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齊點頭：“嗯，不過卻是愚昧無知，一個婦人如何斗得過野心的柳家老二。想要擊鳴冤鼓，也要找到寧君侯被害的證據，不然，豈不是白費力氣。

至于燕隨，不得不說，他的智謀還算過關，最起碼能在眾多殺手之中安全的離開了侯府，還在逃亡的時候，保護了自己，也保護了親人，不得不贊。”

天齊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黯然，若是當初自己再懂事一點，知道后宮中的那些暗流，是不是就可以看到母妃的無奈，可以護著母妃繼續活下去？

燕隨做到這一步，著實讓他佩服，他心中一，看著從后院走過來的燕隨，說道：“若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的母親和妹妹好好的活下去食無憂，你也可以改名換姓重新生活，但是，代價是短時間，你報仇無，你答應嗎？”

燕隨被天齊的話說的愣住了，他沉默了一下，抬起臉堅定的說道：“若是可以保護母親和妹妹，燕隨這條命就是王爺的。”

“不必，本王不需要口頭上的保證，本王要的，是你的行，有些東西，并不是你保證就做得到的，當你的肋被敵人拿在手中的時候，你的保證便不過是一句空話。”

天齊說完，眼睛看向燕隨，目帶著冷冷的探尋，似乎想在那張臉上找到一些什麼，只是燕隨始終繃著臉，認真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

舒錦歌不忍，卻也沒說什麼，這是一個選擇，也是一生改變的開始。

燕隨因為天齊的話心頭一驚，他明白天齊說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敵人抓住了他的親人，讓他在親人和天齊上選擇一樣的時候，他會怎麼做。

他會怎麼做？他想了半天，面逐漸變得赫然，天齊見狀冷笑：“所以，我說，別輕易的承諾自己，因為，有時候，你本就辦不到。”

燕隨低頭，確實，剛才他想了無數遍，下意識的就是先保住母親，而不是保住天齊。

這也算是恩將仇報吧。

可是這些事還沒有發生，一切都只是想想，本不做數。

燕隨這樣安自己，可是卻被天齊接下來的話一下子擊碎。

“如果我說你想要報仇，現在就要學會舍棄，舍棄你的母親和妹妹，你若是可以做到，本王就助你報仇，你的想法呢？”

燕隨瞪大眼睛，看向天齊的眼神打著驚詫，還有更多的憤怒。

“怎麼？憤怒了？難道你剛才說的報仇雪恨都只是你的想象？你只是想要找一個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安全的和母親妹妹度過后半生？還是說，你想要舍棄，卻無法忽視心的愧疚？所以，你想要在被我上絕路的時候，將這一切的罪責全部推在我的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本王只不過是一個助力，而最終做決定的只是你？”

燕隨頓時愣在原地，渾抖，天齊的每一句話如同烙鐵烙在上讓他疼痛難忍，那些話語鉆進了他的每一思維細胞，讓他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都被捆的死死的。

天齊說的，是他在做出選擇之后可能存在的任何后果。

燕隨的神舒錦歌看在眼里，突然覺得自己還是太渺小了，太無知了，天齊只憑著幾句話就將燕隨上絕路，可若是換自己，必定會全力支持燕隨吧。

到底，自己還是太弱了。

不過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刁鉆了，這世上又有幾個會舍棄自己來全別人呢？

而呢？不也是抱著目的才沒有任何反抗的嫁給天齊的麼？這樣子的自己，是不是也十分的惡心？可是，從始至終都沒有藏自己的想法，甚至是在天齊面前出了自己的尖牙俐齒，讓他明白，的王妃不是無害的，而是一個帶著毒的貓。

也許，就是這一份真誠，才會讓和天齊越走越近吧。可是別人呢？大多數都會如同燕隨的想法吧？

不由打了一個哆嗦，忽視了心中的想法，在看向燕隨，了憐憫，多了嘆息。

“不，我不會的，我怎麼會拋棄自己的母親和妹妹？這麼難的難關都過去了，我怎麼還會做讓我自己后悔的事。”

當燕隨最終堅定的說話之后，舒錦歌突然淡淡的笑了，語氣有些悲涼，帶著淡淡的哀傷：“有時候，想要功，舍棄的會更多，難道你真的能保證自己不會拋棄你的母親和妹妹，自己走上榮華富貴嗎？

別急著說不會，你應該明白，弱強食，如果你沒有堅定的信心，就本連一步都走不下去，就算現在你看見了我和齊王，那又如何？

你沒有保護自己親人的力量，就注定什麼都不是。更何況，你是在復仇和親只間做選擇，這樣更難吧！”

舒錦歌的話有些顛三倒四，眼里分明的難過讓天齊有些心疼，天齊不知道舒錦歌的心里到底裝著什麼事，會讓每每想起來就會哀傷難過，難道是那個時去世的母親？天齊能想到的，也只是這個事，只能安。

可是只有舒錦歌知道，在回憶。

回憶舒太師被斬首示眾，腹中孩子被天挖出來踩了爛泥，這些都是因為，相信自己的選擇。

而自以為是的選擇，卻害了所有的親人，包括自己。

真是蠢的可以。

舒錦歌冷笑，將原的怨恨一點點的下，冷眼看向燕隨說道：“燕隨，如果你不能絕對的保證你會生死效忠王爺，那你便離開吧，齊王府的大門，無法為你打開。”

無法再接，自己的親人，因為自己的關系，再一次經那些讓痛苦的回憶，所以，燕隨，若是無法收為己用，便要毀掉。

這是心的真實想法，再想，會給燕隨一個機會，但是，一旦他有什麼舉，不介意殺人，就算為殺人狂魔，也絕對不會再讓前世的事發生。

舒錦歌說著，指了指燕隨的腦袋，隨后笑笑，看向天齊說道：“他的事我不管，不過我這珍寶樓確實是缺兩個人，后廚的那個婆子我不敢要了，怕再出現豆之類了，若是你覺得燕隨的母親可以升任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給一份工作。

至于他的妹妹，就一并帶過來好了不過因為是兩個人的吃住，所以工錢絕對不會高，這一點，你可要蒼耳好生和人家說說。”

天齊挑眉，說道：“你到是心善，這邊剛拒絕了人家兒子的效忠那邊就想要聘用人家，你覺得會接嗎？”

“怎麼不會？就沖著一個子，敢拿起鳴冤鼓的鼓棒，我就覺得是一個重義氣的人，所以，我不怕會背叛我。”

舒錦歌佩服的就是燕隨的母親這一點，蒼耳剛才回來說的消息，也表示這人在離開侯府后的生活都是自己持的，雖然落魄，卻帶著一眾傲骨，著實可惜。

所以才用了想要重用的念頭，也因此，才想要給燕隨一個機會，這樣的人，若是你用真心，也一定會報之以桃。而這樣的人，教育出來的孩子，也定然不是什麼孬種。

舒錦歌說著，看向燕隨，而燕隨還在愣著，本沒回過神來，不知道，怎麼事好像變了。

明明是他在這里祈求天齊的重用，現在卻變了母親得到了齊王妃的認可。

燕隨不傻，愣了一會便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心智不夠堅定讓舒錦歌對他有了提防，而母親，做人做事永遠的正大明，就算是到最后落魄如此，也會直了腰板，昭示著自己的正直。

這才是舒錦歌看重的，天齊說的對，一個選擇，很容易，可是最后選擇時候面對的困難卻層出不窮，若是親和衷心真的相撞，最后的結局，無論他選擇那一個都會是慘不忍睹。

可是若是選擇錯誤，卻是永遠的失去了本心，娘親就曾經說過，輸了什麼，也不可以輸了這傲骨。

他怎麼會這麼糊涂，才想明白這句話呢？

想到這，燕隨突然對著舒錦歌跪了下去，朗聲說道：“王妃大恩燕隨沒齒難忘，王妃放心，燕隨此生必定不會背叛王妃，有違此誓，燕隨愿如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天齊挑眉，這個燕隨，發誓效忠的居然是舒錦歌，而不是他這個正牌的主子，莫名的有些心塞有木有？

舒錦歌一愣，一臉懵，：“我說什麼了嗎？”

燕隨面上有些紅云，低頭說道：“王妃什麼都沒說，卻用行告訴了燕隨做事的準則，母妃經常說，做人，就要行的端坐的正，丟了什麼都可以，圍堵不能丟了這一傲骨。

我曾經疑，傲骨到底為何？我以為，在我逃死亡的時候，我就已經丟了傲骨，現在想來，確實，他一直在我的上，卻不曾被我發現。

現在，我終于知道娘親說的傲骨到底是什麼了，錚錚傲骨，不但是疆場上的死而無憾，也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丟了傲骨，就是丟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