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秋特地換了一干凈的裳,提前一刻鐘來到了謝靜文的軒寶齋。
“沈秋你來了啊!”
謝靜文今天穿著一件古古典的棕旗袍,手工刺繡旗袍完素裹了出一道玲瓏曲線,襯托出謝靜文的大家閨秀和古典知。
“沈秋你進來,我帶你認識認識店里面的曹師傅和康師傅!”
沈秋跟著進了門店,走進去就覺氣氛有些不對。
軒寶齋連謝靜文在總共是三個人,老板謝靜文、大師傅曹東來以及學徒康凱。
曹東來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穿唐裝,手上盤著一對青皮核桃,刀削般的面頰不茍言笑,傲慢本冷的氣息迎面而來。
學徒康凱燙了一頭卷發,臉上有幾分稚氣,也是燕京大學考古系畢業的,來到軒寶齋當曹東來的學徒,看到沈秋就是滿臉嫌棄的神。
沈秋明顯覺到了師徒倆的不友好,尤其是曹東來,雖說一句話沒說,空氣中卻彌漫著一濃濃的酸味。
“老板!這位就是你請來跟我師傅平起平坐的大師?”
“我先來介紹一下……”謝靜文笑容依舊。
康凱尖著嗓子說:“不用介紹了,謝老板,這位仁兄我們都知道,他不就是沈家的敗家子沈秋嗎?你居然找他來做我們店的鑒寶師傅?還跟我師傅平起平坐?老板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的嗎?”
謝靜文搖頭解釋道:“首先曹師傅還是我們軒寶齋的第一大師傅,沈秋是普通的鑒寶師傅,康凱你也要加油,爭取早日為一名合格的鑒寶師傅!”
“老板!你這是……”康凱尖著嗓子抗議道:“你不會不知道沈秋的榮歷史吧,他玩古董三年多,從來就沒掙到過錢,打眼的寶貝千上萬,敗了沈家三千萬的家產,還用八百萬買回來一個骨灰壇?你找這種人回來做鑒寶師傅?就不怕別人笑話我嗎!”
“咳咳……”一直沒說話的曹東來可咳嗽了兩聲,幾乎沒有正眼瞧沈秋:“小姐,我們軒寶齋好歹也是江城的百年老店,但是你找這位過來就等于是自掘墳墓,你就不怕砸了軒寶齋的招牌嗎?我堅決不同意!”
謝靜文淡然一笑,師徒倆的反應在的意料之中:“曹叔,我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但請你相信我的眼,沈秋確實是有自己獨特的眼,昨天的碧璽簪子和乾隆印章就是從他手上買下來的!連連從我眼皮子底下搶走兩個兒,就憑這份眼力我就要定這個人了!”
曹東來消瘦面頰不由皺起,抬頭看了沈秋一眼:“那兩樣東西是他撿的?”
“老板!大白天的!不能這麼忽悠人啊!”康凱朝著沈秋連連搖頭:“你要說別人我可能還信,你要說這位沈大打死我也不相信,他要是能撿,我就能撿乾隆大罐!青銅大鼎!”
曹東來起從椅子上站起:“小姐,不如這樣吧,既然你看中沈秋的能力,那我就來考驗考驗這位師傅,你讓他和康凱做個比試,要是比得過康凱我就認他這個師傅,讓他留下來上班,可他要是輸了,就讓這位大師傅另尋他,另外再讓康凱轉正。”
“這個……”謝靜文為難,這般刁難等于是為難沈秋。
“沒問題!我接曹師傅的挑戰!”沈秋從容的點頭,原本他是無所謂呆在軒寶齋,但現在軒寶齋關系到王千石,不管怎樣都要留下來再說。
“沈秋?你也許太高看自己了吧!真以為自己湊巧撿就了寶大師了嗎?別忘了我可是燕京大學考古系畢業的!我可是讀了上百本的鑒寶資料!”
“不好意思!”沈秋打斷康凱說道:“昨天有個燕京考古系的吃了狗屎……”
……
沈秋和康凱的比試正式開始了,謝靜文分別給兩個人五千塊,規定時間一個小時。
兩個人用這五千塊去古玩街上轉一圈,分別淘換回來三件寶貝,然后據這三件寶貝的價值總和來判斷比試的輸贏,誰掏回來的寶貝價值高,誰就是比試的贏家。
這麼一個看似普通的比試,考驗的不僅僅是眼力、還有計算能力。
淘換來的寶貝不能太便宜也不能太貴,太便宜的東西單價不高沒有可比,太貴的品三五千買不到,想要獲得最后的勝利,還得要靠獨一無二的撿能力。
古玩街分為南北兩條街,沈秋選了北街,康凱選了南街。
北街和南街有一個區別,南街屬于費擺攤的范疇,所以呈現出來的東西相對而言要好了不。
而北街則是開放式免費的擺攤,三教九流什麼七八糟的人都來這兒擺攤,售賣的古玩應有盡有,上到皇帝的天書詔曰、下到三歲小孩的麥兜尿布、都能在這里一一找到蹤跡。
“小姐!沈秋選擇去了北街?”
著兩個人分別遠去的背影,曹東來的臉上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小姐,誰都知道淘寶貝去南街,北街里面都有什麼?想要在北街淘到寶貝,那就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兩樣了!”
“小姐這次你真的是看走眼了,這個人可能就是運氣好撿到兩個兒,到手的本事我不看好,更不覺得他會比得過康凱!燕京考古系的學生不是白教出來的!”
謝靜文宛然一笑:“曹叔,我跟你恰恰相反,我看寶貝的眼力也許不如你,但在看人這方面還從來沒打過眼呢!我覺得這個沈秋有戲!”
“那好小姐,我們就拭目以待!”
……
沈秋對這個比試自然是信心滿滿,別說是一個學徒康凱了,就是曹東來親自上陣也不是他的對手,按照輩分來算自己可是他們的師祖,這要是在民國,敢跟師祖這麼說話的徒弟,直接就一掌給呼死。
也不知道是誰走了風聲,沈秋前腳剛進北街,兩邊的小販們都聽到了消息,沈秋要到軒寶齋做鑒寶大師,更是猶如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炸開了窩。
“我的乖乖!沈秋也能做軒寶齋的師傅?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吧!”
“這個沈大是不是給謝老板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吧?居然鬼迷心竅的請他去當師傅?他要是當了軒寶齋的師傅,不出一個星期軒寶齋肯定賠的衩都沒了!”
這邊小販們七八舌的討論,沈秋已然步北街,兩邊小販嬉皮笑臉說什麼的都有:“沈大,你以后當了鑒寶大師,可要罩著兄弟的呀!”
“沈大看看我的攤位,我這有康熙皇帝的鎮國玉璽!買回去包你穩坐軒寶齋第一椅”
“別信他的沈大,來我這來我這!我這有秦始皇的冊天寶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沈秋的臉上掛著淡笑,再次聽到小販們的嘲笑打趣,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大事者必有王者襟,閑言碎語猶如過往云煙稍縱即逝。
閑逛了大半圈,沈秋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如今的他雖說能夠一眼定乾坤,可這北街的件確實沒幾個能瞧上眼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其中他倒是買了一件琥珀的鼻煙壺,雍正時期的老件,貴在里面的琥珀鮮艷,表面上是一副淡雅的子放牛水墨畫,做工馬馬虎虎,釉稍顯暗淡。
價格也不便宜,總共花了一千八,估價應該不會太高,勉強算是一個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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