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賣了魚,泊好了船,都到方老漢家里來了。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提海鮮過來,而是直接拿錢過來的。
先前提的海鮮過來,都是拜托方老漢給賣出去的。
他們何必還那麼麻煩?
眾人喜洋洋的來到方老漢家,見白云正坐在樹蔭下看螞蟻上樹。
其實,他是故意營造一種悲傷的氣氛。
大家見他坐在樹下盯著樹,也都紛紛圍了過來,盯著樹看。
他們心里想著他一定是在參悟什麼通天的大道。
白云的脖子都了,愣是沒見有一個人吱聲,終于繃不住了。
他轉眸看向他們,問:“你們回來了?”
“啊,回來了。白公子,這是孝敬您的。”
“這是孝敬您的。”
大家都紛紛的往他上丟錢。
那架勢就像他們去廟里燒香的時候往那只大烏里投錢似的。
只不過,這會兒的有些多。
有些人拿的是銅錢,有些人拿的是碎銀。
白云就這麼一臉懵的接大家的投錢。
眾人投了錢之后,就又討好的對著他下拜,求他保佑明天出海照樣順利。
白云:“……”
好不容易,眾人跪拜完了,大家都回去了。
方老漢才笑嘻嘻的上前來,說:“白公子,快些把錢給收起來吧。
我去拿個戥子,看看銀子有多,嘿嘿……”
方老漢去拿戥子,方靈兒連忙跟了進去,把許輕言今天來過的事告訴了他。
方老漢面一僵,說:“許神醫沒說是什麼病?”
方靈兒搖了搖頭,說:“只說讓你回來了自己去問。”
方老漢頓時就覺得不好了。
若是一般的病癥,許神醫不會不告訴靈兒的。
讓他去問?
莫非是那方面?
這下可壞事了。
海神的那玩意壞了,那可怎麼辦?
他立刻拿著戥子就去找白云,這會兒也沒有心來稱一稱碎銀子到底有多重了。
他放下戥子坐在了他的跟前,問:
“白公子,今天許神醫來啦?”
“嗯。”
“他怎麼說?”
白云的面黑了黑,說:“沒說什麼,讓我好好養。”
方老漢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心里想著那關乎到男人的自尊心,自然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看來,他晚上得小心一些,莫讓媳婦兒出聲,若是不然惹怒了他,那可就不好了。
想到這里,他又連忙笑了笑,說:“許神醫的醫高明,包治百病,你只管好好治病就好了,錢就不用愁了。
只要咱們漁頭村的漁民都富裕起來,自然也不了你的好。
你只管安心養病便是了。”
他說著心不在焉的幫他數銅錢稱銀子。
銀子也有半兩呢,銅錢有三四百。
收不錯。
就是子不行了。
白云準備把錢全都給方老漢,方老漢連忙拒絕,說:“這錢我可不敢要,是村民們孝敬你的。”
白云納悶,問:“他們為什麼要給我錢?”
“求你保佑唄,他們可都是嘗到了甜頭了這才舍得拿錢出來的。
要不然,他們摳搜的那麼狠,能舍得給你錢?”
白云:“……”
他連自己都保佑不了,拿什麼保佑他們?
“白公子,你不要有太大的力,好好的把給養好了,許神醫醫高明,藥到病除,一切都不是問題。”方老漢說道。
白云嘆了一口氣,神戚戚。
方老漢見他面不好,也不敢繼續說什麼了,說:“你先好好休息,回頭我再來看你。”
“嗯。”白云嗯了一聲。
方老漢這才背著手從他院子里出去, 走到外面看著兩條狗在那里對著搖尾,就撿起一來把兩條狗給沖散了,里罵罵咧咧的說:
“你們想要搞對象到旁邊去搞去,在這里礙誰的眼呢?”
院子里白云聽到這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摔了去。
心里暗暗的說:“方老漢是個好人,方老漢是個好人。”
方老漢確實是怕白云會景生。
萬一被他看到狗都能幸福,而他卻前途未卜,恐怕他心里難過。
方老漢棒打鴛鴦狗之后,又跑到許輕言那里去打聽白云的到底什麼況?
還有沒有機會痊愈了?
許輕言見方老漢來,就能猜到他想打聽什麼了。
按照他提前跟白云商量好的對策,他并沒有慌,而是擺弄著手里的藥,皺著眉頭。
方老漢見他把藥都給擺了出來,也沒敢打擾他,就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
他見許輕言手里擺弄的羊藿、蓯蓉、海馬、菟子、鹿茸、天茄花這些,整個人都不好了。
許輕言這才像是才看到他一樣,問:“方兄怎麼來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方老漢連忙說:“沒有,沒有,你這些藥是給誰用的?”
“哦,你西院里住著的那位白公子,他……”
方老漢的心沉了沉,這些東西可都是壯的啊。
白公子莫非是真的不行了?
他連忙問:“那白公子的病能不能治好?”
許輕言假裝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就以白云腦袋里的淤來說事,說:
“白公子的病并非一日兩日的功夫造的,若是三個月前,我能保證他能好。
可是,如今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他還年輕,總不能看著一個大好的青年就這樣……哎……”
他說的就好像白云被廢掉了一樣。
方老漢一直都是問有關白云能不能人道的事,當然也沒有往別去想。
更沒想過許輕言會跟他玩字眼。
聽到許輕言嘆氣,他的心也沉了下去,心想著許神醫向來說話都是有把握的。
他既然這麼說,那這位白公子十有八九是好不了了。
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唉!
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
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跟著他守活寡吧?
他說:“能治就盡量的治,實在治不好,誰也沒有辦法。”
許輕言點了點頭,說:“我就是看在他還年輕才想試試,若不是這樣,我也不必費這功夫。
對了,白公子日后都要試藥施針,你讓他住我這里來吧。”
“這,這合適嗎?”
“今日我去看他的時候,他自己也主要求到我這里來,免得我再跑路。”許輕言說道。
方老漢信以為真,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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