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獎頒獎典禮全程預計三個半小時,中間穿歌舞表演。
安初虞從坐下那一刻起,表就有些嚴肅,只有在鏡頭掃過來的時候,才出微笑。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最佳男主角的獎項頒發完,終于到最佳主角。安初虞暗暗地舒了口氣,打起神來。
臺上的主持人一男一,都是娛樂圈里績斐然的演員,兩人搭配和諧,時常引得全場歡笑。負責頒獎的則是兩位曾經拿過金獎影后的前輩,賀秋敏和段長紅,年逾五十風韻猶存。
賀秋敏說:“一轉眼,金獎已經舉辦三十多屆了……長紅,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段長紅笑著接話:“我想說,時間過得真快,我們都老了,就剛剛上臺階,差點給我絆倒。”
臺下一陣哄笑,主持人立刻說:“段老師哪里老了?風采不減當年,你們說是不是?”
現場響起大家的回應:“是——”
段長紅笑了一下,接著說:“很榮幸作為頒獎嘉賓,出席這一屆的金獎。廢話不多說,讓我們一起看向大屏幕。”
前方大屏幕上出現黑的背景,一行金大字躍然其上,伴隨著洪亮的聲音:“獲得第3X屆中國電影金獎最佳主角評委會提名的是,安初虞《冬蟬》……”
大屏幕適時播放安初虞在《冬蟬》里的演繹片段。
“姚梅《星火相傳》、鄭華濃《極限二十四小時》、閆思思《蓮花臺》。”
每個圍的主角都有相應的電影片段展示,短短幾十秒的視頻都能染到在座的每一位觀眾。
屏幕上出現四位提名者的鏡頭,相比較其他三位的張激,安初虞顯得太平靜了,平靜得仿佛獎項與自己無關。
賀秋敏拿起黑燙金字的信封,字正腔圓道:“四位演員都非常優秀,那麼誰會是今天的最佳主角獎項獲得者呢?我們即將揭曉。”頓了頓,打開手里的信封,“第3X屆中國電影金獎最佳主角授予——”
現場突然響起古怪的音效,像是一段集的鼓點,故意營造出一種張又令人期待的氛圍。
“安初虞《冬蟬》,恭喜!恭喜安初虞!”
掌聲雷,響徹整個大廳。
安初虞肩膀耷拉了一秒,很快直,從座位上起,與旁的導演和搭檔各擁抱了一下。
提著擺走上前方的舞臺,先后擁抱臺上的兩位影后,從們手中接過獲獎證書和獎杯。
賀秋敏和段長紅說:“恭喜。”
“謝謝。”
安初虞走到麥克風前,調整了一下高度:“《冬蟬》是我和戴明導演第二次合作,走紅毯前,我跟他開玩笑,說要是沒能拿到獎,他是不是不再給我第三次機會。”
鏡頭給到臺下的戴明導演,三十五歲的年輕導演笑呵呵地搖頭,像是對到無奈。兩次合作下來,他太清楚安初虞的格,習慣在公開場合故作老,實際上是個非常活潑有趣的人。
“好在,我沒有辜負他的信任,給這部電影畫上了一個完的句號。”安初虞舉起獎杯,“謝金獎的組委會,謝評審老師對我的肯定;謝謝戴明導演第二次選擇我擔任他的主角;謝編劇老師的付出;謝《冬蟬》臺前幕后所有的工作人員。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站在頒獎臺上的安初虞。謝謝我的影迷一直以來的支持,希我在未來的日子里,能給你們帶來更多更好的作品。”
觀看到這里,席箏彎起角,拿過丟在一邊的手機。
某人不通過他的微信,他只好用別的方式恭賀獲得最佳主角的獎項。
席箏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安初虞。
“恭喜你。”
——
頒獎典禮結束,消息傳到網上,安初虞的總算揚眉吐氣。超話里熱鬧非凡,紛紛搞起轉發獎的活。
連路人都發來道賀的小作文。
不人想起前兩天鬧上熱搜的爭吵,諷刺道:“喬綠霏的開了吧,一個勁兒嘲安初虞沒獎項加,這不就抱回來一個?”
安初虞則大度道:“低調,低調。”
而安初虞本人,在頒獎典禮落幕后,與劇組人員道別,坐上自家團隊的車,被助理和經紀人環繞著道喜,卻并沒有多開心。
沈薔滿面紅,比安初虞還激:“拿獎了還不高興啊?”
安初虞把獎杯和獲獎證書塞懷里,拉了拉肩上的毯:“我母親在我這個年紀都是三金影后了,還提名了國際影后。”
沈薔:“你不能這麼想,杜瓏秋十四歲就開始拍戲了,你起步比晚很多,你們沒有可比。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很有名的那句話——世界上每個人本來就有自己的發展時區。”
沈薔沒記錯的話,杜瓏秋的生平事跡里寫過,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被一對夫妻收養,在十四歲那年,那對夫妻出車禍去世,又了無依無靠的人。后來,孤一人輾轉到TVB的各個劇組跑龍套,有幸在十七歲那年被周春志導演賞識,拍的第一部電影就拿獎了。
不可否認,杜瓏秋是有天賦的演員。
的一生,短暫又傳奇。
沈薔奉行鼓勵式培養手下的藝人,摟住安初虞,手掌輕拍肩膀:“等《黎明乍現》上映,沒準再捧一座獎杯回來,很快你就追趕上你那位影后媽媽的腳步了。”
安初虞角提起:“薔姐,你還是嚴厲一點吧,你這樣我有點不適應。”
沈薔沒好氣地一把推開:“滾滾滾,懶得安你。”
祝翠西圍觀好戲,樂得哈哈大笑。
——
回到酒店,安初虞磨磨蹭蹭泡了個澡,躺到床上已經很晚了,床頭的柜子上放著的證書和獎杯。
了那座金獎杯,拿起手機回被窩里。
很多圈好友發來祝賀的信息,還有幾通未接來電。
安初虞翻著翻著,就看到一條意料之外的短信,發件人是“席征”,點進去,只有簡短的三個字。
就是這平平無奇的“恭喜你”,讓安初虞回憶起那荒唐的一夜,本來都快忘了。
閉上眼睛,努力把某些畫面從腦海驅逐出去。
跟回復其他人的道賀短信一樣,安初虞打出“謝謝”兩個字,發送。
消息發出去的那一秒就后悔了,大概是因為剛才回了好多個“謝謝”,打起字來太順手。原本是打算忽視席箏的。
皺起眉,想要撤回,事實是短信沒辦法像微信一樣撤回。
安初虞按下返回鍵,退出短信,想要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下一秒,那邊就回了一條消息過來。
“席箏。”
安初虞瞄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突然發來自己的名字,不明所以。
安初虞:“?”
“你看看你的備注,再看看我的名字,有沒有發現哪里不對?”
席箏猜到給他的號碼備注的是名字,而不是所謂的“老公”。在的認知里,他的名字是“席征”。
他必須要糾正。
安初虞還真看了下自己給他的備注,發現名字寫錯了。
不是“征戰”的“征”,是“古箏”的“箏”,不太像男人的名字,倒像是個大家閨秀的名字。
——
安初虞第二天下午回到BJ,正式開啟短暫的休假生活,當猛然記起還要補拍《黎明乍現》的鏡頭,整個人都躁郁起來。
祝翠西在屋子里幫收拾各大品牌寄過來的禮,聽一聲嘆息,豎起腦袋:“虞虞姐,你怎麼啦?”
“沒事。”
安初虞穿上拖鞋,從臥室里找出被擱置的劇本,回到客廳,倒掛在沙發上,翻到唯一的一場床戲那里,擰著眉開始琢磨。
祝翠西被的姿勢逗笑:“你頭發都拖到地上了。”
安初虞兩條搭在沙發背上,腦袋朝下,一瀑長發堆在地毯上,高舉起劇本念念有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祝翠西的話恍若未聞。
祝翠西嘆演員不容易,讓當著片場那麼多人的面演那樣的戲,可演不出來。
“姐,我看你這麼煩惱,不如跟季老師聯系一下,提前試試戲。”
補拍的是床戲的鏡頭,靠安初虞一個人肯定不行,作為男主演的季與橖老師也得回來一起拍。
安初虞換了個姿勢,盤坐在沙發上,把劇本蓋在臉上:“明天就要補拍了,我到哪兒去找季老師,而且……”
“很尷尬,我知道。”祝翠西替說出剩下的話。
安初虞腦袋一垂。
祝翠西整理完了,叉腰站在客廳里,掃視一圈,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就倒了杯水放在茶幾上:“那我走咯,虞虞姐你有事就打我電話。你明天是傍晚出發對吧?我到時候帶司機過來接你。”
安初虞沒抬頭,朝的方向揮揮手。
祝翠西同地看了一眼,拿上背包,最后建議道:“虞虞姐,你要是不想找季老師,可以找你老公幫你對對戲,找一下覺。你們在黎不是相得很好嗎?”
自以為提了個絕妙的建議,又怕惹安初虞生氣,所以說完就腳底抹油開溜。
門“哐當”一聲關上,安初虞抬起頭,眼前已經沒有祝翠西的影,的聲音似乎還未消散,在耳邊盤桓。
安初虞撈起手機,從列表里找到席箏那條加好友的申請,意外的是申請還沒有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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