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黃蓉的回答，凌牧雲聳了聳肩不再說什麼了，黃蓉現在擺明了很不爽黃河四鬼，要好好的整治整治他們，他雖然多有些捨不得黃河四鬼這四個極品貨就這麼死了，可也犯不上爲了這幾塊料而惹來佳人的不快。

黃蓉把小舟盪到湖心，這時離河岸已遠，黃河四鬼的嚷之聲卻是已經聽不到了。黃蓉從船篷中取出幾樣味菜餚和一壺酒來，笑道：“雲哥哥，咱們在這裡喝酒賞雪，好不好？”

凌牧雲笑道：“好啊，如此景良辰，又有佳人相伴飲酒賞雪，真是人生一大樂事。”

“油舌！”聽凌牧雲說是佳人，黃蓉俏臉微微一紅，輕聲啐道，不過面上浮現出的淡淡喜卻暴出了心的真實想法。

凌牧雲畢竟是兩世爲人，對於兒家懷還是瞭解一點，知道人很多時候都是口是心非的，也不在意。以欣賞的目上下打量了黃蓉一番，笑問道：“蓉兒，你現在這樣多漂亮啊，就算是爲了行走江湖方便，男扮裝也就罷了，又何必扮作小花的模樣？簡直是辜負了上天賜給你的容。”

黃蓉側過了頭，淺笑問道：“雲哥哥，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很好看？”

“當然很好看，天生麗質難自棄用來形容你再合適不過了。”凌牧雲點頭肯定道。

“你當我是楊貴妃啊！”黃蓉嗔道，“我可不會像楊玉環那樣先跟這個又跟那個，我要麼不選，要選就選我的人，而且我要是上一個人，就會一輩子都跟著他，誰也別想把我和他分開，除非我死了！”

凌牧雲用來形容黃蓉的這句“天生麗質難自棄”出自唐代詩人白居易的長恨歌，是詩中用來描述楊貴妃楊玉環之貌的語句。楊玉環本是壽王李瑁的妻子，後來被李瑁的爹唐玄宗李隆基看中，召宮中封爲了貴妃。因爲曾先後以侍奉父子二人，故而楊玉環雖然是千古名傳的絕世，但在文人墨客的眼中聲名卻談不上多好，所以黃蓉在聽了凌牧雲的話之後纔會嗔不滿。

凌牧雲也從黃蓉的話中聽出了一堅定，知道黃蓉現在年齡雖然還小，但孩子通常都心理早，已經開始懂得了，而且從語氣中的那堅定和的格可以知道，這話並不是隨便說說，而是認真的。

“是我形容錯了還不行麼，你個好好的姑娘家，平白無故說什麼死啊活啊的，不吉利。”凌牧雲笑著道，試圖將氣氛稍稍調和一下。

“雲哥哥，我知道你是真心待我好，不管我是男的還是的，是好看還是醜八怪。”黃蓉忽而正道，“我穿這樣的服，誰都能看出我來，誰都會對我討好，那有什麼希罕？我做小化的時候你對我好，那纔是真好。”

聽了黃蓉的話，凌牧雲不免暗自慚愧，他雖然初見黃蓉時看不出的真容，但卻早從原著中知道是個聰明絕頂俏麗非常的姑娘，所以纔會那麼對好，如果來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乞丐，凌牧雲或許出於憐憫也會施捨一二，卻絕不會像對黃蓉那樣對待。

單從這點來看，他卻是比郭靖要差多了，只是因爲了解劇纔會對黃蓉格外的好。只是此事太過玄奇，就算是聰明如黃蓉也絕想不到，這才使得他幸運的得到了佳人的垂青。

黃蓉並不知道凌牧雲心中轉過的念頭，此時的心極好，向凌牧雲笑問道：“雲哥哥，這兒有酒有菜又有景，若是沒有音樂助興，不免憾，我唱個曲兒給你聽好不好？”

“好啊，蓉兒你嗓音這麼好聽，唱出的曲兒也肯定聽極了，我能有幸聽到，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現下我唱曲兒了，你聽著。”黃蓉聽他讚，心裡極是高興，笑靨如花，但見微微側過了頭，斜倚舟邊，一縷清聲自舌底吐出：“雁霜寒幙，正護月雲輕，冰猶薄。溪奩照梳掠……倚東風，一笑嫣然，轉盼萬花落。寂寞！家山何在，雪後園林，水邊樓閣。瑤池舊約，麟鴻更仗誰託……”

凌牧雲雖然不知道黃蓉唱的是誰的詞，也不能盡數理解詞中含義，但聽清音，低迴婉轉，雖然沒有什麼樂伴奏，只是清唱，可在凌牧雲聽來卻覺得遠勝前世時聽到的那些流行歌曲，聽著聽著便不自的心搖神馳，意酣魂醉，這一番纏綿溫存的景，竟是他出世以來從未經歷過的。

一曲既終，黃蓉低聲問道：“這是辛大人所作的‘瑞鶴仙’，是形容雪後梅花的，你說做得好嗎？”

“辛大人？”凌牧雲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在宋朝姓辛的著名詞人也只有那麼一位了，道：“是辛棄疾麼？”

黃蓉點點頭道：“辛大人就是辛棄疾。我爹爹說他是個民的好。北方淪陷在金人手中，嶽爺爺他們都給臣害了，現下只有辛大人還在力圖恢復失地，只可惜朝中皇帝昏聵百無能，罕有人支持他，靠他一人奔走呼號，也是無能爲力。”

凌牧雲想起前世所學過的歷史，不嘆了口氣，他可是知道，南宋後來不僅再沒能揮師北上收復失土，再過些年更是會被崛起的蒙古帝國所滅，漢人政權徹底斷送，辛棄疾等一些國志士的努力終究只是一場徒勞。如果凌牧雲真是生長在這個時代，他或許會爲了民族爲了子孫後代不被異族所奴役而投到歷史的流之中，竭盡所能改變歷史的走向。但他終究不屬於這個時空，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卻是難有那種逆天而行的心氣。

黃蓉似乎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低沉了，接下來不再提那些沉重的話題，盡是說一些愉快好笑之事，而凌牧雲也不願意辜負瞭如此景良辰，就也放開心懷隨著黃蓉所引的話題趨向來談聊議訴。黃蓉說起怎樣把黃河四鬼吊在樹上，怎樣戲弄侯通海，而凌牧雲也儘量撿一些好笑之事說起，兩人不時掌大笑，談聊歡暢。

不知不覺間，眼見天暗了下來，暮深沉四合，漸漸的白雪、湖水、梅花都化了朦朦朧朧的一片，黃蓉慢慢出手去，握住了凌牧雲的手掌，低聲道：“現今我什麼都不怕啦。”

凌牧雲問道：“怎麼了蓉兒，你怕什麼？”

黃蓉道：“雲哥哥，就算爹爹不要我，你也會要我跟著你的，是不是？”

凌牧雲心中涌起一陣憐惜，手將黃蓉攬懷中道：“那是自然，蓉兒你這麼好，這麼聰明麗，這麼善良人，這麼這麼多的好，你就是讓我放手，我還捨不得呢。”

黃蓉輕輕倚靠在凌牧雲的前，子蜷儘量近，就像是一隻怕凍的貓咪，低低的呢喃著：“這種覺真好，雲哥哥，以後我就陪在你邊再也不走開了，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一輩子也不分開……”

佳人在懷，凌牧雲只覺一甜香圍住了他的，圍住了湖水，圍住了整個天地，也不知是梅花的清香，還是黃蓉上發出來的，有一種名幸福的覺悄然涌上心頭。

兩世爲人的凌牧雲自以爲閱歷富，但當這種悉而又陌生的真正襲來之時，他卻不由自主的便沉醉在了其中。說悉是因爲他在前世早看多了這種，說陌生則是因爲他卻是第一次親經歷。

不過無論是悉還是陌生，都無法阻止他去用心的這種的妙，在這之前，如果有人說他會喜歡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他一定會認爲是開玩笑，可在這一刻，他卻覺得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前世常聽人說是不分年齡不分國界的，他嗤之以鼻，認爲是某些人爲自己的某些行爲找藉口，純粹是無稽之談。

但是現在，他有些相信了！因爲儘管就生理年齡來說，他還只是個青春年，但就心理年齡而論，他已經在向“大叔”邁進了。可現在他卻似乎淪陷在了一個青春所編織的陷阱中，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的魔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