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傳來了行軍的聲音,楚清芷和唐景鴻對視一眼,飛出了軍營。
士兵則立馬去通知其他將領,軍營里的氛圍一剎那更加繃,就像剛才唐景鴻箭時繃的弓弦,所有將士的心都了起來。
遠一條火組的長龍慢慢游近,然后在麥積山的南邊盤踞下來。
方禹臣的軍營在北邊,北邊地勢要高一些,后方是茂的樹林,一旦進樹林,北疆王的士兵便沒奈何了。
南方后面是丘陵,要逃的話需要翻過丘陵,一旦被包圍,便猶如甕中之鱉。
東面是一條河,不適合駐軍。
西邊是林地,但是多沼澤,危險重重,也不適合駐軍。
除此之外,北疆這邊沒有能擺開幾十萬人的地形,因此麥積山是唯一適合兩軍戰的地方。
本來麥積山的北方是北疆王看重的地方,但是被唐景鴻他們占了,他就只好在南方駐軍了。
開場就有些無奈卑微了。
楚清芷和唐景鴻站在山頂之上,眺著遠的北疆軍營,面都沉了下來。
北疆王率兵來到,戰爭便不遠了。
楚清芷看了看唐景鴻,眼神難掩擔心,“你會親自上戰場嗎?”
“不會。”唐景鴻雙手負后,站得筆直,氣勢強勢,穩重又自信,“作戰計劃我已經跟方將軍他們商量好,我甚至可以不用出手。”
楚清芷心里微微松了松,“我知道了。”
唐景鴻安道,“你放心,三日后,我們就返回京城。”
楚清芷扭頭看著唐景鴻,“這里的事都不用管了?”
唐景鴻上好像又開始發了,“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這場戰爭是我最后的事。”
楚清芷想起之前唐景鴻在那兒不斷寫信,一封又一封,起碼寫了二三十封,原來都是在安排后續,這就是所謂的走一步,算十步麼?
忽然覺得景鴻比想象中更厲害。
……
北疆軍營。
整個軍營安頓下來已經是后半夜了。
假北疆王站在營帳前眺方禹臣軍營,眼睛里出恨恨的芒,唐景鴻,方禹臣,老子跟你們勢不兩立!
唐鑒瑩走過來,停在假北疆王側后方,恭敬道,“王爺,都安排好了。”
假北疆王眼睛瞇了瞇,“好,下去休息吧。”
唐鑒瑩拱手,“是,王爺。”
明亮的月將雙方的軍營照得異常明亮,一個個白的帳篷像長在山里的巨型蘑菇,看著頗有幾分壯觀,只不過兩叢蘑菇分庭抗禮,整個山間的氛圍顯得格外劍拔弩張,就連山風就渲染上了張的覺。
……
戰爭來得很快,幾乎沒給人太多息的時間,雙方以一條小溪為界,陳兵兩岸。
方禹臣軍營的士兵著紅士兵服,看著熱烈,紅紅火火,猶如朝。
北疆軍營的士兵著深藍士兵服,看著冷酷,不近人,猶如刀鋒。
十數萬士兵整整齊齊地站在那里,浩浩湯湯,像兩頭巨互相仇視,準備一決勝負。
兩方軍隊的后方各有一輛戰車緩緩駛出,兩匹馬拉的戰車上各站著雙方的最高將領……
假北疆王看著方禹臣,直接出口嘲諷,“唐景鴻那個頭烏呢?”
方禹臣那大嗓門兒,用更嘲諷的語氣回道,“對付你,不用請唐將軍出面,我們就能按死你!”
假北疆王面一沉,“口出妄言,就憑你也想殺本王?”
方禹臣笑了笑,魁梧的漢子笑著看起來很是豪爽,如果不是邊眾多士兵,看著倒像是老朋友會面了,“那要不試試?”
說著一揮手,兩個人被士兵押上了戰車前方平臺。
“北疆王,認得他們嗎?”
這兩人是昨晚唐景鴻給他的,還說了假北疆王的事,他一臉難以置信,沒想到北疆不僅天變了,就連北疆王也是假冒的,讓人骨悚然。
這兩人正是秦年和秦雅君,兩人著假北疆王,直搖頭。
假北疆王看著兩人,臉沉難看,心里十分痛惜,他們前朝皇室到他這一代,就只剩他們三兄妹了,現在弟弟和妹妹都落到了敵方手里……
方禹辰愉悅地看著假北疆王的臉變化,“如果你投降,我可以不殺他們,把你們按降軍置,可若是你一意孤行,那他們就只能被我用來祭旗了!”
秦雅君聲嘶力竭地大吼道,“不要救我們,我們寧愿死!”
秦年沒有說話,但他閉口不言也說明了他的選擇。
方禹辰出佩刀,擱到秦年的脖子上,聲音帶著幾分迫道,“王爺,我數三聲,請做出選擇!”
這兩人也參與了叛軍的謀劃,本就該死,殺了也就殺了。
假北疆王直直地盯著兩人,眼睛慢慢浮現出紅,憤怒又忍,他從來沒面臨過這樣的抉擇,太難了,太難了……
“一。”
“二。”
方禹臣開始了數數,他每一聲都像一塊巨石狠狠地砸在假北疆王的心上,砸得他模糊,砸得他千瘡百孔,心疼不已。
他在北疆謀劃了七年,他不甘心,一點兒也不甘心。
他說不出投降的話!
“三。”
方禹臣冷笑了一聲,權勢果真蒙蔽人的雙眼,就連脈至親都不顧了,“北疆王,鳩占鵲巢的滋味很好吧?不然你為什麼不舍得放棄?”
假北疆王心里咯噔一聲,雙眸出寒,“要殺就殺,胡說八道什麼?”
要不是假北疆王邊高手重重,他真想開他的真面目給三軍將士看看,看誰還會聽他的!
假北疆王為了防止被人揭開面,尤其是唐景鴻和楚清芷,早在邊布下了里三層外三層的高手,一時半會兒本無法近。
等他們摘下假北疆王的面,戰爭說不定都打完了。
“你讓我殺,那我便殺!”方禹臣舉刀輕輕一揮,秦年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條長長的,慢慢滲出鮮,倒地亡了。
接著是秦雅君。
殺了姐弟倆,方禹臣也揮刀下令,“殺!”
假北疆王看到這一幕,看著倒地的弟妹,眼睛紅了一片,心里恨意四起,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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