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娘擼起袖子就衝出去,想讓那些人閉!
可是等出了門才發現,屋外黑漆漆的一片,哪裡有什麼人?
“這婆在找我們?”鴨嗓一樣難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靠,難不鬨鬼了?明九娘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應該不是吧。都要遷怒到我們上了?好可怕!”
明九娘這次聽清了,聲音是從院裡桑樹上傳下來的,村裡這些糙老孃們,是閒的多無聊,大晚上爬樹聽牆角!
明九娘快步走到樹下,叉腰罵道:“給我滾……”
話音未落,自己驚呆了,張著大大的,和樹枝上的兩隻貓頭鷹四目,不,六目相對。
適應了外麵的黑暗,藉著過樹葉間隙的月,明九娘清清楚楚地看到左邊的貓頭鷹一張一合,“又聽不懂我們說話,彆吭聲。”
明九娘瘋了。
天哪,這是穿越到了一個什麼奇幻的世界,鳥也會說人話?
不對,原的記憶裡,本冇有這件事啊!
這時候,蕭鐵策冷冷的聲音在後響起:“要撞樹趕,我今日結算了工錢,給你買一卷席子裹夠了。”
明九娘這纔回神,慢慢轉過來,仰麵看著他道:“你,冇聽見外麵的說話聲嗎?”
抖,顯然一副驚過度的模樣。
但是蕭鐵策對深惡痛絕,再說這幅表在一個二百斤的婆臉上,能有什麼人心的?所以他不客氣地道:“現在又想裝神弄鬼是不是!”
明九娘閉上眼睛,強迫自己消化這個事實——能聽懂貓頭鷹說話!
“冇有,不敢不敢。可能,可能是我做錯了太多事,”又換上了一副可憐的模樣,“所以才總覺得有人背後對我指指點點。相公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我,我這就去洗鍋做飯!”
得趕把那鍋毒湯扔了!
蕭鐵策滿眼不信任,但是曄兒勾著他的脖子,眼神哀求。
他這纔沒說話,轉進去。
明九娘覺得又逃過一劫,這曄兒,簡直就是天使。
連滾帶爬進去,拿著被摔癟的鍋道:“家裡冇水了,我去河邊刷。”
說完,不等蕭鐵策反應,已經拿著鍋跑出去。
跑的時候有一種渾都在晃的覺,頓時覺得減迫在眉睫。
來到河邊,用儘全力把鐵鍋扔進河裡,毀滅跡,然後一屁坐在河邊的石頭上,呼呼著氣。
需要平靜一下。
“天黑咯!”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隨即是在蘆葦叢中撲楞著翅膀的聲音。
“喊什麼喊!吵得老子冇法睡覺。”看見一隻大鳥橫衝直撞,向著月亮飛去,十分暴躁。
與此同時,草叢之中有秋蟲啾鳴聲,遠遙遙傳來鳴犬吠之聲。
明九娘冷靜了許久,終於明白過來,能聽懂鳥語!至於彆的語言,包括家禽,則聽不懂。
臥槽,彆人穿越懂醫懂藥懂軍火,要麼改變自己要麼改變世界。
就厲害了,懂個鳥……語,怎麼不上天呢!
賊老天,你玩我呢!
“撞樹捨不得,現在想投河?”
明九娘聽著後的聲音,長歎一口氣,慢慢站起來,低頭沮喪道:“我,我把鍋弄丟了……我不敢回去,我怕你打我。”
鐵貴重,這鐵鍋是他們家最值錢的財產了。
但是蕭鐵策其實冇對過手,他乾的最多的,就是後半夜磨刀霍霍。
每次這樣,明九娘就能消停一點兒。
但是狗改不了吃屎,用不了幾日,蕭鐵策半夜又得磨刀。
曄兒還掛在蕭鐵策上,聞言對著明九娘出小手。
明九娘看著那黑乎乎,還有傷痕的小手,心一汪水,淚都快出來了。
果然是親兒子,這是穿越而來接收到的第一份善意。
非但如此,曄兒還把另一隻手裡的包子往裡塞,如果不是蕭鐵策孔武有力,恐怕他整個人都撲倒了。
“曄兒吃,娘不。娘這麼胖,以後吃點。”明九娘道,“走,咱們回家。”
再不回去,怕蕭鐵策改變主意。
回去之後纔看到,桌上還剩下一個包子,想來是蕭鐵策帶回來的。
明九娘肚子得“咕咕”,但是並不敢手。
蕭鐵策冷聲道:“吃飯!”
明九娘快要死了,但是看著自己一,堅決地搖了搖頭:“我,喝點水就行。”
蕭鐵策懶得理,幾口把包子吃了,然後把牆邊堆著的稻草鋪在地上,摟著曄兒躺下。
床板是明九娘一人獨的,躺在上麵輾轉反側,心不安。
前這麼囂張還能活這麼久,完全是因為曄兒對母親的依賴。不管前如何打罵,曄兒對母親的始終冇變。
既來之則安之,明九娘決定以後都要好好對待這個小天使。
就是眼下日子過得太艱難了。
蕭鐵策是流放之人,所以他在這裡是最底層的存在,就算給人打鐵,披星戴月做最重的力活,一天也不過十個銅板而已。
前酷豬油拌飯,錢基本都花在了上,然後得到這一膘。
說起來,因為皇上寵的徐貴妃,所以庶妹就騙以為,從前為了增就吃豬油拌飯,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真是活活蠢死了啊!明九娘心裡慨。
一天十個銅板顯然不夠一家人過上足食的生活,所以得想辦法賺錢改善生活,為了自己,也為了曄兒!
至於蕭鐵策,惹不起,不惹。
蕭鐵策說他結算了工錢,不知道有多,能不能跟他要點?
不,算了算了,不想一鼻子灰。
想了許久,終於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被外麵的說話聲吵醒,原來那貓頭鷹八卦之後,一群麻雀來了。
聽著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明九娘睜開眼睛大喝一聲:“都給老孃滾!”
人窮,鳥都欺負!
曄兒本來站在旁邊看,聽到這一聲暴喝,頓時嚇得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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