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娘回到秋氏裳鋪後，見大家一臉愁容，馬上把最新消息說出來，“娘，王大娘，富珍，你們誰都不用發愁。剛纔我出去時，正好看到柳姨娘和的丫鬟被賣給人販子了呢。我仔細一打聽才知道，們還沒給咱們告上狀，就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得罪了薩布，接著便被髮賣，所以我們不用再擔心被報復的事。”

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百轉千回。若是潞城還在東凌國的手中，薩布的一個小妾怎麼可能敢這麼欺負們？北麓國人本不會平等對待原潞城的百姓。各村村規如此，北麓國人的行爲更是如此。

衆人聞之，臉上的愁容立馬不見。

“雨娘，真的嗎？你親眼所見？”田富珍神兮兮地問道。

“當然是我親眼所見，而且我還打了倆一頓，也算是爲大家報仇了。”說出這話後，顧雨娘頓覺揚眉吐氣。

“雨娘，你知道嗎？我的頭皮到現在還疼呢，剛纔都沒敢告訴你。”田富珍輕輕著頭皮。

“富珍，我把倆的頭髮也給拽了，這會倆的頭皮鐵定比你的疼。對了，一會我去找大夫來給你們仨看看。”顧雨娘走到田富珍面前，撥開的頭髮查看，好在沒有哪個位置禿一塊。

“想到倆比我要慘，我的頭皮忽然不那麼疼了。雨娘，你敢打村長的小妾，估計你是潞城第一人呢。”田富珍笑嘻嘻地說道。

王寡婦捂著臉問道：“雨娘，幫我還過來了嗎？”

“王大娘，也幫您還過來了，一人賞給們一掌，臉上的掌印鮮紅。還有，娘，我也幫你還過來了，一人踹們一腳，直接踹到地上。”

顧雨娘下定決心，以後要保護好邊的人。權貴又如何？現在有能力，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

杜桂花開心地點點頭。“雨娘，我忽然發現，你幫我們出氣，比我賣出去一瓶玫瑰玉還要高興。”

“娘，剛纔真的是們把你推倒，而不是踹倒的嗎？”顧雨娘再次確認，“推”和“踹”，帶給人的傷害不同。

“確實是推倒的，只是孃的骨摔得很疼，所以剛纔自己沒爬起來。”杜桂花了自己的骨，還是有些疼，但比起剛纔要好得多。

“我去請大夫，給你們挨著看一下。”顧雨娘轉走。

“不用。”杜桂花、王寡婦和田富珍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們回去讓馬大夫看看就行。你娘傷在骨，男大夫不方便看傷，到時候讓馬芳雲看一下。”王寡婦說道。

“我傷得不嚴重，頭皮已經不疼了呢，不用請大夫。”田富珍也拒絕請大夫。

“好吧。”顧雨娘打消了請大夫的念頭。等回到家後，請馬大夫和馬芳雲幫忙看病也好。

金東凌的攤位旁圍著許多小孩子，一時不出空來聽顧雨娘他們說話。

今天玫瑰玉只賣出去五瓶，不如前幾天的生意好。這也在顧雨孃的預料之中。

“富珍，咱們鎮上已經飽和了。明天我去水縣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個店鋪，幫忙代賣。”顧雨娘分析道。

“雨娘，你這玫瑰玉已經傳到別的鎮上了，其他鎮上的裳鋪老闆都願意幫忙代賣呢。”秋老闆正好進門，高興地繼續說：“我進貨時，有幾個鎮上的裳鋪老闆都向我打聽呢，問是否可以從我們這裡進貨或者放他們那裡代賣。”

“太好了。我們給他們供貨吧，秋大哥，到時候每賣給他們一瓶，我都給你。”顧雨娘開心地說道。

這樣算下來，又是一大筆銀子進賬。

“不用給我，在我店裡賣這些玉，已經夠多，怎麼還能再問你要呢？你和富珍是好朋友，說什麼我也不能要。”秋老闆堅決不要。

“秋大哥，要不這樣，以後我按每瓶玉五百文錢給你們供貨，然後你們再轉手賣給其他鎮上的裳鋪，至於你們加價多，我就不管了。賣不出去的，可以隨時退給我。至於零賣的價錢也由你們定，如何？”顧雨娘提議道。

田富珍和秋老闆都覺得可行，最終就這麼定下來。

“我馬上找人給其他鎮上的老闆捎信，他們都等迴音呢。”秋老闆高興的再次出門。

杜桂花和王寡婦替雨娘高興。這相當於雨孃的生意發展擴大了呢。

不過，今天來買玉的人變，讓杜桂花他們很不適應。

顧雨娘安道：“這個玉別人買回去，用一段時間纔會用完，用得快的人，能用半個月。用得慢的人，差不多要一個月用一瓶。這樣算下來，每隔半個月都會有一個高峰期。每到那時候，我們就多配製些玉拿來賣。”

田富珍們都認同顧雨孃的說法。

下午沒什麼事，顧雨娘他們四人僱了馬車，直奔馬大夫家，這樣可以免去馬大夫和馬芳雲的奔波之苦。

到了馬大夫家後，馬芳雲帶杜桂花去了單獨一間屋，便於檢查傷勢。顧雨娘拉著東凌退到院子裡，以便給王大娘和馬大夫創造獨的空間。

馬大夫看到王寡婦臉上的掌印，一臉心疼。

“這是誰打的？”

王寡婦低聲說道：“薩布的一個姨娘，就是那個柳姨娘，不過聽雨娘說，那個柳姨娘不知怎麼得罪了薩布，被髮賣了。”

“那個柳姨娘活該被賣，把你打這樣，被髮賣後，你沒去打回來？”馬大夫恨不能扇柳姨娘一掌，可好替眼前的這個婦人解氣。

王寡婦靦腆一笑，“雨娘幫我打回來了。”

馬大夫笑得豪爽，“打回來就好，那咱也不算吃虧了呢。”

“誰跟你咱啊咱的？”王寡婦臉上一紅。

“咱們都是平民百姓，那薩布和他家人都是北麓國人，跟他們一比，我和你不就是咱們嗎？”馬大夫調侃道。

聽馬大夫這麼一說，王寡婦不再糾結“咱”這個字。

剛纔彷彿從馬大夫眼裡看到了心疼，想到這裡，心中一暖。

“王妹子，以後家裡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你來喊我一聲，若是覺得不方便，就喊芳雲過去幫忙。”馬大夫實心實意地說道。

王寡婦點點頭。“行，謝謝你，馬大夫。”

“別總是馬大夫的喊我，以後喊我馬大哥吧。”馬大夫說到這個稱謂時，老臉一紅。

“行，馬大哥。”王寡婦口而出。

臉一紅。

二人都不好意思再吭聲。

“咳咳”馬芳雲故意咳嗽一聲，以此提醒爹，要進屋。

這一聲咳嗽緩解了屋略顯尷尬的氣氛。

馬大夫起，朝屋外喊道：“芳雲，你杜嬸子沒傷到骨頭吧？”

“爹，杜嬸子沒傷到骨頭，休息兩天便會好。”馬芳雲笑嘻嘻地進屋，杜桂花、顧雨娘和金東凌跟在後面。

“那就好，你王大娘的臉沒什麼大礙，只需塗點藥膏。”馬大夫走到藥櫃旁，從中拿起一個小瓷瓶，遞給王寡婦。

王寡婦沒再跟馬大夫客氣，順手接過。

顧雨娘微微一笑，“馬大夫，一共多診費？”

馬大夫忙擺擺手，“要什麼診費？上次你們送給芳雲的玫瑰玉可比診費貴多了，不要診費，趕回家吧。”

杜桂花非常不好意思地說：“這可使不得，每次都麻煩您，您也得養家餬口，雨娘，快點拿銀子付診費。”

“是啊，必須給診費。”總是麻煩馬大夫，王寡婦心中也過意不去。

“行了，說不要診費就不要診費，都趕回家，要不你們在這裡吃過晚飯再走？”馬大夫故意說道。

一提晚飯，杜桂花和王寡婦看了看天，再不走，還真是要到飯點。肯定不能在這裡吃晚飯，倆不再堅持，喊上顧雨娘和金東凌，離開馬大夫家。

送走顧雨娘們，馬芳雲將爹請回屋中，低聲問道：“爹，您和王大娘有什麼進展嗎？”

“保！”馬大夫老臉一紅。

“看來是有進展呢。”馬芳雲替爹高興，“爹我去生火做飯。”

“芳雲，先彆著急做飯，爹跟你說，以後若是和薩布有關的人，來請我出診，你一律幫我回絕。”

馬大夫眼中劃過一憤恨，薩布的姨娘都敢如此明目張膽打人，薩布家鐵定沒有一個好東西。

“行，爹，沒問題。像薩布這樣的人，有專屬大夫吧，哪會求到您這裡啊？”馬芳雲不以爲然。

“那可不一定。萬事不好說啊。”馬大夫輕輕搖搖頭，嘆息一聲，“這世道啊，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

嚇得馬芳雲趕忙去捂爹的，“爹，您可千萬別這樣說。萬一傳到村長耳朵裡，我們可就活不了。”

馬大夫無奈地點點頭，“爹今天也是看到你王大娘臉上的掌印，一時沒忍住，才抱怨幾句。以後爹不會再發這樣的牢。”

馬芳雲苦笑道：“其實我也很想發這樣的牢呢。對了，爹，那位傷的姑娘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噓，芳雲，小點聲，應該是被人移到安全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