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的時候,溫文曜功把韓彧穿戴整齊,打包上了車,就兩個人低調前往那位著名老中醫的家。
一路上,溫文曜一直在喋喋不休,主要是在說他是多麼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位大師,多麼不容易才求得他出手給自己調養。
“所以一會記得配合,知道不?可別給人隨便甩臉子。”
“知道了。我到時就是有氣,也得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晚點發作。”
“這還差不多……等等?!有氣?你有什麼氣啊?”溫文曜“惡狠狠”地了他的臉,直把人變形了才肯放過,“你親的我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求得這位名師出山,給你調理子,你不領也就算了,還敢生氣?說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溫文曜一副“不把你真實想法說出來你就完了”的表,但是韓彧知道,他其實并沒有生氣,而只是想逗逗他。這就是所謂的趣。
這段時間,兩個人經常這樣玩。而且溫文曜的演技日益提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真的吵架了呢。
“我沒怎麼想。就是……有點難。”
“啊?哪難了?是不是口?還是胃?頭暈嗎?還是坐久了麻?”溫文曜一聽,本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撲上去,雙手在韓彧上一陣,臉上的擔憂都快溢出來了。怕人真的不舒服,他還打算攬著他的肩膀把人摟在懷里,給他順順口。
韓彧見狀,趕制止了他的作。
“現在沒事,我是說一會。”
“一會兒?怎麼會?就普通給你檢查檢查,也不做針灸那些的。”
“……”韓彧心說,如果那個大夫什麼都不說,只是做這些倒還好辦了。但就怕……他實在是不想讓人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的病又說一遍,然后還順便數落他。
韓董對其他的倒是無所謂,就是對自己的狀況諱莫如深,這就是所謂的諱疾忌醫。也許這個問題的背后,是自己本不敢面對這破敗的,其實無法給溫文曜做靠山吧。
雖然他知道溫文曜本不會在乎這些,但是他自己卻無法正視。
與此同時,他也怕從那個大夫口中,聽到……一些不好的話。比如,他的遭如此重創,不管日后在如何將養,都難以逃“年壽難永”的命運。
他很怕溫文曜在看到了希之后,又重新回歸到失。
“阿?怎麼了?發什麼呆啊?你該不會……是真害怕吧?”
“……”韓彧這才回過神來,他轉頭對著溫文曜笑了笑,“怎麼可能會怕?刀山火海都下來了。”
“說得也是。”
“再說了……”
“嗯?”
韓彧突然低頭,咬住他的耳朵,“你會給我力量吧?我的小溫先生。”
“……”溫文曜突然就跟啞一樣,接下來的話全都說不出口了,不僅如此,他整個人也跟被定住了一樣,一不。
過了很久,他才訥訥地問韓彧,“你知道我剛才心里的彈幕是什麼嗎?”
“是什麼?”
“我家韓董蘇斷。”
“哈哈哈。”
“說真的,韓先生,剛才是你第一次‘哈哈哈’,而不是‘呵呵呵’。”
“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大著呢。說明你終于被我帶得完全釋放了天,簡直是可喜可賀。”
“既然可喜可賀,是不是還要放鞭炮慶祝?”
“當然了!不過還是留到我們結婚典禮過后再放吧。對了,賓客名單出來了,你要看一眼嗎?”
“不了,都給你。”
“這麼相信我真的好嗎?萬一我把你期待的搞砸了呢?”
“沒事,隨你玩。房花燭夜不砸就好了。”
“啊……你真是……好吧,我甘拜下風。”溫文曜認命地放任自己滾進韓彧的懷里。韓彧攏了攏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撥著讓它靠在自己的肩窩,“昨晚都沒怎麼睡,睡吧。”
“你怎麼知道我昨晚沒睡?你也是。”溫文曜一急,就又要從他懷里起來。
被韓彧按了回去,“沒有,我只是醒了一下,很快又睡著了。”
“你為什麼醒啊?”
“還不是某人太能折騰,翻來覆去的,床都快塌了。”
“啊?真假?我當時翻的時候,沒有覺啊?!”
“你自己當然沒有覺。好了,不說了,快睡。”這下,韓彧直接用他的大手蓋住溫文曜的眼睛。溫文曜的睫撲閃幾下,就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困意襲來,他還真就在韓彧懷里沉沉睡著了。
等他睡著以后,韓彧就緩緩移開蓋在他眼睛上的手,盯著他眼底的青黑看了半響,不由得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溫文曜又要變著法地照顧自己,又要忙著公司的事,能不累嗎?尤其是他晚上還睡不著。
這麼折騰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的變化尤其明顯,這下尖的……離相只有一步之遙。偏偏他自己還沒有覺,今天早上竟然還照著鏡子說自己胖了。
天知道,韓彧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有多心疼?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并沖上去抱住他了。
如果溫文曜知道自己也在憂心他的的話,恐怕力也會很大吧?說不定,他以后也會在自己面前刻意掩飾自己的疲累,甚至不舒服也不說了吧。畢竟,在他的心里,自己已經是需要他照顧的那個人,怎麼會讓自己反過來去擔心他的呢?
這樣子,太不稱職了。
溫文曜一定會這樣想的,他知道。
唉,這依舊是一種甜的負擔。韓彧這樣想著,也就把頭和溫文曜的靠在一起,閉上了眼睛。沒過多久,竟也睡著了。
等到再醒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是出現了一座豪華的中式建筑。
韓彧就知道,目的地就是到了。
他把溫文曜醒之后,兩個人就下了車,相攜著在厚重的雕花大門跟前,站定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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