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板閑談兩句后，竹河便從咖啡館離開。

　這里是他曾經上高一的時候打工的地方，那時候他的母親還沒有被查出來漸凍癥。

　他還充滿力量地想給媽媽一個好的生活。

　竹河看了一眼咖啡館的招牌，握著口袋里被撕得碎的文件，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那是一個城中村，里面住的人五花八門，干什麼的都有。

　“呦，小哥回來啦，要不要來姐姐這兒坐坐？”穿著，材滿的人勾著笑擋住了竹河的去路。

　他的目落在人年近四十的臉上，聲音清清如潺水，“不必了，我還有事。”

　說著，竹河又拿出了一份本要給媽媽送過去的點心，“這是我買的，陳姐可以嘗嘗。”

　陳姐面俏的笑，接過他的點心，給他拋了個眼，意有所指，“小哥以后發達了，可別忘了陳姐。”

　“不會。”

　竹河擺陳姐，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里面陳列很簡單，一張床，一個電腦桌，一個柜子。

　他打開燈，將口袋里碎的紙張全部拿了出來，然后極為耐心地將其拼湊好。

　竹河看到了下面顧蘿所看到的信息。

　他想起在咖啡館的包廂里，顧蘿所咆哮出來的那兩句沉鹿。

　角了然地勾起了笑。

　怪不得……的眉眼和那麼像。

　七月一號，由竹河為隊長，在國際奧賽拿到第一名績的消息傳到國，作為母校，外國語附中早早就拉起了橫幅，慶祝這麼一個熱鬧的場面。

　就連沉鹿班里，也紛紛議論著竹河拿第一的消息。

　“果然是我的男神！竹河太強了，在那麼多高手的地方，還能拿到第一名！”

　“是啊是啊！聽說竹河今天會回來，咱們要在大禮堂開會聽竹河的演講！”

　“男神的演講！必須要去！”

　沉鹿一邊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就一邊聽到這麼大咧咧的話。

　阮石和許白白也在討論竹河，看到沉鹿過來，便問，“現任的年級第一，你現在的想法呢？”

　沉鹿聽到許白白的話，有些哭笑不得，“我什麼想法？”

　“竹河可是前任年級第一！你是現任！你得發表發表你的觀點啊！”

　沉鹿想了想，然后認真的說道，“他很強。”

　“你不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阮石說道，“你應該說他沒我強。”

　沉鹿：……

　自己有幾斤幾兩沉鹿還是明白的。

　把書包放下來，和他們掰扯，“我之所以能考年級第一，是因為卷子的難度正好在我會的范圍，而竹河，他以前能考那麼多分，是因為卷子只有那麼多分。”

　沉鹿并沒有因為自己不如竹河就怨天怨地，而是非常平靜地接了這個事實。

　拿出一張紙，現在上面畫了一個小圓，又在小圓畫了一個大圓，把小圓也包裹進去，然后對許白白和阮石說道，“這個就是我的知識范圍，而這個，則是竹河的知識范圍。”

　簡潔意賅的表達，讓許白白都震驚了，“他這麼厲害的？”

　“能拿這麼多冠軍，就已經足夠表明，他現在所學習的東西，是我們拍馬都趕不上的。”

　沉鹿嘆了一口氣，說不定以后也追不上。

　沒多會兒，老師就走進來了，對班里的學生說道，“今天下午的興趣課時間，改為竹河的演講，同學們不要提前走，留下來參加。”

　“好！”

　生們興致沖沖，男生們興致缺缺。

　哪有男生樂意去看男生啊。

　班主任笑了笑，又喊沉鹿，“你和我出來一趟。”

　沉鹿跟著班主任走了出去。

　班主任的視線在沉鹿上走了一圈，說道，“竹河拿了世界第一，你有沒有覺哪里不舒服？”

　沉鹿一愣，繼而很快就明白了老師是什麼意思。

　老師這是擔心自己嫉妒竹河，而擾自己的心智，然后導致績下嘛？

　沉鹿不由得笑了出來，搖搖頭，“沒有，他能拿第一，學校所有人都很高興。”

　見是真心實意的，老師這才滿意地點頭，又說道，“教導主任說，竹河的演講后，要你上去給他獻花，你們也算是同年級的，他以前是第一，你現在是第一，放在一塊兒很不錯。”

　這算哪門子的不錯……

　沉鹿也沒法拒絕，只能點點頭，乖乖說道，“好的。”

　……

　醫院。

　高級護理病區，竹河穿上無菌服，走進了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已經完全失去意識，只能躺在床上靠著營養和護工才能活下去的人。

　帶著呼吸，看著與竹河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竹河做下來，輕輕抓住了人的手，“我拿了第一。”

　“還有很大的獎牌和很多獎金，你不用擔心錢不夠用，今天校長還請我回去演講，答應給我五十萬的獎金，你看，你以前因為缺錢不愿意看病，現在你在這里住上三四年的錢也有了。”

　竹河的聲音溫，低頭看著人漸漸消瘦的樣子，沉默了片刻，又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顧良哲幫別人養了十八年的兒，他自己親生的兒子兒，卻流浪在外，盡苦楚。”

　竹河扯起淡淡的冷笑，“原本我想報復顧蘿，可不是顧良哲的親生兒。”

　“下午我就要去學校了，說不定，我能見到，媽，你說我如果喊一聲姐，會不會嚇到魂飛魄散？”

　竹河想起那個模樣小，長得極像的生，冷意減消。

　或許，等知道自己的世那天，也會到震驚。

　如果顧良哲知道他親生兒和私生子都在外，他會是什麼模樣呢？

　竹河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他靜靜陪了母親半個小時，時間一到，竹河便從病房里出來，又去繳納了母親繼續住院的錢，這才離開。

　下午四點，學校人聲鼎沸，學生們排著隊，去了大禮堂。

　沉鹿被老師著換了夏季生校服，穿著子，又抱了一束花，坐在那里，接眾人的注視，心里直打鼓。

　【作者有話說】

　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