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當然是不在意這些的,當即就其他人轉過去。
然后下了魚寡婦的子。
一惡臭頓時撲面而來——
被勒死的人,有兩個最常見的現象:舌頭吐出,大小便失。
顯然,魚寡婦死的時候,就大小便失了。
如今雖然被掛在這里一整天,水分都蒸發差不多……可那味道,只會更酸爽。
付拾一一面將魚寡婦下的一塌糊涂拭干凈,一面神不改的開口:“大小便失。的確是窒息而亡。外觀正常,并無傷勢,看來并沒有被侵犯。”
為了保險起見,付拾一還用棉簽捅進去看了看了,的確并無什麼可疑。
付拾一又將上除去,仔細檢查。
“并無其余傷痕,可見并未發生打斗。”
拿起魚寡婦的手指,對著仔細看魚寡婦的指甲:“指甲里有東西。”
小心翼翼用棉簽將魚寡婦指甲里的東西弄出來,涂在細棉布上,仔細觀察:“或許是。”
徐雙魚一面記錄,一面道:“或許是抓傷了自己脖子,或者是抓傷了兇手——”
“嗯。”付拾一點點頭:“很有可能。”
“除此之外,暫時沒有別的發現。”付拾一整個檢查下來,并無什麼新的發現,略有些失。
不過,也做出了一個推斷:“恐怕是人做案。”
鐘約寒這一次開的口:“付小娘子還管破案?”
無視鐘約寒的嘲諷,付拾一笑了笑:“是據魚寡婦的尸做出的判斷。”
“尸沒有別的傷痕,可見是在魚寡婦毫無防備的況下的手。魚寡婦除了脖子上自己撓出來的痕跡之外,上連一多余的淤青都沒有——”
“尸尸斑沉積符合懸掛的姿勢,可見并沒有挪太大。應該就是在這個屋里,就被勒死了。”
“一個人寡婦,除非是人,除非很信任,否則絕不會請對方進來。更不可能給人手的機會。”
付拾一將魚寡婦蓋上,憾道:“如果還想知道更多,只能解剖。”
可惜這是大唐,并不會同意隨便解剖。
徐雙魚忍不住有點兒佩服:“付小娘子的確懂很多。”
鐘約寒慢悠悠的說了句:“先將尸運回去,我和雙魚會再看看。”
這就是不服氣了。
李長博也沒反對。
鐘約寒和徐雙魚提前回去。
付拾一卻留下了。
然后笑看著李長博,打趣他:“李縣令這樣利用我,該給我工錢才是。”
李長博微帶幾分笑意,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給。”
“我幫你查驗尸,還幫你給了那師兄弟二人一個下馬威,激起了他們的不服輸,好讓他們更加賣力。這樣大的功勞,該多銀子?”
“二兩。”李長博很干脆。
付拾一很滿意,欣的和他達一致:“合作愉快。”
這個詞很新鮮,不過李長博覺得自己聽懂了。
他勾著角,心愉悅:“合作愉快。”
付拾一覺得自己和仵作還是有本質的區別。
法醫,不只是檢驗尸,也會負責現場勘查。收集可能用得上的證據。
付拾一看向李長博:“那咱們現在是去走一遍?”
李長博如今對這種事也算是輕車路,當即頷首。
于是厲海等人就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詭異一幕,反思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如果不是看錯,為什麼付拾一要走在李縣令前面啊!
付拾一從大門口開始看起,“門鎖完好,門栓也無任何異樣,魚寡婦是自己開的門。”
“院子里東西都很井然有序,并無打斗痕跡。”
接著就到了堂屋門外的木梁上。
“吊起魚寡婦的,是麻繩。這種東西很常見。”
付拾一看厲海:“你上去看看木頭上沒有的痕跡。 ”
個子不夠高,踩著凳子也瞧不清。
厲海看了一眼另外一個不良帥,那人直接做了個手梯,讓厲海就這麼托起來——
厲海只看一眼就否了:“并無太多痕跡。只有輕微的,連灰都沒蹭掉多。”
付拾一一愣,隨后再道:“那你再看看,有沒有別的印記。”
厲海搖頭:“沒有。上頭灰塵很重,如果有印記,會很明顯。”
付拾一讓厲海下來,卻什麼都沒說,直接進了堂屋。
此時在場的都是自家衙門的人,李長博這才沉聲開口:“有同伙。”
付拾一微微頷首,卻也意外的看他:“這麼快就猜到了。”
“一個人想要吊起尸,并不容易。更別說,是先將繩結弄好,再將人掛上去。”李長博淡淡道,神卻更加嚴峻:“這個案子,恐怕不簡單。”
付拾一點點頭,有些佩服李長博的思維敏捷。
“我再看看。”
付拾一繼續查看,首先是屋里的地面。
地面干凈整潔,就連磚隙里也沒有異樣:“地上沒有跡。”
再看桌上:“桌上茶杯還在。”
“茶壺卻不見了。”
付拾一在桌子附近蹲下來,仔細看地上,最后在地上找到了很小的瓷碎片。看,和桌上的茶杯是一套的。
付拾一給李長博看。
李長博沉:“或許是魚寡婦轉倒水的時候,兇手忽然手,所以魚寡婦才會毫無防備。”
“而且碎片事后被清理了。有人想刻意偽裝魚寡婦自己上吊自殺的樣子。”
付拾一“嗯”了一聲,繼續到看,卻實在是沒有什麼可疑的了。UU看書 www.uukanshu.com
付拾一最后去了廚房,倒是發現了一樣東西。
將熬過草藥的藥罐子給李長博看:“放在如此順手的位置,而且藥味還如此濃郁,應當是這幾天剛用過。”
李長博若有所思:“魚寡婦生病了?”
付拾一只能道:“或許可以解剖試試。但是如果是小病癥,也未必有痕跡。而且可能已經治愈——”
李長博輕聲道:“魚寡婦是寡婦,平時深居簡出的,能接的人很。或許這是一個有用的方向。”
付拾一點點頭。
除此之外,付拾一還發現:“魚寡婦買了不菜。”
李長博立刻接話:“要招待客人。可是一個寡婦……要招待誰呢?”
“我想起了陳巧娘。”付拾一面無表,語氣有點兒微妙:“人嘛,七六肯定是有的。守寡幾年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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