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的話，季溫暮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我哥已經有沈墨了，你難道不……”

“季溫暮。”聽到沈墨的名字，謝臨的神終於有了變化。

看著他那張與季晨有三分相似的臉，謝臨的眸中浮起厭惡：“你都要跟你哥比較，可你不過是一個仿造他皮囊的劣質品，如果我是你，隻會到榮幸。”

榮幸？榮幸？！

如果說顧悸隻是讓季溫暮覺到疼，那謝臨的話才是到了他的最痛，字字都紮出窟窿，表麵還一點傷口都看不到。

“可是我哥已經跟沈墨在一起四年了，一直都很好。”明明恨意已經扭曲了季溫暮的麵容，但他還是要裝出一副害怕委屈模樣：“或許我哥靠近你，隻是為了拿到資源……”

盡管他說的很小聲，但謝臨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他收回眼神，完全無視季溫暮的挑撥：“沒有我，季晨一樣會站在最高。”

顧悸掛斷電話時，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他裝作不知道兩人發生了爭吵，拿著手機走進了臥室。

“小暮，我已經跟何總說好了，二月份的時候他會安排你上選秀綜藝。”

季溫暮被他這變臉速度弄的懷疑起來：“我才不信，你就是想哄我回去！”

“信不信由你，你應該知道這是最好的出道途徑，你要是不願意，後麵還有大把人排隊。”

說完這句話，他看向謝臨：“謝先生，我送你回家。”

兩人一起下了樓，上車之後，顧悸忽然把手搭在了他肩上，又把下放在了手背上。

“謝老師，你剛才好兇啊。”說著，他俏皮的眨了下眼睛：“我死了。”

謝臨聽了他的話，心中卻沒有半分愉悅：“季晨。”

“嗯？”

謝臨偏過頭，嗓音中帶著低沉：“沈墨，你打算什麽時候解決？”

即便他清楚季晨有自己的事要做，但這不帶代表他可以容忍兩人之間持續存在另一個人。

顧悸看著謝臨的眼睛，平日裏的冷靜沉著已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抑中的灼怒。

“快了。”顧悸的坐直：“我保證。”

顧悸說是送謝臨回家，真的就隻是送他，並沒有跟他一起上樓。

見他要走，謝臨握住了他的手腕：“你要回出租屋？”

顧悸搖了搖頭：“我去做解決問題的事。”

謝臨微怔：“現在？”

“當然。”顧悸彎起雙眸：“隻要是答應你的事，我都想第一時間做到。”

這句話格外悉，悉到謝臨仿佛一下回到了夢中。

顧悸的眼睛劃過骨節分明的大手，“謝老師，你要是再拉著我，我可就舍不得走了。”

謝臨慢慢放開了手指，就在要離開顧悸的手腕時卻被反握住了。

顧悸低下頭，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記：“我的小草莓，記得要想我。”

謝臨目送他離開，直到顧悸的背影消失在夜中。

嗡嗡——

手機震了兩下，謝臨收到了一條信息。

季晨：[後座的袋子裏裝著禮，特別想我的時候再打開。]

謝臨放下手，返打開了後車門。

這兩個袋子還是他們去出租屋之前，季晨一個人下車買的。

原來是送給他的禮。

謝臨正要把東西拿出來，手機再次震了起來。

“喂，大伯。”

“小祇，你馬上回家一趟，公司出事了。”

*

顧悸離開後，直接打車去了城東遠郊。

到了地方，一個人中年男人正著手等在那裏。

見他下車走過來，那人趕問道：“是王先生嗎？”

顧悸拿出另一部手機讓他查看租賃憑證，看完後這人從懷裏掏出一串鑰匙：“你進去之後得先開一下電閘，這個是大門的，其他的都了房號膠布。”

顧悸接了過來，男人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事你打我手機就。”

“謝謝。”

進到辦公樓後，顧悸並沒有先去配電房，而是去了正對的第一個房間。

他隨手拖了個椅子，坐下後：“出來吧。”

空氣中安靜了三四秒後，夜判者的漆黑的影從角落站了起來。

“回去告訴你們主神，我要047。”

夜判者沒有說話，顧悸起眼角：“不然我親自去跟他談？”

話音剛落，夜判者就瞬間從原地消失了。

在季溫暮撒潑的時候，顧悸出去接的那個電話就是係統打來的。

他說自己回到位麵局被關了閉，花了一萬積分才換取了跟他通話的機會。

‘宿主，你不要申請換其他係統哦。’係統吸了吸鼻子：“不然我會難過好久的。”

顧悸溫聲哄了他一陣，還承諾會一直等著他回來。

係統沒想到自己隻被關了三天就放了出來，他來不及詢問自己被寬恕的原因，第一時間就跑回了渣組。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後，他馬上認證份信息連接位麵。

【宿主，是我是我，我回來啦！！】

顧悸揚起角：‘再不回來我就要想你了。’

係統紅著臉傻笑，過了一會才想起正事：【宿主，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啊，謝影帝呢？】

‘他回家睡覺了，我在這做個東西。’

係統好奇：【什麽東西啊？】

‘嗯……大概是，’顧悸想了想：‘聘禮？’

顧悸在這棟辦公樓裏整整待了四天，每過幾個小時他就會換一個房間，因為上一個房間已經被填滿了。

係統一開始還有點膽戰心驚，因為顧悸正在做的事，無疑是在打破這個位麵的平衡。

不過後來他就不怕了，畢竟上個位麵自家宿主幾乎以一己之力拉高了整個星係的科技點，上次夜判者都沒發現，想來這次應該也是一樣。

一座不起眼甚至老舊的三層辦公樓，幾十甚至上百隻的仿生機人穿越在樓層的各個房間，還有無數隻納米機人正在同步構造零件。

它們中無論任何一個拿出去，都遠超於這個時代的科技。

眼見最終的即將型，顧悸拿起手機給謝臨發了一條微信：[拆禮了嗎？]

此時的謝臨正坐在天宸總部的會議室，因為核心技的泄，天宸的票已經連續跌停一周，市值蒸發近300億。

資產的損失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而是天宸整整五年的努力，在這次泄事件中全部付之東流。

董事長院，總裁不在集團本部，一向不理集團事務的謝臨坐鎮董事局，卻愈發加劇了集團部的不安。

直到兩個多小時後，謝臨才回了語音過來：“你吃飯了嗎？”

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顧悸還是聽出了他嗓音中疲憊：“吃過了，你呢。”

“一會去吃。”

一隻蜂型仿生機人落在顧悸的食指上，他把玩著：“你這幾天很忙嗎，為什麽每天都隻給我發一句晚安？”

“嗯。”謝臨低低的應了一聲：“家裏出了點事，丟了一樣東西。”

顧悸輕笑：“丟了就丟了，買一樣更好的替代就是了。”

手機那頭的謝臨沉默了幾秒：“這個東西，沒有替代品。”

“除了你在我心裏的位置無可替代，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件不可替代的東西。”

他說的是實話，但謝臨卻當了寬。

兩個人還沒說幾句話，書便走了過來，謝臨隻好結束了通話。

顧悸對此有些不滿，於是他打算現在就把謝家大哥來，否則他的謝先生都沒時間跟他談了。

他點開相機圖標，隨便拍了一張手邊的圖紙，然後發給了一個陌生號碼。

等謝無咎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這天的深夜了。

顧悸覺到一陣冷風灌了進來，偏了下頭：“勞駕，把門關上。”

話音落下，卻沒任何一個人作。

看著眼前堆滿了各種儀的實驗室，所有人都半張著，瞳孔甚至因為駭詫而了起來。

顧悸了手指，十幾隻飛在半空中的蜂型機人同時放出線，構一副全息圖影。

這次不用他開口，離門最近的工程師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甚至還用擋住了門板。

眼前的東西但凡泄出去一點，簡直比剜他們的眼珠子還要疼。

謝無咎的心髒幾乎要從嚨裏跳出來，他努力了許久才勉強從齒出一句話：“這就是，刻機？”

顧悸態度隨意的點了下頭：“Euv，3nm。”

六個字符，卻同時讓十幾個人的形搖晃了起來。

到目前為止，華國都沒有擁有一臺屬於自己國家的Euv刻機，唯一購買到的一臺7nm的，還因為米國從中作梗，至今都沒有拿到。

而目前世界最前端的AL公司，才在上個月剛剛生產出4nm芯片技的刻機，3nm本不可能存在。

見他們還是回不過神來，顧悸也懶得再耗時間，打了個哈欠後隨手朝桌上一指：“這是零部件圖紙，一式一份，組裝圖紙在隔壁房間，你們自己去拿。”

他拿起外套走向門口，臨開門前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哦對了，所有零件專利我都無條件由你們代理，所以天宸不會到任何外國供應商的挾製。”

顧悸從辦公樓離開後拿出手機了一輛網約車，他剛朝路口走去，後傳來一道男聲：“這位先生——”

顧悸轉，看見謝無咎完全不顧形象的向他跑了過來。

麵對人的大哥，顧悸稍微站直了：“還有什麽事嗎？”

謝無咎微著氣：“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聯係您。”

他在來之前查過手機信息來源，但用了集團最厲害的工程師也沒查到任何有效信息。

“免貴姓季，季晨，是迦南新簽約的藝人。”顧悸揚起角：“令弟就有我的手機號碼，不過今天的事希你能先對他保。”

謝無咎長到這麽大到的震驚都沒有今天一天到的多，眼前的年輕男人的確長著一張漂亮到不可方的臉，但擁有這樣的能力卻進了娛樂圈……

謝無咎都不知道用什麽詞來表達，隻覺得連暴殄天都不能形容萬分之一的可惜。

顧悸禮貌的點了下頭：“沒有其他問題，我就先走了。”

他就近找了間酒店，進門口草草衝了個澡，然後去臥室卷起被子就睡了。

這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要不肚子的發絞，顧悸還能再睡一天一夜。

起床吃了兩包脆皮杏仁片，他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拿起手機才發現忘記充電了。

他上充電，剛一開機，二三十條未接來電提醒就蹦了出來。

顧悸回撥過去，吳其然剛一接起就開始咆哮：“季晨，你這幾天跑哪去了！！明天就要拍定妝照了你知不知道！！！”

顧悸跟他道了聲歉：“這幾天有點事要理，下次不會了。”

吳其然也不是不依不饒的人，所以又囉嗦了幾句就叮囑他今天好好休息，保持好皮狀態。

結束通話後，顧悸調出了微信。

謝臨給他發的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昨天的晚安，今天一條都沒有。

顧悸瞇了瞇雙眸，又在心裏記了一筆。

隔天早上跟吳其然麵後，助理開車趕往攝影棚。

在車上，吳其然看著他的臉：“你這段時間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我一直都不太好好吃飯。”顧悸回答的理直氣壯。

吳其然嘖了一聲：“難怪謝臨說要給你配個營養師。”

顧悸這下有了興趣：“他還說什麽了？”

“他還說你難養，所以營養師要找最好的，普通的都不行。”吳其然化檸檬，開始酸言酸語：“這下滿意了吧？”

顧悸‘勉強’滿意的揚起角，轉頭看向了窗外。

到了攝影棚後，吳其然沒急著讓顧悸去化妝，而是帶著他先去棚裏跟劇方打招呼。

“吳經紀，今天可能拍不了定妝照了。”

吳其然蹙眉：“為什麽，王導，這事不是都定好了嗎？”

副導演也是一臉為難，靠近兩人低聲音道：“你們先別急，男主角那邊的經紀公司對劇本不滿意，說是單獨請了編劇要修改到合適為止。”

吳其然的表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轉過頭：“小季，你先回車上休息，等會我去找你。”

顧悸點了下頭，雙手進大口袋走了。

回到車上後，顧悸先坐在椅背上靠了一會，然後拿出了手機。

“喂，季晨。”

聽見手機那頭低沉而富有磁的嗓音，顧悸用垂頭喪氣的口吻道：“謝老師，我被人欺負了。”

而此時坐在謝臨右側沙發上的謝無咎，在聽到‘季晨’三個字後，整個人瞬間變得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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