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芷在剛才譚二爺的話里,挑出了一個點,“你剛才說譚老爺子偏心大兒子,看輕三兒子?”
自古以來,因為父母偏心造的慘事不是沒有,爹娘偏心,奪妻之恨,讓譚三爺生了殺心也不是不可能。
譚二爺眼睛里一抹黯然一閃而逝,隨即又恢復風流的模樣,“是,我爹只喜歡大哥,我和三弟他都不怎麼喜歡。”
楚清芷掃了眼譚二爺,然后走出了屋子,來到捕快問話的房間。
楚旭錦和陶一洲站在一旁,很認真地聽著捕快錄口供,學習的態度不錯。
看了眼,然后去了殮房,打算再去看看譚茂之。
殮房里只有仵作和他的徒弟,看樣子也很愁悶,估計做仵作這麼多年,沒見過死得這麼離奇的。
楚清芷走上前去,客氣道,“老先生,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仵作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做了一輩子仵作,經驗富,但此刻卻皺著眉,“這里晦氣,姑娘還是出去等消息吧。”
楚清芷語氣平和,“不礙事,我不介意這些。”
仵作看了眼楚清芷,能被封為命民的姑娘應該是不同的,于是他沒再勸,“姑娘醫高明,可有發現蹊蹺之?”
“譚茂之在死之前點過夜藤,長期接紅玉……”楚清芷取出一個胭脂盒遞給仵作,“這是紅玉,老先生看看。”
仵作用手指蘸了一點紅玉聞了聞,“你點燃過嗎?”
楚清芷一怔,是啊,理狀態下的東西燃燒之后可能會變別的質,想當然了,“我馬上點。”
去外面撿了一個破碗,看四下無人,手輕輕在碗上拂過,直接用法點燃。
紅玉點燃之后,一縷縷青煙冒了出來,用手扇過來聞。
香味香甜但不膩,可以加快流速,讓人興起來,但卻又不同于催藥傷,對姑娘有溫補坐胎的效果,是一款好香。
這紅玉確定沒問題了,然而楚清芷的眉頭卻沒有松開。
所有一切都沒有問題,可是謎底卻沒有解開,這說明其中還有什麼地方沒注意到。
楚清芷思考著回了殮房,“老先生,那香我確定沒問題。”
仵作點了點頭,表沒什麼變化到,“姑娘還請回避一下,我馬上要把譚茂之的肚子劃開,看看他的臟。”
楚清芷也想看看,便道,“老先生驗尸就是,不用管我。”
仵作表終于有了變化,他抬起頭看著楚清芷,“開腸破肚的場面十分腥,姑娘不怕嗎?”
小徒弟也看向楚清芷,暗暗道,滴滴的姑娘看那些場景真的不好,搞不好會吐的。
楚清芷擺了擺手,“不怕,開吧。”
怎麼可能會怕,最不怕的就是尸了,人只有變了這東西才不會害人!
仵作暗暗道,這姑娘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膽子大,不過一會兒真要的害怕,肯定會主離開,于是不再耽擱,開始了解剖。
楚清芷抱住手臂,饒有興致地看著……
過程中,小徒弟看了楚清芷好幾眼,怎麼這麼淡定?這還是姑娘家嗎?難道這就是師父說的人不可貌相?
隨著一件件臟被摘出來,那小徒弟忍了忍,沒忍住,狂奔出去哇哇大吐起來。
楚清芷仍舊是很自然從容的表。
仵作師徒倆,“……”
忽然,楚清芷用手指了指譚茂之只有拳頭大小的心臟,皺眉道,“他的心臟萎了。”
仵作眼里閃過一詫異,這心臟太小了,“確實,以譚茂之的高、重,心臟應該比這大一倍。”
楚清芷思考著緩緩道,“流速長期于一個被制和減緩狀態,才會讓心臟萎……”
楚清芷把仵作的銀針拿過來,譚茂之的心臟,銀針變了褐,“有毒?”
又取過幾銀針拭了拭其他臟和,銀針沒再變。
楚清芷覺自己的學識到了挑戰,全無毒,就心臟有毒,這是用什麼手法造的?
注?
這個時代可沒有那麼高級的東西!
吃?喝?
那應該是全的中毒!
這家伙的死法真的太離奇了!
楚清芷虛心地問道,“老先生,你以前見過這種害人的手法嗎?”
仵作緩緩搖頭,“第一次遇見,著實妙。”
哎~
楚清芷心里嘆了口氣,抬步離開了殮房,往審訊屋走去,再去問問譚三爺的話就可以回家吃飯了。
來到審訊屋,楚清芷對捕頭耳語道,“你去查查紅鶴的世?還有怎麼去的譚府?”
捕頭拱手,“是。”
譚三爺已經坐在椅子上了,這個人瘦瘦高高的,神抑郁,很像那種長期關在黑暗房間里、不見天日的那種人,森森的。
他漫不經心地掃了眼楚清芷,出口很刺,“衙門這是沒人了?”
楚清芷不在意,裝作沒聽到,手指一個小團飛譚三爺的里,然后問道,“你很討厭譚明?”
譚三爺神立馬扭曲起來,咬牙切齒道,“豈止是討厭,我恨他,恨不得他死!”
楚清芷問,“你為什麼恨他?”
譚三爺眼睛怒紅,好似到了奇恥大辱一般,“他搶走爹的關注還不夠,還搶走我心的人,我不該恨他嗎?”
楚清芷平緩道,“所以你殺了他!”
譚三爺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哈哈大笑了幾聲,然后惻惻地反問,“我怎麼會殺大哥呢?”
楚清芷語氣迫十足,“你知道是誰殺了他?”
譚三爺好似瘋癲了一般,“我知道啊!”
楚清芷加重語氣,“誰?”
譚三爺心里掙扎,忽然眼睛一直,開口,“我娘啊!想不到吧?!”
楚清芷,“……”
這譚家好好!!!
無語至極,楚清芷皺眉,“你娘為什麼要殺譚明?”
譚三爺用一種極端的口吻說道,“譚明是我爹跟我姨母私通的孩子,我爹多賤啊,當時我娘和我姨母同一天生孩子,結果我真正的大哥生下來就死了,我爹非但不傷心,還把他和姨母生的孩子抱過來冒充我娘的兒子!”
“我爹不知道的是,我娘某一天知道真相了,為了報復我爹,就把譚明殺了,殺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