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對蘇浙一直態度很好,聽到這話,蘇豫康還是難免有些激了。
只不過這種激和對蘇鹿說話時的激不同就是了。
蘇豫康急道,“那怎麼行?小浙,你朱姨和都是家人啊,更是你脈相連的親妹妹!”
“朱心妍當初怎麼進家門的,我也不多說,你我都清楚。那時候我年紀小,沒法計較太多罷了,長大之后,一直懶得計較太多而已。但想想,好像我的懶得計較,讓們覺得有恃無恐?”
蘇浙放下小手磨,將濾紙邊疊好,放進濾杯里,從電磁爐上拿下燒好熱水的手沖壺來。
咖啡倒進濾紙,手沖壺細長的壺里吐出熱水,浸濾紙和咖啡,將馥郁濃香的咖啡,滴進下方的杯子里。
蘇豫康在那邊一下子沒做聲。
朱心妍的確是-婦進的門,不是什麼榮的事,那段時間,蘇豫康一直有些謹慎,就擔心不好的長子會生氣,沒想到那時蘇浙很平靜的接了,或者不能說是接,而是默認了。
沒想到,都這麼多年了,蘇浙會忽然舊事重提。
“小浙啊,不管怎麼說,你朱姨這些年對你還不錯,也敬重你。你……”蘇豫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是了,剛忘記說了,我蘇浙只承認自己有一個脈相連的妹妹。并不是蘇。”蘇浙補充道。
已經沖好一杯咖啡,他抬眸朝客廳沙發上的蘇鹿看去,沖招了招手。
蘇鹿聽著他的言語,心里涌起溫熱,哪怕能猜到接下來蘇豫康會說出怎樣難聽的話語,覺得也無所謂了。
蘇鹿站起走過去,接過蘇浙遞來的咖啡,,用口型說了句,“謝謝哥。”
蘇浙勾了勾角,繼續磨豆繼續沖。他是非常耐得住子的人。
蘇豫康在那頭急道,“你是說蘇鹿?!……究竟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你就為了這麼個來路不明的野丫頭,連自己的家人都不認了?都不要了?怎麼跟你脈相連了?”
蘇浙:“你說我怎麼跟脈相連?”
他的里,流著的,移植了的骨髓。這難道還不算脈相連?
蘇豫康聽出他的意思,在那頭滯了滯,而后聲音就充滿了怨氣,“養這麼多年,養得害得我一家反目。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留著!”
“夠了!”蘇浙的聲音終于有了緒起伏,不聽他多說什麼,只道,“一個月。一個月過后,別怪我不講面。”
說完就掛了電話。
通話結束后,蘇浙抬眸看向客廳沙發。
“小鹿……”
原本還打算安安蘇鹿,畢竟剛才蘇豫康的話,著實不好聽。
可看到的卻是盤坐在沙發上,背舒舒服服靠著靠背,一手端著咖啡杯慢慢飲也就算了,一手還著塊小餅干咔嚓咔嚓,像是只吃的小老鼠。
蘇浙心里原本那些擔憂頓時消散了,他垂眸,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雖然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但蘇浙還是要送回去。
送到單元門口,蘇鹿看向他,笑了。
“笑什麼?”蘇浙挑眉。
蘇鹿搖了搖頭,“哥哥,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的緒,還特意送我回來,這才多遠點兒路啊?你別擔心蘇豫康的話影響我的緒,我……早就習慣了。”
蘇浙定定看了片刻,輕嘆了一口,抬手起來在發頂了。
蘇浙知道說這話,是想要讓他放心。
但不知道,這話只會讓人更心疼。
這是什麼好事麼?居然習慣了……
也是因為這一打岔,蘇鹿這晚就沒和薄景深聯系,翌日又要回公司去理去海城的這些日子里堆積下來的工作,過目文件,開會,等等等。
等忙活完這一遭,都已經四天后了。
蘇豫康和朱心妍蘇,倒是都沒來打擾過。
蘇鹿的日子雖然忙碌,但還算自在。
“蘇總,只要以后那幾位別來找茬,我寧愿多加班。”許寧坐在蘇鹿辦公室的沙發上,捧著盒飯大嚼。
因為這幾天工作多,蘇鹿看也辛苦,每天都從不錯的菜館里定了外賣過來,還會買回喜歡的茶。不止許寧有,整個書室都有。
只不過許寧和稔,關系也好,會來辦公室陪一起吃就是了。
蘇鹿知道許寧話里的‘那幾位’說的是誰,說來也難為許寧,在邊工作這麼長時間,都沒給許寧什麼氣,但蘇家那些,倒是沒讓許寧冤枉氣。
“是啊,你這也是磨練出來了,我還記得他們第一次過來找茬時,還把你給氣得哭鼻子了?”蘇鹿笑道。
“嗨,那時候不更事。現在他們就是往我臉上吐痰……”許寧振臂道。
蘇鹿皺眉,“太過了。這吃飯呢。”
“太過了嗎?”許寧換了個說法,“現在他們就是指到我鼻子上來,我也能笑著給四兩撥千斤回去!我長了啊蘇總,我長了。”
“是啊是啊。”蘇鹿連連點頭,“既然你這麼大義,加班費我就不給了?”
“蘇皮。”許寧笑道,“不過……你不是說之后要合作個新項目嗎?怎麼那邊還沒有靜?需不需要我去接洽一下。”
蘇鹿恢復工作之后,就把要和江黎合作項目的事兒和許寧提了提。
眼下許寧忽然問起來,蘇鹿想起的確這事兒還沒提上日程。
許寧了鼻子,“蘇哥還問過一呢。”
許寧口中的蘇哥指的是蘇浙,蘇浙的確也說過,要幫看看這項目。
“是啊,不用你去接洽了,我自己去吧。”蘇鹿說道。
許寧收拾了飯盒拿出去,蘇鹿坐在沙發上有些走神。
是啊,這幾天自己工作忙,倒也沒時間并且也不愿去多想。
但其實……
蘇鹿握著手機,輕輕抿了抿。
從海城回來到現在,薄景深就沒再和聯系過。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忽然……沒聯系了。
雖然,好像在去海城之前,他倆本來也沒啥聯系。
但從海城回來,蘇鹿總覺得應該和以前不一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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