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要來的。走吧,進去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溫文曜臉上的促狹之。
剛才那一路上,溫文曜要是再沒有發現韓彧實際是在擔心什麼的話,那他也就太遲鈍了。
但是看出來了還不能說,只能繼續當做沒看出來。否則他家的傲韓董,一定會生氣的,到時候還不是得自己千辛萬苦哄回來。
所以說啊,做人真難,家養一只傲伴,更難。尤其這個伴最近似乎有點奇怪,難道就像蘇大夫說的那樣,更年期提前了幾十年?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要不要順便讓大師給看看?溫文曜開始在心里盤算這件事。
不過這可千萬不要讓韓彧知道,否則這人分分鐘又要不理你。
收起自己的思緒的時候,溫文曜發現韓彧竟然現在還不挪腳步。
怎麼了?難道是走不?溫文曜發散著自己的思維胡思想。
“怎麼了親的?走啊。我陪著你,沒事的。”
“不是,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溫小曜,現在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特別弱的一朵花?是什麼花你說說。月季?杜鵑?”
“誰敢這麼認為啊?呵呵……活得不耐煩了他?”溫文曜訕訕地笑了,順便手拍了一下韓彧的背,“您是誰?您可是韓霸天啊。走吧,韓霸天,我還要靠您罩著呢。”
“……”韓彧意味不明地扯了扯角,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這個中式莊園也是奇怪,里面也沒個管家什麼的,連個看門的也沒有。竟然推開大門,直接就可以進去,也不怕進個小什麼的。
溫文曜一邊左顧右盼,一邊正跟韓彧低聲介紹著這位大師,言語中著幾分得意。
這大師的大名,韓彧也略有耳聞,但只知道已經世多年,從不給人看病,更別說是專門為某個人調理。可是沒想到,溫文曜賤人,憑自己的本事,把人請出山。
一提到這個,溫文曜就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沒那麼厲害啦……你知道我爸是做藥,多有點門路。我這回也是運氣好,運氣好……”
“怎麼了?他喜歡你,然后要你提要求,不提還不肯罷休?”
“對……咦,你怎麼知道?”
“傻瓜,關于這位大師的種種怪癖,我想,稍微上點心的人,就不應該不知道吧。”
“是是是,韓霸天你最牛你最知道了!我好崇拜你哦。那你再說說……”
“是誰在外面啊?”
“……”扯著韓彧的溫文曜神一怔,幾秒鐘后,他吐了吐舌頭,馬上換了一種語氣,“爺爺是我!我把人帶來了!”
“進來吧。”
“……”韓彧挑了挑眉,心道“爺爺”都上了,看來是真的很對那位老人家的胃口。
“走吧走吧走吧!爺爺脾氣雖然壞點,但只要你順著他,還是很好說話的。別讓他久等了。”
這位老先生姓錢,銅錢的錢。但他這一生,卻恰恰最討厭一個“錢”字,據說給比窮人治病,從未收過一診金。
如此高義,自然也就多次過國家的褒獎,甚至政府還屢次邀請他為榮譽醫師,但都被他推遲掉了,只是說自己寄于山水,無意這些虛名。
說起來,錢先生今年也有九十幾歲了,竟然還能如此聲如洪鐘,果然是好的不得了。照此趨勢下去,他應該還能再活個二三十年不問題。
這點讓韓彧自愧不如。
他們進屋之后,老先生二話不說,就直接進主題。他讓韓彧坐到他跟前的凳子上,手把脈不到十秒鐘,面就已經十分凝重了。
“你腸胃不好,過手,貧很嚴重,平時站久了,或緒激會頭暈。”
“不是低糖嗎?”
“……”老先生白了話的溫文曜一眼,“低糖和貧能是一回事嗎?你看他長年不見,就應該早點去查查這方面的問題。貧嚴重了,也是會要人命的。”
“那……”
老先生本不給他發言的機會,又白了他一眼,這讓韓彧覺,他好像本就不喜歡他。
“不用上醫院,多吃點紅棗之類補的食,我再開點補氣的藥,一日三頓按時喝。”
“紅……紅棗?”
“有問題?”
“沒、沒問題……”
“那不就得了?子很虛啊年輕人。”
韓彧:“……”開始了。
從這一刻起,他可能要連續聽好幾百句的嘮叨。果然,錢老先生頓了頓,就開始說一些老生常談。
這些話,在過去的幾年里,韓彧不知道已經聽了幾百遍了。如果換在以前,他一定是什麼都不想轉就走。但是現在,他必須給溫文曜面子。所以他撐著,坐在椅子上沒有彈。
“年輕人,不要仗著自己年輕,就胡作非為,等到你們老了就知道了,一生病,躺在床上不能彈。真到那時候,還不如死了呢。你現在是不是就特別后悔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老實跟你說吧,像你現在這樣的況,沒有個二三十年不回來的。這也是遇到我,要是別人,你看你……”
可是,雖然韓彧沒有表示什麼,但溫文曜卻不樂意了,他撅著瞪著老先生,“爺爺,您說話能不能稍微客氣一點?”
“怎麼了,護犢子?他敢糟蹋,還不讓說了?”
“他也不想這樣的!”
“什麼理由?說說?說到底就是……”
“爺爺,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真的很不留面?”
“有啊,不僅有,還很多。怎麼?我說話就這德行,你要聽不慣的話,可以走。”
“小曜。”
“親的,你別放在心上啊。爺爺這人就是這樣,說話不過心的。但是他人很好,醫也很棒,真的。”
“我知道。”
“那你……”沒生氣嗎?
“錢先生,你說的對,現在后悔。所以,敢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能活得長久一點?”
“你……”溫文曜完全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韓彧竟會直接把這句話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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