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文曜不不愿挪進病房的時候,韓彧還沒醒。
他昨天其實是很不舒服,高燒的折磨,以及延綿不絕的腹痛,讓他在人走之后折騰了大半宿,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堪堪睡去。
睡著了的韓彧斂去了一凌厲的氣勢,整個人顯得溫和無害,昨天垂下來的頭發如今依舊垂著,地著他的臉。溫文曜鬼使神差地把手覆上他的額頭,卻沒想到到了一個火爐,嚇得他趕離開。
怎麼會這麼燙?!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明明發著高燒,為什麼臉還這麼白?這讓溫文曜心里涌起不知名的恐懼,好像他再不醒他,這人就會無聲無息地死了一樣。
于是,他手推推韓彧,“喂!喂!韓彧!醒醒!喂!你別死啊!”
溫文曜一向大大咧咧的,手上沒點輕重,也不管躺在床上的是不是病人,反正就是一頓猛搖。韓彧本來就是強行制住嘔意,哪得起他這樣晃?當即就偏頭嘔出一口暗紅的。
這下,可真把溫文曜給嚇著了,他電似地從椅子上跳起來,巍巍地指著床上的人,“你......你......”
韓彧被這麼一折騰,不醒就奇怪了,他睜眼看看地上的,再看看已經快哭出來的溫文曜,居然還有心安他,“沒事,是殘,吐出來就好了。”
他用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可是高熱帶來的綿讓他一點都使不上力氣,手一松,整個人又重新跌回床上。溫文曜又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趕上前扶起他讓他靠在床頭,并往他后塞了枕頭,算是他這輩子做的最細心的一件事了。
“喂!弱,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昨天還一口一個‘老師’地著,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韓彧的聲音特別有磁,聽起來就如同大提琴的弦音一般聽,也難怪各大機構都喜歡請他過去講課,傳授創業經驗。
此時因為生病,又多添了幾分虛弱和沙啞,這反而更能打風流大溫文曜的心。畢竟男人嘛,誰沒有點保護呢?溫文曜這時候對他的態度倒是有點化了,但是依然死不承認。
他梗著脖子反駁,“昨天我那是迫不得已,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當你的學生吧?我那是為了我爸。”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個......”
“說話。”
“......”他那個字還沒有說出來,這人是怎麼知道的?萬一他說的是“你知道個鬼”,而不是“你知道個屁”呢?
溫文曜此刻竟還能天馬行空地想一些有的沒的。
“你如果是為了令尊,就更該上進點,好好接過九鼎的重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現在怎樣?韓彧,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管這管那的?”溫文曜不知道為什麼,上這個人就很像一只刺猬,總想出口傷人,仿佛這樣還能保護他自己似的。
“......”我很快就是你的老公了,韓彧在心里補充,現在的他似乎能夠理解,為什麼有人能在短短的一天相中就決定結婚的,大概這就是命定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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