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您醒醒啊!爺!醫生呢!醫生……快來!”
虞歲在病房里,清晰的聽到外面傳來小趙嗓音嘶啞的聲。
他還沒反應過來,本能就已經促使著他,赤著腳走到門口,把門打開了條。
邵允琛昏倒了……
而且,臉是那樣的蒼白,一群醫生正在飛快跑過來,將邵允琛攙扶起來,送到搶救室里。
他把邵允琛害的昏迷了。
虞歲呆呆地看著邵允琛,他擰著眉頭,手指按著心口,呼吸微窒。
“……”
邵夫人聽說邵允琛病了,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結果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蒼白,“小趙,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家阿琛怎麼變這副模樣了!他的手怎麼了?是誰干的好事!”
邵夫人又忽然間察覺到虞歲站在那里,誤會了虞歲,“是你干的吧?”
“果然我們家阿琛遇到你這個狐貍,就沒什麼好事!看你這張臉,天生的晦氣樣,和你那個倒霉孩子一樣!我們家阿琛自從遇到你之后,總是會把自己弄得遍鱗傷,你看看你這兩年,跟阿琛在一起后,阿琛因為你出了多事!”
“我告訴你,虞歲!我們家阿琛要是出事了,我和你沒完!”
邵夫人還想要說些什麼,一副趾高氣揚的要讓虞歲跪下來道歉的模樣。
卻見虞歲“砰”的一聲把門重重關上了。
邵夫人氣得直哆嗦,指著那扇門,又怒氣騰騰的說道:“你看他這是什麼態度?什麼態度啊!對待長輩怎麼一丁點禮貌都沒有!”
小趙心想。
這祖宗連爺的面子都不給,別說是給您的面子了。
這祖宗和以前不一樣了。
……
邵允琛醒過來的時候,先是聽到了窸窸窣窣的靜,隨后就撲過來個人。
“阿琛!”
“阿琛啊!我都聽說虞歲做出來的事了!他好狠心啊!居然不讓你進病房,讓你在外面待了一夜,他是想要把你害死!”
蘇眼淚汪汪的,跟個沒骨頭的小綿羊似得,努力的把自己的襯衫往下拉一拉,又一個勁的往邵允琛的懷里面鉆,“阿琛……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呢!如果是我,我絕對不忍心這樣對待你的。”
一邊說著,一邊蘇呼哧帶的,雙眼含著春意,了下。
邵允琛半夢半醒,聽到有人他阿琛,恍惚間以為是虞歲,等到那人撲過來后。
不是虞歲……
虞歲的子更、更瘦,更脆弱。
邵允琛瞇著眼,冷著臉將蘇推開,“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
“不是蘇還能有誰?”邵夫人擰著眉頭,“難道你還指你那個白眼狼虞歲過來照顧你?我看他不得你早點死了!你昏迷了這麼久,我讓小趙他過來看你,他來都不來呢!他好狠的心。”
邵允琛心口又驟然間一痛。
原來虞歲沒來過。
他已經那麼討厭他了麼?
蘇又可憐兮兮的說道:“是啊,媽說的沒錯……歲歲太狠心了,不過來看你就算了,我還聽說是他毀了你的手,還好是在醫院里,理的及時,才沒至于變殘廢,但肯定要留疤了!”
邵夫人一聽這句話,臉發白,“那個賤人!我一定和他沒完!他到底要傷害我們家阿琛多次才算罷休!”
邵允琛回過神來,眼神愈發的森,語氣不善:“誰準你這樣虞歲了!”
“我……”邵夫人怔住,“阿琛?”
“還有你,蘇。”邵允琛眼神愈發冰冷,“誰準你從監獄里面出來了?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和管家要被判刑二十年吧?你主出現的剛好,也省的我讓警察再去抓你。”
“阿琛……”蘇連忙往邵夫人后面躲著,“媽!你可要幫幫我!我不想回監獄里!”
“放心吧,我們家小蘇蘇,媽不會讓你回監獄里罪的!”
邵夫人又幫著蘇說話,底氣十足,“是我把蘇接回來的!我不能看你這麼糊涂!哪怕蘇做過再多錯事,可是他對你是真心的,他如果不是對你真心的,能為了你捐腎,捅自己心臟一刀麼?如果你要把蘇送回去監獄里,那就把我一并關進去監獄吧!”
邵允琛臉上濃眉蹙,直看得人心生發寒,語調極為瘆人,“行,那就一并關到監獄去吧。”
邵夫人臉發白,“你說什麼?你要為了虞歲,把你媽關監獄里?你要是真這麼做,我就去跳樓!”
“顧士,是不是在邵家待著太久,忘記自己姓什麼了?”邵允琛眼神里一片冰冷,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我記得,我和您可沒什麼緣關系。”
邵夫人倏地噎住了,連忙撐著笑容,“雖然沒緣關系,這麼多年,你對我不都是不錯的麼?我也沒別的孩子,我早就把你自己當做我的親生骨看待,我不是不講理的人,如果虞歲是真心對你好的,我會接他。”
“可是你看虞歲,三番兩次把你害的昏迷不醒,你和他接這兩年,因為他傷過多次啊?”
“你要是出事了,我……”
邵允琛語調愈發冰冷,像是一眼就看出來的心思,“你害怕我出事?還是擔心我出事了后,你沒錢花了?顧士,我雖然脾氣好,但你也清楚,你在邵家這麼多年,我一直對你不錯,是因為你懂得分寸。”
邵夫人被人中了心思,愧的抬不起頭來。
氣得直哆嗦,可偏偏邵允琛說的都是實話,一直都是靠邵允琛養著,所以生怕邵允琛出了什麼事!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媽的力度也沒那麼大!說起話來也得跟邵允琛低三下四的。
蘇愣住,“阿琛……你怎麼可以和媽這麼說話!媽也是為了你好啊。”
“算了!蘇蘇,他已經被那個狐……”邵夫人想要說虞歲是個狐貍,可是話到邊又不敢說,生怕把邵允琛得罪了,“被那個虞歲迷暈了眼睛!他不想見到我們就算了,他遲早得在虞歲上吃盡苦頭!”
蘇不舍,他不想走。
他想要陪著邵允琛,他太久不見邵允琛,很想他……
尤其是日日夜夜,他滿腦袋都是邵允琛以前對他好的樣子。
一旦有溫多金的邵允琛對他好,他又怎麼能去甘愿接,回到自己普通的生活。
邵夫人卻不由蘇推,扯著蘇就往外走。
再不走!
邵允琛的脾氣,保不準真把他們一并送監獄里面去了!
邵夫人把所有的賬都記在虞歲頭上。
幫虞歲養野種!阿琛還和鬧翻了,還要把和蘇一塊送監獄里去!
那個虞歲,真是個禍害!
必須要想辦法把虞歲攆走!
蘇被扯著幾下,臉上有點不高興,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和邵夫人吵架!
而且,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那個賤人,不住刺激,肯定還會繼續傷害邵允琛。
而他只要得意的看著虞歲親手將邵允琛越推越遠。
……
虞歲始終都睡不著覺,他在病床上哆哆嗦嗦的,子又冷、又難。
他一閉上眼睛,仿佛就能夢到他的兒在哭,小小的孩子被扔在山上,被野狗叼走了的畫面。
他似乎能聽到嗚嗚咽咽,小孩子的哭聲。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病了。
大概是自己沒了孩子的緣故,每當其他產婦抱著兒走過他的門前,他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可是越看越覺得不安,因為那些孩子都不屬于他,再加上他臉蒼白,直勾勾的視線不加以遮擋,把那些人都嚇到了,抱著孩子一副害怕被走的樣子,都惡狠狠的瞪著他。
虞歲又想到那個在保溫箱里的兒子。
他想要去看一眼那個孩子,可又擔心自己如今病了,會傳染給孩子。
他上說不喜歡那個孩子,可是那個也是他的骨,他怎麼可能不去關心呢……
虞歲睡不著覺,覺得腹部的傷口也越來越疼,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還時不時閃爍著亮。
虞歲干脆拿起來自己的手機,胡地看了看朋友圈,消磨時間。
其實他沒什麼朋友,以前也不怎麼用手機。
他的社賬號碼,都是共的……
邵允琛幫他用手機號注冊,邵允琛也會時不時登錄上去檢查,看他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社關系,甚至蘇也有他的碼。
虞歲看了看朋友圈,最上面一條是蘇發的。
他也不驚訝蘇什麼時候添加了他好友,反正蘇做出什麼事都有可能。
蘇的朋友圈配圖是一個男人的側臉,俊的男人因睡而顯得有些溫,沒有了白天的森瘆人,俊的面容,讓人挪不開眼。
虞歲臉慘白,五臟六腑里面都浸了酸楚。
只是一個側臉,他也知道,那個人是邵允琛。
而蘇又配了一行字:親的又拿工人氣我了,嚶嚶嚶,就仗著我喜歡他,他肆無忌憚,不過沒關系,親的說,工人生的男胎以后是屬于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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