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很快明白過來,剛到北臨國時,便是在屋頂上與他相識的。
思及此,他想都沒想,就直接打橫抱著人。
隻是剛抱起的一刻,到人輕得不能再輕的重量時,男人微微頓了頓,才抱著傾繼續往外走。
到了門口,嬴湛也就這麽抱著傾,兩人乘坐同一輛龍輦。
傾是沒一點力氣的,連抱著男人的力氣都沒有,唯有讓男人將擁在懷裏。
的雙手垂在男人的手上,輕輕挲著。
也就是這個時候,到男人的手上起了好幾個水泡。
一開始,以為那是繭。
可繭是的,水泡是的。
莫不是他握武時起的水泡?
也不對呀,這麽多年來,他手上握武的地方早已磨了繭子,不可能練武時還會起繭的。
可除了這個原因,傾暫時想不出別的緣由。
待到了傾梨殿,嬴湛抱著人下輦。
他不顧眾人的目,直奔傾梨殿院。
由於傾梨殿還住著妃嬪,李忠負責遣散閑雜人等。
傾梨殿隻一層,一層與屋頂之間有木梯。
嬴湛抱著人,踩著木梯上了屋頂。
然後,將輕輕放在屋頂上坐著,而他自個坐在旁。
嬴湛坐下後,大掌將人的頭摁在肩膀上靠著,另一隻手還不放心地攬著人的腰。
傾就這麽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秋夜,天高濃。
晚風微涼,時有時無,空氣中有些幹燥。
傾麵容平靜地打量著這個皇宮,覺自個的呼吸有些。
今兒一早起來時,便覺得自個快要不行了。
所以才把那些人都來,一一代了個遍。
堅持到現在,此刻的就像是枯竭的油燈,即將耗盡最後一滴油。
傾不由得嗔怪道:“皇上,您白天去哪了?你說你要是早些回來,興許咱們還能坐在屋頂上多看一會。”
“朕就在京中的寺廟裏。”嬴湛抿了抿,“以前在南原國的時候,一個廟裏的和尚曾告訴過朕,隻要誠心誠意為一個人祈福,為點燃長壽天燈,在上麵寫上的名字,放多盞燈,便能活多歲。”
傾:“所以...您是去廟裏祈福、放燈去了?”
嬴湛:“嗯。”
傾笑了,戲謔道:“您不是不信這些的麽?如今怎的也開始信這些了?”
“......”男人沉默了幾息,才道:“隻要你能活著,甭管對的錯的,朕都要試一試。”
傾:“那您放了多盞燈?”
嬴湛:“一百盞燈。”
“難怪您到現在才回來,合著放了一百盞燈。”傾虛弱道:“可是這一百盞燈也太多了吧?臣妾若是活到一百歲,豈不是頭發都白了?”
同時,傾可算明白男人手上的水泡是哪來的了。
想必就是點燃天燈時太過著急,被火燒的,不然就是被蠟燭燙的。
嬴湛:“不多,朕不知自個能活多長,便想你活得久一些,要不是聽說你在宮中召見眾人,朕還要多放幾十盞燈的。”
聞言,傾忍不住笑了笑,“得了吧,那臣妾豈不是了老妖婆了?”
嬴湛:“再老朕也想你陪在邊。”
傾輕歎一口氣,“可是每個人總有一天必須要一個人麵對一切的。”
總有這樣一個人,陪了你一程,或陪了半程,卻陪不了你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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