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玉莫名地回看著他。
他放下手機站起來,又握著戚寧玉的后頸把人拉近,然后他直勾勾盯著戚寧問:“雷森你要護著,鐘意然你要護著,連羅申杰你也要護著。那些無關要的人,你要這麼在意他們嗎?”
“雷森是集團的合作方,鐘意然是你的人,羅申杰是你的下屬。我對雷森盡心是為了集團,維護鐘意然是你曾經喜歡他,羅申杰已經主辭職了,他之前在集團的工作表現夠不上這點面嗎?”
戚寧玉有條不紊地反駁了邢譽川。
好半晌,邢譽川都沒反應過來,戚寧玉說得有沒有道理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寧玉寶貝哪里不一樣了,他的寧玉寶貝以前不會這樣“懟”他。
他有點心里發酸,又有點新奇,然后他笑了,認輸地說:“好,好!你有道理,是我心狹窄,他要辭就辭,我不管了。寧玉寶貝原來也是有脾氣的,兇的樣子怎麼這麼可?”
戚寧玉立在原地,邢譽川低下頭就要親,他扭開臉拒絕,“邢總,我要去工作了。”
邢譽川沒親到又是一愣,有點喜歡戚寧玉這小脾氣,然后他扳過戚寧玉的臉,親功了才說:“走吧。”
戚寧玉出去,邢譽川也跟著一起出來了,他以為邢譽川是看他剛生氣了,要送他一下,結果電梯門打開,邢譽川還跟著一起進去了。
樓下的人多得多,戚寧玉不想邢譽川跟去和他拉拉扯扯,不問:“你干嘛?”
邢譽川回答:“小爍昨天緒不好,現在還在醫院,我去看看他。”
原來不是送他的,是他自作多了。
一層的電梯眨眼就到了,電梯門打開,戚寧玉想裝作無事地跟邢譽川告別,可他揚了幾次角都沒笑出來。還是邢譽川了他的耳朵說:“去吧,我走了。”
他出了電梯,看著電梯門關上,墻上的數字一層一層的跳,最后變了“-1”,他終于轉走了。
三天后,羅申杰正式離職了。
羅申杰走得很低調,但消息傳遍集團時,所有人都認為是戚寧玉趕走了羅申杰。
戚寧玉并沒放在心上,倒是羅申杰走之前,認真地對他道了個歉,說如果以后有需要一定會為他赴湯蹈火,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雷森工作室的人暫時都留在國,在進正式研發階段,前期有很多容需要他們參與。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住在集團附近的酒店,雷森不知是不是住膩了酒店,忽然說想在附近租個房子,到時工作室的一些事務可以搬回國,這樣方便一些。
這樣方便的不是雷森,是他們集團。戚寧玉當然不會拒絕,當天就人給雷森找房子,找了幾套還親自陪雷森去看。
雷森是打算房子又當工作室,又能住里面,所以找的房子都是離市中心近的別墅。
他們看了幾套下來,看中了一個別墅小區里的一套獨棟,離集團半小時車程,小區安靜人。
“就這里。”
雷森當即決定,戚寧玉的宗旨是雷森決定,于是說:“我李薇去和房東簽合同,盡快讓你們搬過來,到時給你們配兩輛車。”
“戚副總可真周道。”
“這是基本條件。”
兩人說著出去,告別了中介,戚寧玉就開車回去。
可在他把車開出去時,半天沒車來的公路突然開過來一輛車,戚寧玉沒注意到,兩輛車差點撞上。
對方是直行,屬于戚寧玉的責任,他連忙下車去查看,確定真的沒撞上,向對方的車低頭致歉。
可對方車沒開走,也沒回應,他正奇怪時,車后座下來一人。
戚寧玉奇怪地看過去,看清下車那人的臉時,頓時往后連退了好幾步,撞到了車門上。
“寧玉?”
那人對著戚寧玉了一聲,戚寧玉頓時全崩直,整個人可見地抖起來,著車一不。
雷森意識到不對連忙跳下車,看了那人一眼口出來。
“戚驍文?”
他沒理清怎麼回事,不過見戚寧玉的樣子他沒多問,過去扶起戚寧玉問:“寧玉?怎麼了?”
“麻煩,送……送我回家,謝……謝。”
戚寧玉連聲音都在發抖,雷森半扶半抱地才將他帶起來,直接打開了最近的后座車門,戚寧玉一上車就到了座位的最角落,整個人了一團。
他關好車門,朝戚驍文看了一眼,戚驍文也打量著他,最后誰也沒出聲,他去開車走了。
好在雷森聽戚寧玉說過住的地址,不然戚寧玉現在的狀況可能連住哪都說不清楚。
他把車停在了大門前,戚寧玉仿佛到了某種應,一直一不地在一角,但一到家他就自己開了車門下車去。
雷森看了眼屋里,一個人也沒有,實在不放心留戚寧玉一個人,他過去扶住走得晃晃悠悠的戚寧玉,“你真的沒事?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戚寧玉反應遲鈍地看了他一眼,像是才想起他的存在,搖頭說:“不去醫院。”
“那我送你回房間?在樓上嗎?”
戚寧玉是想自己上去,可他控制不住的抖,戚驍文的臉不停在他面前晃,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能一眼認出戚驍文,更沒想到會這麼突然遇上戚驍文。
他想拒絕雷森,可是他看了眼沒有人的房子,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最后,雷森扶他上樓,他指了房間,雷森打開卻不是臥室,是一個小型的影院。
他進去到沙發的一角,對雷森說:“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放個電影?謝謝。”
雷森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看電影,不過還是同意了,他走到那一整面墻的碟柜前問:“你要看什麼?”
“隨便。”
雷森隨便拿出一張,發現是恐怖電影,又換了一張,還是恐怖電影。
然后,他發現所有碟全是恐怖電影,驚訝地轉頭去看戚寧玉。
戚寧玉只說:“放,隨便哪個。”
雷森最終隨便放了一部,電影開始,房間里的燈和窗簾都自關了,氣氛瞬間有了恐怖的氣氛,戚寧玉卻毫沒有張,相反比起剛剛好像輕松下來了。
他越加不放心離開,于是坐到沙發另一邊,陪戚寧玉把電影看完了,他好幾次都嚇得一跳,卻發現戚寧玉在笑,仿佛他們看得不是同一部電影。
戚寧玉這時好像已經恢復了很多,他很奇怪,不過什麼也沒問。
“我小時候發生過一些事,然后我有點創傷后應激障礙,后來發現看恐怖電影我就能冷靜下來。”
戚寧玉自己主解釋起來,沒說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雷森猜應該和戚驍文有關系,他猛地想起第一次見戚寧玉,也是他提了戚驍文,戚寧玉就反應很不對。
他認識戚驍文是因為他母親和戚驍文母親認識,不過后來聽說戚驍文母親自殺了,他母親再去戚家,他們也就沒再見過幾次。
戚驍文和戚寧玉都姓“戚”,多半是有什麼關系。
雷森怕又引起戚寧玉什麼不好的回憶,小心試探地問:“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戚寧玉奇怪地看著他。
“你小時候,在醫院,你隔壁病房有個斷的,那就是我。我還給過你蘋果,結果每次都把你嚇跑了。”
戚寧玉想了片刻記起來了,他記得那時醫院里唯一一個見到他會笑的人,只是那人又兇又一頭像壞人的紅頭發,他每次一見就害怕得逃跑。
后來,他發現那個大哥哥好像也沒那麼嚇人時,想去道歉,可是對方已經出院了,他再也沒見過。
他驚訝地打量著雷森,“你真的是那個紅發大哥?”
雷森不笑起來,“紅發大哥?你在背后是這麼我的?”
戚寧玉點頭。
“想不到你還真記得我。”
雷森繼續笑,戚寧玉忽然認真地看著他。
“謝謝。”
“你謝我什麼?”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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