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一山和方正趕到拘留所時,葉秋已經在里面待了整整六個小時了。
他思來想去半天,依然想不出個答案,要說是陳冷,似乎也折騰不出這麼大的靜。
周一山見葉秋似有的樣子連忙問道:“芷晴說你醫死了人,你怎麼會如此莽撞?”
葉秋這才反應過來,并不是人人都和他一般有萬法醫書與無上法眼,看來周芷晴也是誤會了。
葉秋將事的經過細細的說了一遍,卻沒提蟲子的事,他縱使再神通廣大,也沒法跟他們解釋自己是如何一眼看穿蠱蟲的。
“總之二狗的死十分蹊蹺,那個咋咋呼呼的人我也覺得十分眼,必定是有人在陷害我,還勞煩二老費些心思,葉秋激不盡!”
方正擺擺手,從他開始想保葉秋出獄的時候就能覺到一無形的阻力,似乎是有人刻意在將葉秋向著死路推去,既然連方正與周公館的面子都不賣,那背后的勢力必然不小。
或者說,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
而剛剛手下的人才傳來消息,教室與走廊的攝像頭在前一天壞了,看來那人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那二狗的尸呢?”
葉秋有種莫名的急躁,自己就像一個蠢貨,一步一步走進了別人安排好的陷阱。現在唯有二狗的尸是關鍵的證據,倘若那人想要斬草除,必定會回到二狗邊去取回蠱蟲!
“你莫要擔心,都已經安排好了,二狗的尸雖然被警察帶走,但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沒人能的了他的尸。”
葉秋這才松了一口氣,方正和周一山已經沒了能下手查的地方,心里也只能是干著急。
葉秋看得出方正與周一山是無條件的相信自己,心中激,“兩位叔叔,多謝你們做的一切,葉秋要是能有機會出去,必定好好報答二位!”
周一山皺起眉頭“哎”了一聲,不滿的說:“怎麼講起了客套話,我這一家的命都多虧了你小子,芷晴也是在家里哭著鬧著讓我保你出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看都要急的進來了!”
葉秋這才一樂,心里放松了許多。
方正等周一山說完,這才皺著眉頭開口:“還有一件事,我們接了黃院長進來,想要驗驗尸,但即使是黃院長也驗不出什麼病,只是覺得死得干脆,卻查不到死因。”
葉秋點點頭,也在意料之中。那蠱蟲是些邪門歪道的東西,縱使黃文希醫再高,驗的方向也都是疑難雜癥方向,斷然想不到蠱毒的。
方正和周一山見葉秋面平靜如水,似乎對結果一點兒也不意外。二人對視一眼,終是沒有問出口。
葉秋回到牢房后,無聊的開開合合著無上法眼,突然眼前映一雙大白,無上法眼好像被人拿針扎了一般,迅速關閉。
葉秋捂著眼睛吸著冷氣,不嘟囔著:“又不是我自己要看的…”
柵欄外的林沐看著葉秋莫名的舉,“撲哧”樂出了聲,葉秋這才抬頭去,見是一穿著警察制服的艷子。
長發被一不茍的梳到了警帽后,面頰白似雪,一雙眼睛最是好看,但也許是盯久了犯人,自帶著一威嚴。
想不到監獄里還有這種冰山人,葉秋突然覺得來這一趟好像也不算虧。
林沐看多了來自異的火辣眼神,葉秋還算收斂的了。又有哪個人不喜歡得到別人的贊呢?
不過警察的直覺告訴,葉秋并不像是所謂的“殺人犯”。反而有種善人的覺。
“編號36958,你怎麼看起來氣定神閑,一點都不著急?”
葉秋見冰山人開口,有些意外。
“急是急不來的,清者自清。”
林沐一樂,心中便更是相信葉秋起來。
但不是完全因為“合眼緣”,只是這二狗是警察局的慣犯,平時總做一些狗的事,打畢業進警局起,見到二狗的次數比見自己父母的次數都多。
而這二狗也并非是什麼大兇大惡之人,只不過是早年娶了個傻子媳婦,生下了個兒子后便跑丟了,結果沒想,兒子也是個傻子。
二狗沒什麼文化,只能干些小小的事來斷斷續續給兒子治病。
可林沐卻從未聽說這二狗有過什麼大病,再者說,醫院也請了權威醫院的黃院長做鑒定,這鑒定結果也是含含糊糊,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沐年輕,好奇心本來就重,這下更是跟被貓抓了似的心里,這才來看看葉秋。
見了葉秋,林沐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加快腳步離開了。
林沐來到的是二狗家里,屋子里線灰暗,房門未鎖,好像二狗離開時只是打算離開一會兒,馬上救回來了。
二狗的兒子聽見靜回頭了,見是林沐,又漠然的將頭轉了回去。
林沐心中了然,看二狗兒子的這幅樣子,恐怕是自閉癥,但似乎又沒這麼嚴重。
林沐放輕腳步,慢慢靠近二狗兒子,坐在他的旁。
二狗兒子正在畫畫,畫上是一個男人牽著一個孩子,男人頭上歪歪扭扭的寫著二狗,孩子的頭上則寫著狗蛋,畫的十分傳神。
林沐心中一酸,手了狗蛋的頭,狗蛋低聲問:“爸…爸呢…”
林沐見狗蛋不拒絕和別人流,也不像見過的自閉癥孩子那樣大吼大。
看來二狗真的是廢了不心思。
“狗蛋知道爸爸最近都和什麼人往過嗎?”
狗蛋也不做聲,手下卻飛速的畫了起來,
不過十分鐘的功夫,幾個人的畫像已經躍然紙上。
林沐連連稱奇,沒想到狗蛋還有這種本領。
收了畫像,狗蛋便怯怯拉著林沐的手,不肯放開。
林沐心中不忍,知道狗蛋這樣下去也沒人管,索領他回局里,安頓下來才好。
剛一出門,狗蛋便停留在原地,定定的著后的方向。
林沐心有不解,以為是他有所不舍,卻沒有看到墻邊一閃而過的影子。
狗蛋佇立片刻,便隨林沐一起離開了。
墻后的人這才探出頭,看著林沐的背影,一拳砸到了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