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墨傾的碎發,懶洋洋開口:“我想參加。”
宋一源愣了好一會兒。
“你說什麼,我剛沒聽清。”宋一源頗為迷茫地問。
墨傾睇了他一眼,耐著子重複了一遍:“我想參加。”
宋一源又愣住了。
“我耳朵不太好,可能產生幻聽了……”宋一源了耳朵,轉就走,“要不這樣,我先去一趟醫院,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墨傾一腳踹向他的膝蓋窩。
膝蓋窩被墨傾腳尖一掃,宋一源差點給迎面而來的李老師跪下。
他一個踉蹌,穩住了,然後在李老師狐疑而詭異的眼神裡,站直了子,目送李老師離開。
待李老師一走,宋一源飛速轉過,深吸口氣,說:“你瘋了嗎,你這次月考,數學才三十分,你怎麼敢報這個名!”
“這個名,我報定了。”墨傾掀起眼皮,極其淡定地吩咐,“你準備一下。”
宋一源保留著最後一倔強:“我不。”
“嗯?”
鼻音上揚,墨傾視線掃過他眉心。
宋一源想退讓,又忍住了,語重心長地勸:“這是原則問題。你考試作弊,影響不到別人。在比賽上作弊,萬一真拿獎了,那就是掉一個隊伍。每一支參賽隊伍,都是下了狠功夫的。”
墨傾蹙眉:“我為什麼要作弊?”
“你不作弊你參什麼賽!”宋一源極了,“你知道墨隨安和盛慶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嗎,去年!暑假都跟著呂戰搞特訓,他們就是奔著國獎去的!溫迎雪更不用說,可是帝城一中轉來的,他們學校可是國獎常客。”
墨傾疑:“很了不起嗎?”
“……”
宋一源被毫不在意的態度噎住。
在心裡念叨幾遍“不知者無罪”後,宋一源妥協了,說:“就算你要參加,你也得拉一支隊伍出來吧,除了你,還有誰嗎?”
墨傾沒想好,想了想後,說:“先把閔昶算上。”
“你問過他了嗎?”宋一源瞪圓了眼睛。
“他的意見不重要。”墨傾毫不在意地說。
宋一源:“……”擱在古代你就是一蠻不講理的土匪!
……
如墨傾所說,閔昶的意見確實不重要,因為閔昶在得知此事後,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閔昶在電話裡問墨傾:“剩下一個呢?”
“沈祈。”
“……”閔昶怔了下,“不是剛醒嗎?”
“在康復。”墨傾在意的不是沈祈的,而是沈祈的號稱天才的實力,“智商沒問題就行。”
閔昶記得沈祈並不是個熱心腸,便問:“會同意嗎?”
“會。”
墨傾回答得很篤定。
掛了電話,走出校門。
一般沒有提前通知的話,澎忠都會來校門口接。墨傾視線一掃,找到了澎忠常開那輛車,但見到的不是澎忠,而是澎韌。
以及,戈卜林。
“墨小姐。”澎韌在張時發現了墨傾,興地朝墨傾招手,就差沒蹦躂起來了。
墨傾走過去。
戈卜林見到墨傾,驚訝不已,問澎韌:“你要接的人,就是墨傾?”
“對啊。”澎韌點頭,一邊給墨傾拉開車門,一邊跟戈卜林說,“我先接人回去了,改天再聯系。”
“……哦。”
戈卜林看著這倆八竿子打不著的二人,
完全不著頭腦。 墨傾坐上了車。
很快,澎韌也坐上車,扣安全帶的時候,社牛癥發作,詢問墨傾今天在校的生活如何,是否過得稱心如意。
“你跟戈卜林認識?”墨傾心思都在別。
戈卜林是第八基地的人,江刻卻說他不知道第八基地。那麼,江刻的助理,為什麼會認識戈卜林,而且關系不錯?
——小賣部開業還要送一個親手繡的門簾。
“是啊,他是我同學。”澎韌笑瞇瞇地解釋道,“大學同學。”
“什麼大學?”
“帝城大學。”
墨傾狐疑:“你一個帝城大學出來的高材生,給江刻當助理?”
“我哥還是國外Top1的畢業生呢,不照樣給江爺當司機。”澎韌開著車,渾不在意地說,“我們啊,打出生起就要給江爺服務的。”
“為什麼?”
“為什麼……”澎韌剛想說,立即反應過來,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他回頭看了眼墨傾,朝墨傾呵呵一笑:“不知道。”
這也忒假了。
不過澎韌既然已經警惕了,便問不出什麼了,墨傾沒有再提及這個話題。
然而,澎韌是個話癆。
以前每次跟澎韌說話,澎忠都要來打斷,今天沒有澎忠這個及時雨,澎韌的本就不住了,吧啦吧啦地說個沒停。
墨傾忍無可忍,出聲打斷:“有一項技能,不知道你會不會。”
澎韌趕忙說:“墨小姐,您說,您說。”
前面是紅燈,澎韌剎了車,特地轉湊過來,用天真且好奇的眼睛盯著墨傾,滿臉都是期待。
墨傾翹著, 哂然一笑,問:“閉,會嗎?”
“……”
澎韌眨了眨眼。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角的弧度慢慢消失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唉,我哥總說我話多。”
墨傾難得讚同澎忠,說:“你哥是對的。”
“那我……閉?”澎韌試探地問。
“請務必如此。”墨傾真誠建議。
“……好吧。”澎韌惋惜極了。
他第一次逮到機會,可以跟墨傾好好聊一聊,結果這還沒聊得盡興呢,卻被下了封口令,他的快樂沒有了。
*
墨傾覺得澎韌這一路過得很艱難。
因為澎韌將車開到江刻家車庫時,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像是一個非常艱難的任務終於得以完。
澎韌解開安全帶,迫切地回頭:“墨小姐……”
他的墨小姐甩上了車門。
澎韌撓了撓頭,想要下車,忽然想到什麼,趕拿起副駕駛上一摞書,然後抱著書離開車,跟在了墨傾後。
“墨小姐,江爺讓我輔導你的功課,這是我給你挑細選的輔導書,保證你在我指導下做完可以升一本……”澎韌喋喋不休。
他跟在墨傾後進了門。
大廳裡,江刻和澎忠正在說話。江刻瞥了眼澎韌,跟澎忠說:“讓他閉。”
“是。”
澎忠領命,走向澎韌。
澎韌趕求饒:“閉了閉了,我真的閉了,哥,我可是你親弟啊——”
澎韌抱著一摞書,被澎忠踹得滿大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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