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雖然大明水師已經有了一定規模,但也只能在近海作戰,如果出海太遠,補給就了一個問題。出征倭國并不是什麼困難,最關鍵的問題在,到底該如何補給呢?
倭國他們是本土作戰,本就不用擔心補給這個問題,可咱們不行啊,咱們要是不管這個問題,恐怕沒有辦法跑那麼遠打仗!”
湯和一臉苦的看著朱元璋,他如何不明白朱元璋現在心中所想。
他也想在現在開始進攻,也想率領著大明水師直接過大海,遠渡重洋,將倭國摁在地上。
想象往往是好的,現實依然很殘酷。
大明水師雖然已經初規模,但也只能在近海作戰,想要支持,遠渡重洋,恐怕還需要三四年的磨練。
如果沒有三四年的功夫,不過是紙上談兵,不過是一句空話。
朱元璋臉沉到了谷底,因為湯和所說的那些,并不是他現在想要聽到的。
但朱元璋畢竟是朱元璋,他很快冷靜了下來,目還是放在了湯和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大明水師還不備遠渡重洋作戰的能力嗎?
如此一來,那這仇如何報?怎麼樣才能報仇雪恨呢?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
朱元璋的心里憋了一肚子氣,他恨不得當場將倭國這些賊子手撕,可現在湯和說他們沒有辦法遠渡重洋,這讓朱元璋有一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覺。
“陛下,雖然臣心中也非常憤怒,但有些事還是要尊重事實啊。大明水師,現在的確不備遠渡重洋作戰的能力,就算千里迢迢跑到那邊去,也只是送命!”
湯和一臉嚴肅,聲音又大了幾分。
他不知道朱元璋的脾氣嗎?他當然知道朱元璋的脾氣,可知道朱元璋的脾氣又有什麼用呢?
事實就是如此,現在自己在朱元璋的面前幾句,并不會發生什麼。
如果自己不尊重事實,只是一昧的迎合朱元璋,從而帶領大明水師進攻倭國,導致戰事失利,那才會敗名裂。
“朝廷每年給你們的銀子可不,這麼多年了,你現在告訴俺,大明水師還不備遠渡重洋的作戰能力,你難道不覺得愧對朝廷?
朝廷每年花費大量的白銀養著你們,關鍵時候你們卻派不上用場,你讓俺如何想?”朱元璋的聲音冷了幾分,書房當中滿是他的呵斥聲。
朱元璋本就是一個率直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其實他的心里已經接了湯和所說的那些,可那些倭國賊子確實讓他非常憤怒。
目又放在了陳松上,問道:“你覺得現在應當如何?難道朝廷就這麼咽下這口氣?難道就讓倭國這樣一直逍遙法外?”
其實,當陳松看了那封軍報之后,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辦法。
在海面上那個國家距離窩國最近?毫無疑問肯定是位于大明東邊的朝鮮。
朝鮮和倭國,這兩個國家歷史上數次戰,尤其是當倭國的南北朝結束之后,朝鮮和倭國數次戰,有來有往。
最嚴重的那次便是萬歷年間的戰役,窩國甚至都已經將朝鮮全境攻占。
在陳松心里,窩國既然搶了大明的東西,這仇肯定是要報的,但現在大明水師實力限,所以報仇這事,并不一定要讓大明水師去。
現在朝鮮也太平好幾年,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朝鮮去呢?
反正他們現在也沒事,讓他們去他們的老仇家那里溜達一圈,又有什麼不可?
再說了,大明以后遲早要吞并朝鮮,現在讓他們兩家魚蚌相爭,正好可以利益最大化。
陳松往前走了幾步,聲音洪亮,“陛下,臣現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辦法,只不過臣不敢保證,臣的這個辦法一定就行!”
一聽這話,朱元璋的眼睛瞬間明亮。
萬萬沒有想到陳松還真的有辦法,徐達和湯和這兩個軍中名將都沒有辦法。
朱元璋迫不及待的問道:“你說的這個辦法是什麼?趕說出來!”
徐達和湯和,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陳松,他們也非常想知道,陳松所說的那個辦法究竟是什麼?
“陛下,咱們在很久之前,幫助高麗大將李桂拿下高麗,甚至還賜名朝鮮。
如果沒有大明的幫助,李桂想要拿下整個高麗,不過是紙上談兵,水中浮萍。
距離他拿下高麗,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現在的高麗境,幾乎可以用風調雨順來形容。
休養生息這麼長時間,也恢復了很大的生機。臣聽說,高麗和倭國是世仇,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讓高麗前去攻打倭國復仇呢?
咱們大明可以在后面竭盡全力的幫助,甚至可以給他們提供各種各樣的武裝備,就算糧食,也可以提供一些。
讓他們前去攻打倭國,不僅可以讓朝廷出氣,甚至還能消滅倭國的有生力量,也可以讓高麗的有生力量緩慢減。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讓高麗出兵倭國,臣以為,此乃最佳之計策!”
陳松一五一十,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
朱元璋的那雙眼睛瞬間瞪的就像是燈泡一樣。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陳松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個辦法。
陳松所說的這個辦法,朱元璋就沒往這邊想過,甚至都沒有往這方面靠近過。
“這個辦法,看上去似乎還行。如果真的能夠實行下去,未嘗不可!”
朱元璋仔細的思考了一下這個事,隨后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陛下,這樣做,會不會有辱天朝上國的臉面?天朝上國在上,哪里有讓下面的藩屬國幫自己打仗的?”
徐達朝著朱元璋拱了拱手,一臉疑的說道。
“這怕什麼,還什麼臉面不臉面。如果要臉,那這個仇就沒有辦法報,這氣就沒有辦法消。
常青說的非常有道理,還不如讓高麗過去,橫豎也不用讓咱們的士兵上,就算死傷無數,咱們也只不過是付出一些錢財罷了。”朱元璋一臉輕松的說道。
“陛下,此戰未嘗不可賺錢。”陳松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再次響起。
此話一出,三人的目又死死地放在了他的上。
打仗怎麼還能賺錢?之前那次在草原上,最后也只是因為一個金山,所以看起來也沒有花費多。
現在又沒有什麼金山,按照常理來看,打仗肯定是要花錢的,怎麼還能賺錢呢?
三人實在想不明白,陳松到底是從哪個方向考慮問題的,怎麼連這種仗還能賺錢?
“陛下,高麗前去攻打倭國,他們肯定要打造大量的武裝備。
他們打造那些武裝備,一定要花不錢。如果咱們可以給他們提供比較廉價的武裝備,那他們還會自己手打造嗎?
他們肯定不會,這樣一來,他們打造武裝備的錢,不就進了咱們的腰包嗎?
可能陛下想要詢問,咱們打造武裝備,價格也不低,為什麼還要給他們打造武裝備?”
陳松目炯炯的看著朱元璋,拋出了一個懸念。
朱元璋瞬間被陳松拋出來的這個懸念吸引。
“確實,咱們自己打造武裝備也要花錢,怎麼給他們打造?”朱元璋問道。
“陛下,全是這樣想的,之前陛下說要給京營銳士兵配發神威將軍火銃。
甚至還要給京營所有士兵換裝神威將軍銃,就算不能給所有士兵都換裝這種厲害的火銃,普通刀槍,保留的也不會太多。
既然普通刀槍,京營不會保留太多,那為何不將淘汰下來的這些東西賣給高麗呢?橫豎他們都要買,還不如將咱們不用的東西賣給他們,也算是廢利用!”陳松說道。
“真是一個天生的生意人,不管干什麼都能想到生意上去!”
徐達長出一口氣,心中慨。
這樣的人,徐達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這是一個不做賠本買賣的主,就好像蒼蠅從自己的眼前飛過,都要在他們的上弄下一層油一樣。
簡直將算計發展到了極致,同時徐達也慶幸,幸虧這樣的人是大明的。
如果在敵對勢力當中,恐怕以后大明的日子可不會太好。
“俺看行,但你現在這麼一說,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可行,你并沒有做過調查。
再說了,高麗愿不愿意出兵又是另外一回事,得先要打探一下高麗那邊的況,先看看他們到底能不能出兵,如果不能的話,你的這些打算全部都打了水漂!”
朱元璋還是比較沉穩,并沒有徹底的按照陳松所說的那樣去做。
“既然如此的話,你們先退下吧,對了,你們三人下去之后,合計合計,拿出一個的章程出來,且先不管這事能不能實施,最起碼先將章程拿出來,做一個大概的規劃,以免到時候真的可行又抓瞎了!”朱元璋對著這三人說道。
這三人領下朱元璋的命令,退了出去。
走出書房后,這三人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街道上選擇了一個酒樓。
三人坐在酒樓的一個雅間里,桌子上擺著一些簡單的飯菜。
“常青啊,如果高麗不出兵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徐達率先開口問道。
這是他心中,最疑的一個問題。
如果高麗不出兵,那陳松之前的那些想法全部都打了水漂。
湯和也非常好奇,他非常想知道,陳松是出于什麼樣的心里,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陳松看著兩個人,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怎麼說呢,兩位,高麗現在的境,非常艱難。
現在不高麗,應該做朝鮮。朝鮮現在的境,縱觀整個歷史,都沒有如此兇險的時候。
雖然之前朝鮮這個地界上盤踞著高句麗,隋唐不斷的出兵攻打,最后被打滅亡了。
后來王氏高麗又盤踞在那里,加上左右逢源,他也能夠穩如泰山。
在他們向前元稱臣的這麼多年里,盡管前元非常殘暴,可并沒有對他們有什麼想法,大部分時間,王氏高麗的江山坐得穩如泰山。
可現在不同,雖然現在朝廷承認了朝鮮的正統位置,但朝鮮上,卻有咱們大明的駐軍。
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而且這支駐軍還駐扎在朝鮮的心臟位置,能夠在最短的時間之突襲朝鮮京城,依靠著強悍的武,甚至能夠在很短的時間之就將朝鮮京城拿下。
兩位,你們覺得,現在朝鮮王帶咱們大明在朝鮮的那支駐軍呢?”
徐達和湯和對視一眼,臉上的疑也逐漸消失。
兩人本來就是軍中名將,如何看不懂這里面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朝鮮王不愿意,那朝廷就著他們愿意?”徐達問道。
“就是這個道理,大明水師去不了倭國,難道還去不了朝鮮嗎?
就算水路不通,陸路不也通著嗎?現在遼東大部已經收復,朝廷可以從遼東出兵,甚至都不用派遣大量兵馬,只需要派遣量銳做出進攻狀,然后再調大明水師去高麗,雙管齊下之下,朝鮮王肯定會俯首稱臣。
他哪里有拒絕的資本?他只能這樣做!”
陳松臉上多了不不屑,不管什麼時候,小國永遠悲哀。
不管是量還是兵力,都遠遠無法和大國相比較,他們只能順從大國。
不然,只會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確實,就讓大明水師現在沒有辦法去倭國,可以去高麗,高麗距離大明沒有多遠,如果我率領大兵水是去高麗,肯定能將高力狠狠的震懾一番!”
湯和點了點頭,一臉肯定。
“那看來這個辦法還真的可行,既然如此,那咱們三人就好好的商量商量,在最短的時間之將其呈送陛下!”徐達說道。
“我就是這麼想的!”
……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三個人,結合朝鮮現在的況,倭國的況,制定的章程。
這些東西所涉及到的事很多,一天兩天肯定弄不出來,差不多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將詳細的條例制定出來。
制定出來之后,幾人沒有任何耽擱,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送到了朱元璋那里。
朱元璋看過他們制定出來的章程,并沒有直接實行,而是往朝鮮那邊去了一封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