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芷道,“不為錢財,那基本可以斷定是仇殺了。”
譚老爺子激地強調,“除了我背叛的那些人,我們家沒有仇人了!”
楚清芷道,“那他總不能自己捅自己七刀吧?”
譚老爺子失魂落魄道,“如果不是他們,那會是誰?”
楚清芷問,“你大兒子格怎麼樣?我猜測可能是他的仇家之類的。”總不能無緣無故跑去捅死一個人。
譚老爺子評價極高,“我大兒子聰明能干,為人和睦,幾乎沒跟人紅過眼,護兩位弟弟,對妻子也好,對我們長輩也孝順……”
這就怪了,這麼好的人怎麼會引來仇殺?
楚清芷回頭對捕快道,“你們去把關于譚老爺子大兒子的卷宗拿來我看看。”
其中一位捕快應道,“是,楚姑娘。”
卷宗很快取來,楚清芷從頭到尾看了看,案十分簡單,譚明夜晚在破廟躲雨,遭遇歹人連捅七刀,失過多而死,同行的人被人用迷藥迷暈,醒來的時候,譚明已經死了。
楚清芷看到用迷藥迷暈的時候,目停了停,這說明兇手有備而來,既然有準備,那肯定知道譚明的行程,要麼特意打聽過,要麼是人,亦或者兇手就在同行的人里。
跟隨譚明押運貨的有七人,這七個人都是譚家的下人。
楚清芷分別看了看七人的口供,大同小異,都說自己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
這線索得可憐。
捕頭走了進來,“楚姑娘,拿到譚老爺說的那本書了。”
楚清芷接過來翻看了一下,書上寫的容從駐軍準備造反開始,到譚老爺子搬到水云縣為止,跟譚老爺子講述的大同小異。
把書給了捕頭,“小心收起來。”
捕頭應道,“是。”
楚清芷住捕頭,“你在衙門干多久了?”
捕頭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回答,“有十年了。”
譚明的案子發生在十七年前.....楚清芷問,“那你認識資歷老一些的捕快嗎?比如經手過十幾年前案子的?”
捕頭想了想問,“十幾年前?”
楚清芷道,“十七年。”
捕頭想了一會兒,“倒是認識幾位,不知道楚姑娘為什麼要找這樣的捕快?”
楚清芷把譚明的卷宗拿給捕頭,“我想找經手這個案子的捕快,捕頭能找到這個人嗎?”
捕頭把卷宗翻看了一下,“楚姑娘,經手這個案子的是我的叔叔。”
楚清芷道,“那巧了,你能把他請來縣衙一趟嗎?”
捕頭道,“我馬上去請。”
楚清芷轉頭看著譚老爺子,“譚明在出事前后,有表現出什麼異常嗎?”
譚老爺子陷了思索,然后緩緩搖頭,“沒有。”
楚清芷讓捕快把譚老爺子帶出去,然后把譚明的夫人了請進來。
譚大夫人是個典型的閨中小姐,此時被單獨帶屋里,很是張,“姑娘,你想問什麼?”
楚清芷道,“我想問問關于你丈夫譚明的事。”
譚大夫人一下就激起來了,徑直跪到楚清芷面前,眼淚控制不住地流淌下來,“姑娘,求你找到殺我夫君的兇手,那兇手至今逍遙法外,一定要繩之以法。”
楚清芷把譚大夫人扶起來重新坐到椅子上,“大夫人,想讓我抓到兇手就不能有瞞,明白嗎?”
譚大夫人直點頭,“我一定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
楚清芷點點頭,問,“譚明在出事前可有什麼異常?比如心不好,睡不好,亦或者跟誰吵架,反復說什麼話,心神不寧什麼的?”
譚大夫人陷回憶,過了一會兒說道,“譚明在出事前一天跟他三弟吵過架。”
楚清芷追問,“為什麼吵架?”
譚大夫人用手絹拭淚,“……原本那批貨是由三弟去運送的,但是公公覺得三弟不穩重,就改變主意沒讓他去,他心里不舒坦就來找譚明大吵了一架。”
楚清芷道,“他們兄弟倆的怎麼樣?”
譚大夫人道,“譚明覺得自己是大哥,凡事應該多分擔一點兒,因此對兩位弟弟非常照顧疼,什麼好吃好喝的都著他們,兩位弟弟對譚明也是敬重有加,三兄弟之間相得很好。”
楚清芷道,“大夫人,譚明有跟誰結下仇怨嗎?”
譚大夫人肯定地說道,“沒有沒有,夫君為人和善,尊重長輩,護兄弟,照顧下人,從來沒跟誰急過眼,更別說結下仇怨了。”
楚清芷點了一下頭,“多謝大夫人配合,沒什麼問題了。”
捕頭給楚清芷端了一碗茶過來,“楚姑娘,你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這個屋子布置得跟大堂審案的格局差不多,不過楚清芷一直沒有坐,都是站在一旁問話。
楚清芷把茶接過來,喝了一口,“不用休息,你把大夫人請出去,然后把譚二爺請進來。”
捕頭應承,“好。”
譚二爺風流,形消瘦,腳步虛浮,眼睛里總縈繞著瞇瞇的眼神。
他坐到椅子上,抬頭看楚清芷,沒想到會看到一位小人,眼睛當即一亮,“這年頭小姑娘也來做捕快了?”話里話外帶著調戲的意味。
楚清芷當即皺了皺眉,旋即送了譚二爺一個噩夢.....在他晚上睡覺的時候,夢里的會一下變恐怖惡鬼,讓他嘗嘗風流好的惡果,持續半月。
“譚二爺,你大哥死于非命,你可知道?”
說到這個,譚二爺斂了神,目也移開了,“知道,還是我把他的尸從衙門領回來的,刺了七刀,也不知道是什麼深仇大恨?!”
楚清芷問,“據你所知,你大哥跟誰可能有仇?”
譚二爺出人意料道,“還能有誰,肯定是我三弟!”他看了眼楚清芷,“有一個你們都不知道。”
“現在的大夫人本來是三弟喜歡的人,而且也答應了要嫁給三弟,然而我爹偏心大哥,說的時候,故意說我三弟的名字,其實是把人嫁給我大哥。”
譚二爺嘲弄地笑了笑,“其實這件事還有些復雜。”
“大夫人沒嫁人之前,曾經在廟里遇見過我大哥。”
“那日,大夫人的表妹想陷害,于是提議在廟里住一晚,巧我大哥也在廟里,就救了大夫人。”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夫人把大哥誤認了三弟,還說要以相許。”
“在新婚之夜的時候,大夫人見夫君不是三弟,差點兒自殺,但兩人在談話中解開了誤會,從此恩起來。”
“然而三弟并不知道,他以為大哥橫刀奪,從此就記恨上了。”
靠,譚家的戲怎麼這麼多.....楚清芷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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