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氏笑道:“看把你樂得,今年知足吧,因為三丫頭賺了錢,咱們可沒吃,往年哪有這樣的日子?”
說完看向蘇挽秋,目不復從前的冷漠和憎恨,反而帶著幾激溫。
柳氏微微一笑, 沒說什麼,只是把背脊了,驕傲之溢于言表。
幾個孩兒彼此看了眼,又不約而同將目投注到蘇挽秋上,卻見對這些褒獎充耳不聞,端著個碗,筷下如雨,吃得不亦樂乎。
“撲哧”一下, 孩兒們全樂了,蘇挽冬指著蘇挽秋:“你們看三姐,就只顧著吃飯,吃得比大哥還香。”
眾人都哄笑起來,蘇挽秋額頭滿布黑線:“別鬧,干飯呢,再說話我就把你的份兒也給吃了。”
說完忽聽堂屋里有人喊:“三丫頭,貴客要走了,你快出來送送。”
是蘇義山的聲音,那個得意勁兒,眾人都能腦補出他后長出條狗尾使勁搖的畫面。柳氏眉頭一皺,剛要說什麼, 就見蘇挽秋將碗往桌上一放,起跑了出去。
眾人:……
用干凈布巾了,蘇挽秋趕上前,只聽沈元熙方雪松還在和蘇明亮等人客氣:“不用打擾三姑娘,讓安心吃頓飯,忙活了一上午……”
“不好意思, 我已經來了。”
蘇挽秋越過眾人,看著面前兩個玉樹臨風的俊秀年,一雙笑彎了的眼睛直往外放。
沈元熙和方雪松看見這副生模樣,不約而同心神一晃,但旋即沈元熙便回過神,警覺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有有有。”
蘇挽秋點頭不迭:“我先前聽大姐說,你們兩家各有一個荷塘是不是?”
“是啊。”方雪松納悶道:“三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沈元熙則往后退了一步,連目都警覺起來了:“那又怎樣?”
不愧是幫著家里做生意的,果然不好糊弄。
蘇挽秋心里想著,面上笑容越發燦爛:“是這樣的,荷塘到了一定年頭,需要清理,這事兩位爺知道吧?”
好家伙,連爺的稱呼都出來了,能讓這母老虎如此溫有禮,可見其所圖非淺。
沈元熙越發警惕,方雪松卻似乎全無察覺,微笑道:“這事我倒聽說過,怎麼?三姑娘有這方面的門路,到時能請到人幫我清理嗎?”
“請什麼人啊?我就是此道行家。”蘇挽秋把脯拍得山響:“方爺要是信我, 這活兒我就全包了。”
方雪松:……
“你等等,別急著大包大攬的。”
沈元熙瞪了方雪松一眼,心想:你是豬啊,這人從頭發梢到腳后跟都是聰明干彪悍,你敢連況都不問清楚就答應,什麼時候被賣了都不知道。
“三姑娘先說說,你幫我們清理荷塘,都有什麼條件?工錢是怎麼個算法?”
雖然警覺,但沈元熙對荷塘這種東西,除了欣賞荷花吃點魚蝦,其他一竅不通,想來想去,蘇挽秋如此殷勤,無非就是要獅子大開口,狠狠宰他們這兩個紈绔一刀。
對沈元熙和方雪松這種揮金如土的大爺來說,銀錢算不得什麼,但是本爺的智慧必須不能被忽視,你想欺負我們不懂行就宰羊,那是打錯了算盤。
連方雪松都是這樣想的,因默默點頭附和沈元熙,卻見蘇挽秋笑道:“哪里有什麼條件?我不但幫你們清理荷塘,從荷塘中清出來的淤泥還幫你們拉走,從準備工作到徹底結束,標準一條龍服務,不用你們一丁點兒心。兩位爺若是覺著這服務還滿意,送我幾斤魚蝦和蓮藕就行。”
因為古時的養技很不發達,所以蓮藕在市面上也算是個稀罕貨,但比起如此心的服務,幾斤藕著實不值什麼。
于是沈元熙點點頭:“可以。工錢怎麼算?”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的重點。
“工錢咱們就按照市面上的價格……”蘇挽秋說到這里,不由卡殼,還真不知道這種工作市面價格是多?
因扭頭看向蘇云帆,只聽二哥懶洋洋道:“這活計倒是不容易,不過用時短,一般一天也就完事了,工錢的話,一個人三十文錢,是足足夠用的。”
一個人累一天,竟然只賺三十文,別說方雪松這不知人間疾苦的大爺,就是沈元熙都有些嘆,很為廣大的勞人民不值
“那就一人三十文,兩位爺放心,我只帶五六個人去,絕不會讓你們多付一文錢。“
“算了,你能帶多就帶多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沈元熙都為自己的小人之心臉紅了,生怕蘇挽秋嘲笑他錙銖必較,于是連忙補充一句。
就算把五村人全都帶去,多說也就十兩銀子,他在明月樓請一次客,也不止這點錢。
蘇挽秋目的達,心滿意足,站在街門口沖兩位貴客揮手:“我要回去吃飯,就不送了,你們慢走,一路平安哈。”
沈元熙:……
方雪松:……
蘇家人:……
“等一下,忽然想起件事。”
沈元熙被“激怒”了:不求你十八相送,但多走幾步路,送到村口都不肯嗎?好歹剛剛也算談了一筆“大生意”。
“嗯?”
蘇挽秋疑。就見對方微微一笑:“先前到你家時吃得那些點心,著實松味,不知還有沒有剩的,我今天就實誠一回,厚臉皮討要一些,帶回去給家父家母嘗嘗。”
蘇挽秋:……
“有有有,還剩多著呢。”
蘇義山蘇義這兩條“狗子”不等蘇挽秋拒絕,便一連聲的答應下來,然后還轉頭問方雪松:“方爺要不要也來點兒?”
蘇挽秋:……能把這倆敗家爺們給逐出家門嗎?
以方雪松的驕傲,那是絕對干不出這種事的,然而今日也不知怎麼,就覺著蘇挽秋那痛的模樣實在令人心舒暢,因也鬼使神差般笑道:“那就多謝了,我只是不好意思說,不妨元熙問了,我就跟著他沾沾。”
蘇挽秋:……不用逐出家門了,直接一人一刀給個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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