麼多,再多一個有什麼不同嗎?
沒有,邢譽川和誰睡了都不重要了,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欠邢譽川18年的恩,他可以用工作來嘗,用時間來嘗,他再也不想用來嘗了。
他不想再和邢譽川有什麼牽扯了。
忽然,戚寧玉把車靠邊停下,邢譽川的車立即開到他旁邊,半擋著他的路。
邢譽川放下車窗,隔著副駕的冉爍對他說:“寧玉,下車。我有話跟你說。”
“好。”
戚寧玉答應了,他也想和邢譽川一次說清楚,無論邢譽川這次能不能明白。
他真的放棄了。
“咳、咳——”
邢譽川才把車門打開,冉爍忽然猛咳起來,咳完捂著的手放下來,掌心一團,瞬間臉也變得發白。
邢譽川頓住了作,回頭問冉爍,“你怎麼了?”
冉爍仿佛說臨終言般回答,“我沒事,哥,你快去和戚副總說清楚,我……咳、咳……真的沒事。”
他說完了又咳起來,咳完手掌中又多了一團。
邢譽川眉頭一凜,最后看出去對戚寧玉說:“寧玉,你等等我!我帶他去醫院,馬上回來,你等等我。”
“哈哈!”
戚寧玉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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