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姣姣想過了,直接將藥材送給軍營,那肯定是不行的。
往后不想讓齊橈去賣菜了,這回這事兒把嚇得夠嗆。
不賣菜,就往軍營里倒騰藥材吧,也不賺軍隊里很多的錢,
就賺個辛苦錢,夠他們全家日常開銷就。
且軍營缺醫藥,這個盛姣姣一直都知道。
上輩子,譚戟四征戰,一封又一封八百里加急軍報送回帝都,要藥,要糧草,要過冬的棉。
殷澤算得上是個好皇帝,大澤四面楚歌,他也盡力為譚戟提供輜重,盛姣姣帶頭減后宮用度,輜重一車一車的往前線運。
然而,還是來不及。
軍報即便是八百里加急,從前線送至帝都,也都要幾天之后了,戰機瞬息萬變,行軍打仗,一天便是奔襲百里。
輜重稍有差池,便是一將功萬骨枯。
幾萬人死了,幾萬人活下來,那是怎樣一副波瀾壯闊的畫卷。
盛姣姣從上輩子就知道,軍隊囤積藥材,對于將士們來說,有多麼重要。
的水既然對外傷與傷都有奇效,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幫助戍邊將士,那用的水種植出來的藥材,也應當藥效十足吧。
這是替大澤戍邊將士們能夠做到的,至于暴富,得尋別的路子。
躺在床榻上的齊橈,雙眸也是發亮的看著盛姣姣,待權棚和鄭嶺走后,他偏頭來,高興的問盛姣姣,
“阿姐,二哥哥真的要回來了?他真的認識藥商嗎?”
“假的。”
盛姣姣沒好氣的拿過一只空碗,趁齊橈不注意,往空碗里放了一碗水。
二哥哥認不認識藥商不知道,但二哥哥快回來了,知道!
屆時,還得去扯個謊,將二哥哥蒙混過去才是。
盛姣姣頭有些大,又道:
“你趕的支楞起來,咱們去挖藥材去。”
想著,既然自己的水,能夠促進傷口愈合,那就給齊橈多喝一點,沒準兒還能強健,增長功力。
說不定未來齊橈還能飛檐走壁,夜行千里什麼的。
這是盛姣姣親手照料了這麼多傷兵之后,最深的一個。
若是魄強壯,武力高強,雖然中了敵軍埋伏,但又何至于傷這樣?
所以往后,不要抓齊橈的文化,還要給齊橈按計劃每日多灌幾碗水,以強壯魄。
齊橈完全不知阿姐已經給他默默的制定出了一個外兼修的計劃。
他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有些失的神,他饒是再憨憨,也知道治壽郡種出來的東西,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挖藥材?治壽郡挖出來的藥材,那能用嗎?
不過看盛姣姣一副不容反駁的模樣,齊橈也不敢說啥。
只接過了盛姣姣遞過來的水,一邊喝,一邊在里嘟囔著,
“哪里來的藥材挖啊,治壽郡要是能挖出藥材來,軍營還至于這麼窮嗎?”
這些天在軍營里養傷的日子,齊橈多也看出了軍營里的窘迫,別的不說,權棚每次端藥進來時,那小心翼翼捧著藥碗的姿態,生怕往藥碗外撒出一點藥來。
什麼野生的藥材,在治壽郡想都不要想,能挖的,早就被挖掉了。
盛姣姣看了齊橈一眼,說道:
“只要有心,肯定能挖到藥材,如果挖不到,只是因為我們沒有仔細的去找。”
而要找到藥材的第一步,就是要先搞到藥材種子!!!
不僅僅要搞到可以供應給軍營的那幾味藥材的種子,還要搞到給大舅治療肺病的藥材種子。
見大舅雖然咳得沒有以前那麼厲害了,但大舅這是沉疴痼疾,想要如同齊橈那樣,幾天之就外傷痊愈了,這是不可能的。
用點治療肺咳的藥,再配合的水煎熬,沒準兒好的更快。
種了這麼久的菜,盛姣姣的心態有些膨脹了,想過了,既然可以把菜種的這樣好,那沒道理種不出藥材來。
于其花錢從別人買高價的藥材,給大舅治療肺病,那為什麼不自己種?
自己種藥材又不要什麼本錢,品質說不定比從別買來的要更好。
說搞就搞!
到了下午時候,齊橈被盛姣姣連續灌下了十幾碗水,急的從床上一坐而起,滿面脹紅,一坐似要炸了一般,趴在地上做了兩百個俯臥撐,繞著小小的大帳不停的跑圈圈。
終于,盛姣姣一個沒看住,他借口尿遁,跑出去練功了。
他這樣活蹦跳的,讓盛姣姣看著就頭疼,幾天前還半死不活的一個人,現在自己能跑出去練功......還好鄭嶺出了軍營,軍營里的一大半兵力,都被譚戟調去了郡北,沒看到這一幕。
看樣子,這個軍營不能待了,必須得盡快的走。
盛姣姣趕的收拾了一下,等齊橈再回來,將他拘在了大帳,讓他躺在床上,不許再跑了。
然后,起來去同權棚告別,順便想辦法到權棚那里整點種子。
對于權棚醫療帳篷,盛姣姣并不陌生,雖說譚戟治軍嚴明,任何人都不能在軍營里糊走。
但盛姣姣連續幫了權棚好幾日,要從大帳進醫療帳篷,還是可以的。
盛姣姣進來一看,里面還躺著的幾個傷員,那幾個傷兵抬手,沖盛姣姣打了個招呼,十分和善道:
“姣娘來了。”
便走過來,門路的提起水囊,給這幾個重傷轉輕傷的傷兵各自倒了一碗水。
權棚正坐在角落里碾磨藥材,見狀,起來走到盛姣姣的邊,同客氣的叮囑道:
“要走了吧?藥材的事,還是要姣娘與二郎快一些,郡北發生的事,已經寫在了軍報上,可是帝都那邊似乎并沒有引起任何重視。”
早在屬國殺郡北那一戶人家時,集上就寫了軍報,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帝都。
然而路太遠,傷亡又太小。
牽一發而全,不過一戶人家而已,帝都斷不可能為了這一戶農家,就輕干戈。
盛姣姣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水囊,道:
“如果不能引起重視,輜重就無法送過來,帝都這一定要是見到大面積的流,才會驚覺事態嚴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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