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卿,你就不能讓讓我嗎?你為何就不能讓一讓我……
然,如今,他很想口而出問:隨安,如果我願意讓你,現今的我願意什麼都讓你,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重新開始?
心神絮間,柏謹言在及自己雙時,忽然心底裡如針紮一般疼,他不心頭一涼,暗自自嘲苦笑。
罷了,沒用的,太遲了。
即使心房最靜謐的角落還尚留有一的期冀,卻像是永見不得一樣,明知黑暗早就吞噬幹淨了它。
傅隨安的廚藝算不上極好,倒還能湊合,兩個人不說話配合的倒也快,菜也很簡單,三菜一湯,醬茄子、青椒、番茄炒蛋和一碗魚湯,這些菜皆放了些辣椒,飯桌是玻璃桌,嶄新而剔。
若說柏謹言對傅隨安而言算什麼,那只能說是陌生人。
兩個陌生人坐在一起吃飯從來是極其尷尬的事,低頭撥著碗裡的飯,也不抬眼看他,只是安靜地吃著,從來不是一個會勉強自己找話題的人,記得當時展嘉瑞是的高中同學,就坐在的前面,有事沒事就回頭找聊,有一回數學考了全班倒數第二,心裡難免不開心,他問:“哎,傅隨安你今天為什麼不笑?”呆愣了半秒,對著他很坦率地說:“那為什麼一定要笑啊?”
本是極其幹脆駁面子的話,卻讓他們兩個人雙雙怔住了,然後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那時的場景,永遠都不會忘記。
其實對柏謹言而言,能看著,就已是極好了。他著與從前相差無幾的模樣,了凜冽,添了和,卻依舊是,眉眼疏淡,微笑時眉眼微挑,有一種從來不曾磨滅的明豔。
“隨安。”
他倏地喚了一聲。
應聲抬頭,看向他。
“隨安,你為什麼會喜歡嘉瑞?”他終於屏住了氣問出了口。
雖覺得突兀,但傅隨安還是停下了筷子,彎起眉眼,好似在思索什麼,然後低聲緩慢地啟說:“他很好。”
“哪裡好?”聞言,垂下眼簾,柏謹言手了筷子,舌苔有些泛辛辣泛酸,胃部甚至開始一陣陣收起來,攪得他的額間滲出冷汗。其實他是吃不得辣的,如今聽著說著另一個男人,竟真的是自尋苦頭,然,他實在是克制不住地想問,為何不等等他,為何就是沒記得他,但下一秒,他就全盤否定了自己的念頭,若是記得,他如何還有臉面同說話,同一桌吃飯。
傅隨安從來沒想過,這樣一個看起來沉默寡淡的男人竟有些失態地問這樣的問題,雖然心頭略有些異樣的緒,卻抿了抿,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略低下頭,繼續撥著自己碗裡的米飯,想著和展嘉瑞曾經的回憶,角不自覺地揚起,聲音和:“他會背我一口氣上七樓,他會在七夕節的時候推掉所有生的禮問我給他的禮有沒有準備好,他會在我不喜歡笑的時候逗我笑,他會幫我疊被子,他雖然有車但他喜歡騎車帶我回家,他……”
如果細數,忽然發現竟數不盡了。
“……夠了,可以了。”淡淡寒聲如低喃歎息,柏謹言指甲掐進自己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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