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甦的父親和僵持著,不給拿錢就賴在這里,堅決不回家。
流甦雲淡風輕,一副你們呆多久都可以,錢是一定沒有的態度。每天買菜做飯,有時候吃有時候不吃,自己卻去心怡那里住。
僵持了幾天,那對父子終于堅持不住,讓了步,聲稱給十萬就走,無賴得讓人頭疼。隔了兩天,見流甦還是不讓步,又減到五萬,聲稱不給五萬堅決不行。
流甦告訴父親,買房子的錢別說五萬塊,五塊都沒有,想要就只給路費。
著急回家,流甦大哥就幫繼父出搜主意︰去流甦公司跟要錢,怕丟人就得給,不給就說不管老爸,敗壞的名聲,剛剛離婚,豈能不怕再沾上不孝的罪名?
父子兩個人合計好之後,他們在一天晚上跟蹤流甦,知道住在哪里了。
第二天又起了個大早去心怡附近等著,再次跟蹤了流甦,看到流甦進公司後不久,父子兩個也要進去。
門衛攔著,大哥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我妹在這里上班,不管老爸了,我們來找要錢,憑什麼不讓進?不孝心,工作的地方也不講道理?
保安說去幫他們人,但卻不許他們進去。吵鬧聲中,很快就聚攏了很多人,這正是大哥想要的效果,人越多,他越嚷嚷︰“秦流甦大學畢業,賺錢不管老爸,得他也不顧臉面了,陪著老爸來找……”
大家都竊竊私語︰“他們是秦流甦的父親和大哥,來找要錢的,秦流甦平日一分錢都不給家里,不管他們。”
“也是把人急了,否則能攆到公司來要?白讀大學了,太過分了,典型的白眼狼啊!希我兒以後不要學。”
“看不出秦流甦平日一副溫婉的樣子,竟然這樣狼心狗肺。”
“越是心狠的人,表面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人多雜,說什麼的都有。
流甦很快出來了,看見父親和大哥被一群人圈著,的臉變得雪白,不用問都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極力控制著自己的緒,流甦推開人群走到大哥面前問︰“你到這里來要干什麼,丟人丟人外面來了?”
“不干什麼,我要錢,我也是被的沒辦法了。”大哥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供你讀完了大學,你賺大錢了,不能就不管老爸了吧,世上有這個道理嗎?”
流甦被他的歪理氣得全抖︰“你要錢是為了給我爸?你也是個男人,站在這里這麼口不對心,你就這麼不知道恥嗎?”
“流甦,你知道恥,為什麼不給老爸錢?”父親站在大哥那邊,對著流甦說了一句歪話。
“就是,你為什麼不給老爸錢?你不給錢也可以,我和老爸就天天來,你上班我們就來,還不走了呢。”
說完,父子一起坐在流甦公司大樓的臺階上,一副同仇敵愾的親生父子樣兒。
心怡不放心流甦,跟出來才發現流甦被氣得眼淚都在眼轉圈,全抖著,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走過去,擁住流甦的肩膀,安的緒。然後走到大哥面前︰“你是流甦爸爸的繼子吧,你知道恥嗎?”
“你是誰,丑人,這里沒有你的事兒,也不到你管,你給我滾開!否則死你!”大哥霸道得不行了。
“死我,你有那個本事和膽量嗎?不到我管,我還就管你了,不能任由你在這里信口雌黃。”
心怡說完,轉面對圍觀的眾人,說︰“這個男人是流甦父親的繼子,三十三歲,有妻有子,但是夫妻兩個不想靠自己雙手賺錢買房,偏偏慫恿流甦老爸來跟流甦要二十萬塊錢。
咱們大家年齡都差不多,在大城市生活的艱難都懂得,流甦拿不出二十萬給這個想不勞而獲的人,他們便攆到公司來。”
“大家說說,一個大男人,手手心向上的手,張口要二十萬,這究竟是誰不要臉?”
心怡口才非常好,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奈何這大哥就是個無賴,沒有自尊心,任憑心怡怎麼辱,鐵了心想用不要臉的方式拿二十萬。
眾人竊竊私語,說什麼的都有。
父親和大哥坐在臺階上開始吸煙,他們不走,圍觀的人不散,一個大寫字樓,總有多事的人,尤其流甦的業務對手,個個幸災樂禍,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架勢。
“你們走不走?”流甦上前問大哥,臉鐵青得可怕。
“不給錢就不走。”大哥堅持他的跋扈,把煙灰彈在流甦白高跟鞋山。
流甦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撥打了110,不能任由他們在這里耍,選擇報警了。
很快,警笛響起,警察來了。這時大哥有點害怕了,用手指著流甦說︰“秦流甦,你真行,從今以後,家里和你一刀兩斷。”
“可以……”流甦看著他︰“我任何時候都沒怕過和你們一刀兩斷,包括我吃不飽飯的那漫長的讀書歲月里,都沒怕過。”
父親和大哥終于走了,看完熱鬧的心里暗的人,開始悄悄議論,明明是大哥想不勞而獲來要錢,在大家的口口相傳里,竟然變了流甦不給父親養老,得父親攆到公司來要生活費,當然還有其他版本。
只有心怡護著流甦,不停地安︰“隨他們怎麼說,我們不理就是了。”
當天晚上,流甦下班沒有回家,非常傷心,不想再看見那兩張貪婪的面孔,那麼厭惡他們,厭惡到寧可自己瞎了,也不願意再看見他們。
快十點了,大哥給流甦打電話,說他們準備回家了,讓流甦給車費。流甦什麼都沒說,把兩個人來回的車費都轉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大哥又打了電話,說火車上的費用還沒給呢。
這才幾天,他竟然忘了自己說過,火車上的盒飯太貴,都沒舍得吃的話。
流甦當然也記得,但沒有和他們爭辯,又轉了幾百過去。
心怡問;“要不要去送一送?”
流甦搖頭︰“不能給不勞而獲的人任何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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