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縣。

　一個十字路的街道上，楚學德一邊把冰糕拿給一個孩子，一邊賣，“賣冰糕啰，賣冰糕啰……”

　楚清檸買了東西，看到楚學德，走過去給他打招呼，“學德哥，生意怎麼樣？”

　楚學德喜滋滋道，“一千五百塊，都快賣完了。”

　楚清檸笑道，“你好像才出來一個時辰吧？”

　楚學德開心道，“是啊，我每天大概賣兩個多時辰就可以收攤回家了。”

　楚清檸隨口道，“大家的生意都這麼好嗎？”

　楚學德指了指兩條街外的同村人，“你看他。”

　楚清檸看過去。

　同村人周圍圍滿了孩子，他旁邊有一個專供三歲到五歲孩子啟蒙的私塾，縣城里的人家都不缺這幾文錢，每次孩子下學出來，都會買，他生意更好，每天兩千，孩子一下學出來，他就賣完。

　他又指了指另一邊更遠的地方，那里也有一個同村人，“你再看那邊。”

　楚清檸轉頭看那個方向。

　那個同村人周圍圍著的是一些年輕男子，他們買了冰糕之后，都快步離開。

　楚學德解釋道，“那邊有一個造紙的作坊和一個釀酒的作坊，里面干活兒的都是些年輕的漢子，他們下工后也會買上一兩塊，要麼是帶回家給長輩婆娘吃，要麼就是給自家的孩子，生意也是極好。”

　楚清檸角揚起笑容，他們生意好，自家生意才能更好，“學德哥，希我們生意越來越好。”

　楚學德滿臉笑容，“嗯。”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楚清檸就告辭走了，走到縣城出口的時候，遇到了楚清霜，“清霜。”

　楚清霜驚喜地轉過，“四姐。”

　兩姐妹并肩往楚家村走。

　路上，楚清檸關心問，“清霜，今天學得怎麼樣？”

　楚清霜忍不住笑了笑，“極好，師父傾囊相授，李家人也好相，其中有一個李心蕊的小丫頭，跟我較勁兒呢。”

　楚清檸好奇問，“李心蕊是李家的孩子嗎？”

　楚清霜微笑道，“嗯，說的香爐也很好，只是還比不上我，等長大就能得跟我一樣好了。”

　楚清檸笑道，“這小丫頭有趣。”

　忽然，楚清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了皺，但是沒說這個，轉而說起了開心的事。

　姐妹倆聊著聊著走遠了。

　……

　楚家村。

　楚家村有兩個著名的混混，一個楚賴皮，一個楚皮，還有一個著名的大方翠云。

　這會兒，楚賴皮和楚皮正拉著方翠云說話。

　楚賴皮渾充滿了流氓氣息，里氣的，“翠云嬸子，告訴你一件大事，你要不要聽？”

　方翠云最喜歡聽八卦說八卦，蚊子般的事都興趣，更別說什麼大事了，“你說，你說，翠云嬸子什麼都聽。”

　楚皮微微湊近，低聲音，營造神，“我看到村里人去窯子了。”

　去窯子可是很貴的，方翠云捂住，“真的假的？”

　楚賴皮用強調的語氣道，“當然是真的，我們親眼所見。”

　方翠云好奇問，“那是誰啊？”

　楚賴皮見功引起了方翠云的八卦之心，立馬趁熱打鐵，“這個以后再說，我還有更勁的事，你要不要聽？”

　方翠云催促道，“快說快說。”

　“楚清芷……”楚賴皮指了指楚清芷家，“就楚榮接回來的兒，跟大將軍的關系不一般。”

　方翠云有些驚惶，“大將軍？”

　平民百姓聽到大的名字，第一反應就是膽怯害怕，這是觀念形的，不奇怪。

　楚賴皮表有些復雜，似相信，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是啊，之前楚清芷被關了大牢，就是大將軍去救的人。”

　方翠云緩了緩，“賴皮，你可別說，大將軍怎麼可能跟一個小丫頭認識，還去救。”

　楚賴皮了，看著十分猥瑣，“這你就不知道了，楚清芷是大將軍的姘頭，這姘頭有難，大將軍能坐視不管？”

　方翠云忽然板起臉，“楚賴皮，你這話就有些過了，先不說大將軍不可能出現在我們這地方，就是出現了，楚清芷一個小丫頭怎麼去當大將軍的姘頭，何況大將軍喜歡的肯定是有份有見識的家子，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普通家世的姑娘，你造謠也靠點兒譜，行嗎？”

　楚皮見方翠云不相信，急了，“翠云嬸子，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你們親眼見到了？”方翠云喜歡八卦，但八卦也得靠點兒譜吧？

　兩人一起搖頭，“沒有。”

　方翠云一點兒沒把剛才兩人說的話放在心上，“還有啊，楚清芷現在是我們村的大恩人，你們要是敢說，嬸子第一個不饒你們。”

　他們家可是靠著楚清芷賺了不錢，誰要把這事攪黃了，跟他拼命。

　趁機教育道，“你們倆也這麼大了，別天混吃混喝等死，也去干點兒賺錢的事，賺了錢，娶個媳婦，這不好嗎？”

　楚賴皮和楚皮反過來有些被說了，互相看了眼，齊齊嘆氣。

　他娘的，一個二個都不相信他們說的，還反過來教育他們，這謠言可怎麼傳？

　“你們趕回家幫幫忙，別游手好閑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方翠云趕著去干活兒，之后沒再多說，急急忙忙走了。

　楚賴皮和楚皮煩躁地薅了薅頭發，也走了。

　楚清檸和楚清霜從附近一棵大樹后面走出來，臉難看得不行。

　方才們聽到三人提到了楚清芷的名字，就立馬躲起來，看楚皮他們到底要說什麼，沒想到聽到那麼難聽的話。

　楚清檸有些害怕，“六妹，我們趕回去告訴五妹，這事傳開，那就太嚴重了。”

　楚清霜點頭，“嗯。”

　姐妹倆急匆匆返回家，找到正在洗粽葉的楚清芷，把剛才三人說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

　楚清芷聽后，陷了思考。

　這謠言一聽就有人指使，尋常百姓怎麼敢說大將軍的謠言，在古代，盡管大人們養外室，嫖，強迫良家子是人盡皆知的事，但也沒人敢拿到臺面上說，這畢竟關乎大人的面子。

　而面子，是這些人最看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