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過了片刻,終于是微笑著說道,“從我嫁給你之后,聽到過好多人說我丈夫的職業真不錯,如何如何,我從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但是今天,此時此刻,我是真的為自己嫁了一個好醫生而到自豪呢。”
陸傾凡抿微笑,然后就了一下的鼻子,“好了,起床吧,我送你去上班,別遲到了,我今天下午在家休息,晚上我們在家里吃吧,你想吃什麼菜?”
季若愚倒是沒有什麼挑的,所以只說讓他決定就好。
而另一頭,人民醫院肝膽外科的主任辦公室里頭,姜宏遠黑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看著推門而的人,眼神依舊是冷冷的。
“主任,有事找我嗎?”朱江站在姜宏遠的桌子前,問著他。
朱江和鄢川一直都是陸傾凡帶的,而且姜宏遠經常在門診坐診的緣故,所以其實和他不多打道。
“你來得正好,十五床那個病人,陸傾凡待了你穩定下來就手的吧?”姜宏遠開門見山,直接就說道了十五床的病人。
原本朱江就是擔心姜宏遠發難,聽到他這話,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著頭皮點了點頭,想到陸傾凡對自己代過的,明天可能沒空,如果明天正好能夠手的話,就讓主任主刀的事。
所以他就順道提了一下這件事,“老師的意思是征穩定下來就手,而且說他周日沒有空,如果明天能手的話,希主任您主刀一下。”
姜宏遠面不變,心里頭卻是暗自思量了一陣,沉聲道,“那病人現在如何?”
朱江說,“比來的時候要穩定一些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或者后天或許是最好的手時機,所以主任……”
姜宏遠擺了擺手,“還得再看兩天,這才稍微穩定下來一點就馬上手,不穩妥。等到傾凡周一來了再說吧。”
朱江自然是明白姜宏遠無非就是怕出事了擔責任,心里頭想著等會還是告訴老師,只是姜宏遠似乎是已經看出他這個想法了,眉梢挑了一挑就說道,“朱醫生,十五床病人的況你跟進著你應該也清楚,病人目前的況,做手也沒有太大意義,是吧?”
朱江看了姜宏遠一眼,眉頭皺了皺,但還是點了點頭,“只是家屬強烈要求……”
“這個我會想辦法解決的,腫瘤科那邊我會過去聯系,反正怎麼推過來的,到時候怎麼推回去就可以了。陸醫生向來口碑好,是醫院的金字招牌,你也不想你老師砸了招牌吧?”姜宏遠說到這里的時候,終于是下了一劑重藥,“朱醫生,你知道的,以后你要是要正式在本院任職,單有傾凡的簽名,是不夠的吧?”
朱江的表僵了僵,然后就默默地點了點頭,姜宏遠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為他想,只要朱江不傻,應該知道要怎麼做的。
下午去上班的時候,季若愚就將陸傾凡訂好的地方告訴了大家,一整個下午,辦公室的氣氛都熱鬧得很,而且因為明天不是工作日的原因,所以工資就提早到今天發了,大家都收到了工資到賬的銀行短信,明天又是周末可以休息了,自然是心更好。
吳芳一直抓著季若愚問林洵的事,季若愚看著吳芳一無所知的樣子,想著林洵終究是沒有將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告訴吳芳知道吧?只是那個男人怎麼就那麼相信自己會替他保守呢?
張口就想告訴吳芳,可是看著剛因為發了工資和明天周末的高興神采,一時之間,又有些不忍心。算了,還是等后天聚會結束了再告訴吳芳吧。
季若愚去茶水間接水的時候,正好到了在里頭沖咖啡的杜修祈,原本那天那件事之后,季若愚又因為負責言辰是外勤的緣故,兩人一直都沒有過頭。
現在就這麼見,氣氛一下子有些僵,杜修祈臉上的表有些尷尬。
而季若愚則是一語不發,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杜修祈一眼,只是自己默默地接水,只覺得水流的速度太慢,仔細看才發現原來是飲水機的水桶已經空了,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杜修祈在一旁看了,主就走了上來,搬起旁邊的一桶新水,換了上去。
“謝謝。”雖然不想多搭白,但是起碼的禮貌,還是有的,吐出這兩個字之后,就再沒多話。
換好了水,杜修祈就靜靜地站在旁邊,終于是問了一句,“若愚,文君……還好嗎?傷都好了嗎?”
季若愚抬起眼睛來看著杜修祈,問了一句,“你給打過電話了嗎?”
杜修祈輕輕抿了抿,“還沒有,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話音剛落,季若愚就接道,“那最好,你不要打電話給文君。傷恢復得很好,你不用心,還有,我記得我們上一次,討論過對文君公平不公平的事,我想我那些話算是白說了,你對文君公平不公平,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你如果心里面哪怕還有那麼一點兒覺得對不住文君的地方,就麻煩你和你媽媽說一下,你訂婚的請柬,發到我這里就已經可以了,麻煩不要發到文君那里去。”
杜修祈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表僵在臉上,角也是僵的,英俊的臉上配上這個表看上去很不協調,他并不知道屈文艷就已經將請柬都發出去了,甚至還發到了季若愚這里,自己這一輩子活到現在,想要的,珍視的,都算是被母親毀了個干凈了。
杜修祈艱難地張了張,“我們……是連朋友都做不了吧?”
季若愚給他的回答,只是接好水之后,拿著杯子轉走出茶水間去的一個背影。
杜修祈的眼眶里,終于是落下淚水來。
辦公室里頭依舊是先前高興的氣氛,季若愚回到辦公室之后,很快就將先前在茶水間的不快緒拋諸腦后,和大家笑笑聊聊很快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
陸傾凡要在家里做晚飯,不能來接,這事中午就已經說過了,所以季若愚自己打車回家,剛進家門,就聞到了一飯菜的香味,然后聽到了男人的說話聲。
確切的說,是兩個男人對話的聲音,一個,自然聽得出來,是陸傾凡,而另一個,卻是聽不出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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