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會乃人幾大死之一,李秋水這麼說,顯然就是在求死,以免臨死前還要那難以形容的散功之苦。
這時候上面忽然有微照下來,只見李秋水全抖,一手,抓去了臉上蒙著的白紗,手指用力撓抓著自己的面頰,頓時抓得是痕斑斑,道:“好師侄,求求你,你……你快一拳打死了我。”
天山姥著氣冷笑道:“賤人,你也有今日,師侄,你別管,就是要讓盡散功的苦楚才死,像這種賤婦毒婦,活該有此下場!”
天山姥此時的傷勢顯然也已是極重,趴在石階上一邊氣一邊咳,連爬都爬不起來了,形比起李秋水來卻也強不到哪裡去。
“老刁婆,我就是死也要你陪葬!”
已在散功邊緣、力失控的李秋水本來連一手指都困難了,但被天山姥一刺激,也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潛力竟然忽然發出來,子驟然彈而起,凌空而下,一掌向著天山姥的頭頂猛擊而下。
天山姥此時尚趴在地上咳,連起都難,更別提騰挪躲閃了,而又因重傷之故,翻抵擋也已來不及,眼見著就要死在李秋水的手下。李秋水的眼中不閃過一抹激之,與天山姥鬥了數十年,如果能夠在臨死之前親手將天山姥擊殺,那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師叔不可!”凌牧雲驚呼一聲,一縱攔在了天山姥的前,一出掌將李秋水這拼死的一掌接下。
然而與李秋水玉掌這麼一,凌牧雲驟然如遭雷噬,渾猛烈一震,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一步,一屁坐在地上,但與李秋水在一起的手掌卻並未鬆開。
原來李秋水本來便已在散功邊緣,出這一掌已是到仇恨刺激,神意志激起最後一潛力發的結果,因此在掌到中途時,其實就已經再次失去了對真氣的控制。
凌牧雲將勢在必得的一擊攔了下來,李秋水心中不知多麼懊惱恨怨,不過此時的已經失去了對自力量的控制,即便心中再不甘,卻也奈何不得姥了。
然而的力在失去了李秋水的控制之後,卻並未隨之崩潰四散,而是依著最後驅使的慣,向著攔路的凌牧雲洶涌宣泄而出,竟是與凌牧雲形了比拼力的局面。
凌牧雲的力修爲比起李秋水來畢竟差了不止一籌,因此這一拼之下,立時吃了虧,若非他的一天外神功卓絕不凡,只怕早就被李秋水的力一鼓作氣攻破防,將他摧殘得七八糟了。
就在這時,冰窖之中竟然漸漸的亮了起來,凌牧雲忙於應付李秋水如潰堤洪水一般的失控力,還沒注意,但天山姥和李秋水兩人卻幾乎是同時覺察,轉頭向通道看去,只見第一層中竟然出火。
李秋水立時大喜,只道是外面有人進了這冰庫中來。這裡是西夏國皇宮,乃是的地盤,進來的人不用問肯定是的手下。雖說如今重傷垂死,瀕臨散功,就算有援兵到達,也不可能再有生了,但起碼可以讓援兵將天山姥這個一輩子的大敵收拾掉,這樣死也能閉眼了。
只是李秋水想到的事,天山姥自然也想到了,只見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臉上似乎泛起一紅,接著子一,竟然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掌向著李秋水迎面猛擊而去。
而此時李秋水真力失控,全的力量都在與凌牧雲比拼,雖然眼看到天山姥的掌力擊到,卻連一躲閃的氣力都沒有。李秋水的眼中不閃過一抹悵然:“鬥來鬥去,想不到我最終還是死在了師姐的手裡。”
“師伯不可!”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便見正自艱辛抵李秋水力的凌牧雲竟然子一,另外一隻手掌驟然探出,“啪”的一聲,將天山姥這一掌也給攔了下來。
凌牧雲本來抵李秋水一人力便已十分勉強,再被天山姥的掌力一襲,立時再也忍不住,一口鮮“噗”的一下猛噴而出,接著便覺兩強大力同時向著他的涌,他自力再也抵擋不住了。
眼見兩力就要逆流而上衝心脈,凌牧雲猛地一咬牙,施展出借力打力的功夫,以自力爲引,牽引著天山姥和李秋水兩雄渾真力撞在了一起。
凌牧雲的子驟然晃了一晃,一口鮮從他的角流出來。雖說他在眼見不敵之下以借力打力之法引得天山姥和李秋水兩人力拼在了一起,將自力摘了出來。但戰場畢竟是在他的,而天山姥和李秋水二人的力又都是雄渾之極,這一鋒之下,立時便將他震出了不輕的傷。
突然之間,只聽得極細微的滴答滴答之聲,似有水滴從石階上落下。三人聽到水聲,同時轉頭瞧去,果見石階上有水滴落下。接著冰窖中越來越亮,水聲淙淙,水滴竟變一道道水流,流下石階,而第一層冰窖中有一團火焰燒得甚旺,卻沒人進來。
三人稍一猜想便即明白,不是有外人進來,而是第一層中的棉花燒著了。
原來冰庫進門堆滿麻袋,袋中裝的都是棉花,使熱氣不能侵,以保冰塊不融。不料之前李秋水被天山姥一掌擊倒,火折手飛出,落在麻袋之上,立時燒著了棉花,冰塊融化,化爲水流,潺潺而下。火頭越燒越旺,流下來的冰水越多,淙淙有聲。過不多時,第三層冰窖中已積水尺餘。但石階上的冰水還在不斷流下,冰窖中積水漸高,慢慢浸到了三人腰間。
李秋水忽然吐出一口,說道:“師姐,你我兩敗俱傷,誰也不能活了,咱們兩個同時……收了力,讓師侄他出……出去吧。”
此時李秋水和天山姥二人兩敗俱傷之下,都已開始散功,兩人心知肚明,今日彼此都已是必死無疑,所爭者不過是誰先死誰後一步死而已。
凌牧雲雖也了傷,但比之天山姥和李秋水二人,卻不知強了多,本來是並無殞命之危的。然而此時天山姥和李秋水二人的力都攻他的,以他的爲戰場鋒起來,使得他也無法。然而若是這般拖延下去,冰窖中的積水越發上漲,到最後大家都非淹死不可。
天山姥一邊咳一邊冷笑道:“我自己行事,何必要你來多說?我本是想收了力放他出去的,但你這麼一說,想做好人,我可偏偏不放了。師侄,你今日是死在這句話之下的,知不知道?”
說著話,天山姥不但沒有收回力,反而著力催力,隔著凌牧雲的向李秋水猛攻而去。
李秋水子一震,察覺到姥以力相攻,立運力回攻。凌牧雲兩人之間,只覺兩雄渾力在他激盪衝突,猛烈相撞,苦難當。
本來天山姥和李秋水的功力相差不大,而今各重傷之後,仍是半斤八兩,難分高下。兩人力相,便即僵持,都停在凌牧雲上,誰也不能攻及敵人。
只是這麼一來,可就苦了凌牧雲,左右夾攻之厄。幸好他自的功修爲也是不弱,又將一天山神功力轉化爲與天山姥和李秋水二人力同同源的北冥真氣,在兩人力之間左右逢源,夾求生,倒也沒有在這兩大高手的夾擊下送了命。
姥只覺冰水漸升漸高,自頭頸到了下頦,又自下頦到了下脣。不絕催發力,要儘快擊斃敵,偏偏李秋水的力源源而至,顯然不致立時便即耗竭。但聽得水聲淙淙,天山姥口中一涼,卻是冰水已經漲到了他的邊,其中一縷冰水鑽的裡。
天山姥一驚之下,子自然而然的向上一擡,若,子輕巧,遠比常人容易浮起,這一之下竟無法在水中坐穩,形浮。心中一,當即將丹田之氣一提,子立時從水中浮了起來,只是一隻手還的與凌牧雲的手掌在一起。
這一來死裡逃生,天山姥索仰臥水面,將後腦浸在積水之中,只出口鼻呼吸,立時心中大定,手上力仍是不住送出。
凌牧雲道:“師伯,師叔,你們再這麼鬥下去也終究難分高下,但小侄可要活生生的給你們害死了。”
但姥和李秋水這一斗上了手,已是高手比武中最兇險的比拼力局面,誰先罷手,誰先喪命。
何況兩人均知這場比拼無論誰勝誰敗,終究都是命不保,所爭者不過是誰先一步斷氣而已。兩人都是十分的心高氣傲,彼此怨恨積累了數十年,又有哪一個肯先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