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的臉上頓時現出一鄙視:“膽小鬼,連我個小姑娘的話都不敢回答!”
凌牧雲哈哈一笑,想不到這阿紫竟然還給他使上了激將法。旁邊的褚萬里沒好氣的道:“你個不知好歹的小丫頭,你知道凌公子是什麼人?還會怕你一個小丫頭片子?真是笑話!”
“你個蠢傢伙,連我都鬥不過,還得靠別人幫忙,還有臉?”阿紫俏目一瞥,不屑的說道。
褚萬里先前兵刃險些被阿紫丟湖中,本就心中有氣,這時又聽阿紫揭他的短,頓時更加惱火,當即哼了一聲,將手中的釣竿往地上重重的一,頓時地下深大數尺,半截的魚竿都沒了地裡。
此雖然地湖邊,土質相對鬆,但那也只是表層,一尺多深以下便是土層了,褚萬里將魚竿一數尺,也顯示出了一不俗的功力來。
褚萬里雖然礙於對方不過是個小姑娘,自恃份,不願以大欺小,卻也不想在這毒的小丫頭面前示了弱,因此稍微顯了一手,讓這小姑娘知道,他不是怕了,只是不屑於和計較而已。
哪知阿紫見了卻撇撇,舍了凌牧雲走到褚萬里的前,一邊圍著他打轉,一邊嘖嘖道:“拿桿子土算什麼本事,顯得你有幾分蠻力嗎?有能耐你倒是拿它死幾個人給我看看!”
褚萬里哼了一聲道:“小丫頭片子,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看你年紀小,我早收拾你了!”
“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這時正轉到褚萬里側後方的阿紫卻陡然一揚手,丟出一張近乎明的網來,若有若無,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兩人距離既近,褚萬里又沒防備,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阿紫丟出的那網罩個正著。腳下一,頓時撲地倒了,跟著子便變了一團。
凌牧雲等人這纔看清楚,原來阿紫手中所持的是一張以極細線結的漁網,線細如頭髮,質地又是明,但堅韌異常。又且遇即,褚萬里網中,越是掙扎,漁網纏得越,片刻之間,就爲一隻大糉子般。給纏得難以彈。
褚萬里厲聲大罵:“小丫頭,你弄什麼鬼花樣,以這般妖法邪來算計我。”
凌牧雲不暗暗搖頭,沒想到有他打岔,可褚萬里這位四大護衛之首卻還是稀裡糊塗的便栽在了阿紫這個小魔的手中。正要邁步上前去救,忽然聽得有人遠遠說道:“褚兄弟,什麼事啊?”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湖畔小徑上一人快步走來,一張國字臉,四十來歲、五十歲不到年紀,形貌威武,但輕袍緩帶,裝束卻頗瀟灑,正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快步來到近前,見到凌牧雲先是一愣。隨即見到褚萬里被縛,更覺詫異,問道:“凌公子,你怎麼在此,我褚兄弟這是怎麼了?”
凌牧雲手向著旁邊的阿朱一指,道:“段王爺,是這小姑娘野頑皮。拿了這麼一張怪漁網突然出手暗算,把褚兄給網住了。”
段正淳“哦”了一聲,當即彎腰一抄,將褚萬里龐大的軀託在手中。手去拉漁網。豈知網線的質地甚怪,他越用力拉扯,漁網越收得,說什麼也解不開。
凌牧雲忽而心中一,記起在原本的歷史上,似乎是蕭峰泡水爲褚萬里解開的漁網,便說道:“段王爺,這網材質特殊,不如你去浸一浸水試試?”
阿紫頓時怒道:“要你來多事!”
段正淳見阿紫的反應,心知只怕凌牧雲是說到了點子上,當即向著他激的點點頭,隨即提著褚萬里便去湖邊浸泡去了。
“你個臭傢伙,給我等著!”阿紫狠狠的瞪了凌牧雲一眼,便邁步向段正淳跟了過去。
凌牧雲微微一笑,也不以爲意。如果是別人遇到這個小魔,或許還會大意吃虧,但他知對方的底細,卻絕不會讓得逞的,因此也沒將阿紫的威脅放在心上。
便在這時,他忽覺手中一,凌牧雲扭頭看去,卻見拉他的正是蕭峰。只見蕭峰臉凝重,眼中泛紅,向著凌牧雲問道:“凌兄弟,你管剛纔那人什麼?莫非他是大理段家的人?”
凌牧雲點點頭道:“不錯,他是大理段氏的段正淳,是大理國的鎮南王,想來蕭大哥你也應該知道他吧。”
“那凌兄弟你與他是怎麼認識的,是什麼關係?”蕭峰追問道。
凌牧雲道:“我之前曾去過大理,與他的兒子段譽是好朋友,也曾在他的鎮南王府上住過幾日,怎麼了蕭大哥?”
“沒什麼,就是隨便問一下。”
蕭峰臉變幻了一下,隨即與阿朱相互瞧了一眼,雙方的眼中都閃過一抹欣喜與爲難織的複雜之。
凌牧雲心知肚明,他們這是以爲找到了仇人,只是顧忌到他與段家的關係,怕他夾在中間爲難,不便和他說而已。
雖然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眼下還不到與蕭峰講清誤會的時機,因此凌牧雲也就先故作不知,等兩人有了行之後再適機阻攔不遲,反正已經與兩人匯合了,他是說什麼也不會讓歷史的悲劇重演的。
說話之間,段正淳已經走到湖邊將漁網在水中浸溼,那漁網上的果然是遇水即鬆,段正淳當即便將褚萬里從中解出來,將漁網收手中,握一團不過拳頭大小,倒也甚是奇妙。
褚萬里擺了束縛,面通紅的向著段正淳道:“褚萬里給主公丟人了,實在慚愧。”
說完轉頭看向阿紫,目中滿是怒火,想他褚萬里爲大理段氏家臣,這些年來大風大浪也經歷過不,也會鬥過不高人,想不到今日卻因爲一時大意而栽在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手裡,丟人現眼。若非段正淳就在邊,他只怕早就忍不住對阿紫出手了。
然而阿紫卻對褚萬里的怒目視而不見,走過來向段正淳一手道:“把漁網還我!”
段正淳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先向我褚兄弟道個歉,我就把漁網還給你。”
按理說段正淳這個要求並不過分,這還是看在阿紫不過是個小姑娘的份上,如果換做別人將他大理段氏的得力干將給綁了,那可不是說句道歉話就能過得去的,起碼也得原樣奉還,甚至讓對方濺當場也不足爲奇。
孰料阿紫卻並不領,反而一撇道:“我爲什麼要道歉?只能怪他自己蠢,連我個小姑娘都鬥不過,他是怎麼行走江湖的?”
褚萬里臉立時漲得通紅,顯然被阿紫這兩句話刺激得不輕。段正淳也是將臉向下一沉道:“小姑娘,你得罪了我褚兄弟,可是沒什麼好結果的。”
阿紫卻笑著道:“是麼?我就是不想要什麼好結果,結果越壞,越是好玩。”
段正淳目一閃,當即左手出便向著阿紫的肩頭搭去。阿紫陡地向後一,閃想避,不料行雖快,段正淳卻更快,手掌跟著一沉,便搭在了的肩頭之上。阿紫斜肩卸勁,但段正淳這隻左掌似乎已牢牢粘在肩頭。
“快放開手!”
阿紫斥一聲,左手揮拳打,但拳頭才只打出一尺,臂上無力,便的垂了下來。大駭之下,忍不住驚聲道:“你使的什麼妖法邪?快放開我。”
段正淳微笑道:“你乖乖的向我褚兄弟賠禮道歉,我就放過你,也把你的漁網還你。”
阿紫怒道:“你得罪了本姑娘,沒什麼好結果的。”
段正淳微笑道:“結果越壞,越是好玩。”
凌牧雲不莞爾,想不到段正淳竟是將阿紫的原話奉還了回去。只是如果他知道眼前這個蠻無禮的就是他的親生兒時,又會作何想?
阿紫又使勁掙扎了一下,掙不,反覺全痠,連腳下也沒了力氣,心中吃驚,不敢再逞強,當即笑道:“不要臉,只會學人家的話,好吧,我道歉就是。喂,釣魚的,對不起啦,這總行了吧?”
以段正淳的份,若非褚萬里辱,他也不願意對一個小姑娘手,因此見阿紫雖然道歉的語氣不誠,但終歸是低頭服了,他也不願在凌牧雲等外人面前太失份,當下便鬆了手,並將手中的漁網遞還給了阿紫。
阿紫哼了一聲出右手將那漁網接過,一邊往腰間揣去,一邊轉向一旁走去,看似是氣之後不願意再與段正淳多說話。然而就在要與段正淳錯之際,左手卻在袖底輕輕一揚,立時便見一蓬碧綠的閃向著段正淳激過去。
阿朱不“啊”的一下驚呼出聲。
卻是見阿紫發暗的手法既是歹毒,與段正淳相距又近,看來這一下非中不可。雖然已經知道眼前這個中年男人就是蕭大哥此番所要找的仇人,可不知怎麼,還是不自覺的便爲對方擔心。
凌牧雲卻只微微一笑,段正淳好歹也是臻了先天之境的一流高手,如果能被阿紫這麼一個沒學幾年功夫的小丫頭所傷到,那還真不如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