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杜桂花還是沒有醒,時而皺眉頭,時而夢靨,時而出虛汗。連給喂藥時,都沒醒,就這樣一直睡著。
顧雨娘擔心不已。在炕前再也坐不住,來回踱步。喃喃自語,“不行,我得趕想辦法,我娘總是這樣睡著也不是辦法。”
朝屋外了一眼,金東凌正一臉嚴肅地守在院門那裡。
上門。迅速進空間。
直接跑到古代閣的書架前。
要找醫書,看看有沒有專治夢靨的偏方。
“顧丫頭,不用找了。我直接抹掉你娘關於被掐脖子的記憶。”無爲的聲音傳來。
顧雨娘高興地跳起來,“無爲,你恢復了,太好了。”
一是爲無爲又能發出聲音而高興,二是爲杜桂花能馬上好起來而高興。
“你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哦。”無爲呵呵輕笑。
顧雨娘使勁回憶自己曾說過的話,“無爲,你是指我說過的哪句話?”
“你說過會好好犒勞我啊。”無爲提醒。
顧雨娘口而出一句話:“沒問題,等晚上好好犒勞你。”
說完,臉一紅,頓覺這話說得有些不太對。趕忙糾正,“不……我的意思是……”
無爲直接打斷的話,“好的,我等你晚上好好犒勞我哦。出空間吧。”
話音剛落,顧雨娘已被送出空間。
沒一會工夫,杜桂花醒過來,眼中清明,已沒了之前的害怕之。
“娘,您醒了,覺怎麼樣?”顧雨娘爲娘試脈,脈搏正常。
杜桂花了自己的太,“娘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醒來卻不記得夢中的場景。”
“不記得就不記得,沒什麼大事,只要您好好的就行。”顧雨娘高興地說道。
杜桂花握住顧雨孃的手,出慈母般的笑容,“娘又讓你擔心,現在什麼時辰?”
“晌午。”顧雨娘回答。
杜桂花起。
顧雨娘攔下,“娘,您要幹嘛?”
“給你們做飯去。”杜桂花要起。
“不用,娘,您再躺一會,我去生火做飯。”顧雨娘囑咐好後,轉出屋。
杜桂花欣一笑,從炕上起來後,才覺上粘膩。正想開口喚雨娘幫燒點熱水。
顧雨娘已然端著一盆熱水進屋。“娘,您先上,換服。”
杜桂花點點頭,“你真是娘肚子裡的蟲,娘想什麼你都知道呢。”
顧雨娘將一塊乾淨布巾浸水中,擰乾。“我可不是蟲,是因爲我們母心有靈犀。這竈上一直溫著水呢。我先給您背,完後,您自己再別。”
“好。”杜桂花上雖這麼說,卻沒有轉,而是上下打量自家閨。
“娘,您看什麼呢?我今天的穿戴有什麼不妥嗎?”顧雨娘低頭檢查自己上有什麼不妥。
杜桂花微笑著說:“看我家閨說話怎麼越來越有學問了呢。都會用語了呢。”
子無才便是德。一直沒教雨娘認字唸書,更不敢讓別人知道識字。但近來雨孃的變化很大。難道是撞牆後,傷疤變梅花的緣故?
顧雨娘走到杜桂花後,輕輕掀起的服,幫拭背。“娘,我會說好多語呢,這幾天做買賣,學了不學問呢。”
試完後,雨娘把布巾重新浸水中。
杜桂花拽住雨孃的袖,“雨娘,先別忙活,讓娘再看看你額頭上的梅花。”
“這有什麼好看的?”這些天來,娘一直沒提過要看額頭的梅花,乍一說,顧雨娘有些不適應。
杜桂花不等雨娘同意,直接起雨娘額前的劉海,仔細查看額頭中央的那朵梅花。
以顧雨娘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擺杜桂花,但不忍心拂孃的好意。只好任由娘看個夠。
“雨娘,這朵梅花絕對給咱家帶來好運,它改變了你,也改變了娘。”杜桂花將雨孃的劉海平,整理好。
顧雨娘微笑點點頭。“娘,你先上。我去做飯。”
“好。”杜桂花不再提雨娘額頭梅花的事。
顧雨娘打開門出屋,又順手帶上門。
走到東凌邊,低聲說:“東凌,以後不要再在我娘面前提被壞人掐脖子的事,知道嗎?”
“知道。”東凌懂事地點點頭,雙手捂住肚子,小聲說:“雨娘,我了。”
“我娘醒了,在換服,你再在院子裡等會,我這就去做飯。”顧雨娘說完,走進竈房。
剛洗完菜,顧雨娘還沒來得及切菜,杜桂花已來到竈房。
“娘,您好好躺著,快回屋。”
杜桂花拒絕,“娘哪有那麼氣?我沒事了,現在渾輕鬆。就想找點活幹。等咱們吃了晌飯,僱個車去鎮上,秋掌櫃那邊肯定忙不過來呢。”
“娘,您不用擔心,王大娘已經過去幫忙了,您只要好好休息就行。”顧雨娘甩了甩白菜葉上的水,開始切菜。
“富珍和你王大娘兩個人忙不過來的,聽孃的,吃了晌飯,咱們就去。”
杜桂花堅持去鎮上。
顧雨娘再三確認娘已無大礙後,最終答應。
吃過晌飯,顧雨娘帶上特製的玉,與杜桂花、金東凌一起走出顧家村,邊走邊攔車,正巧趕上一輛回鎮上的馬車,他們仨人高興地上車。
沒一會工夫,到達鎮上。
田富珍和王寡婦正忙得不可開,一見顧雨娘他們,顧不上多說話,打過招呼後,繼續接待客人。
杜桂花幫忙張羅客人。
顧雨娘塞到田富珍手裡一瓶特製玉,“富珍,這是特製玉,先放店裡一瓶,剩下這兩瓶,我給昨天那位夫人送去。”
田富珍仔細地將手裡的特製玉收好。微笑著說:“讓你秋大哥送你過去吧。”
顧雨娘了一眼,秋老闆正在招呼買布料的客人,暫時不開。
“不用,讓東凌陪我過去就行。我早去早回。”顧雨娘轉走。
“田老闆,你快幫我試用一下吧。”一名貴婦客氣地催促。
田富珍只好放棄朝雨娘喊話,繼續招呼客人。
顧雨娘走在街上,金東凌跟在後面。
“雨娘,我們去哪裡?”
顧雨娘停下腳步,回頭,“我們去給客人送特製的玉,過會到了府上,你不要多說話,知道嗎?”
“嗯,知道。”東凌乖巧地點點頭。
他們二人繼續往前走。
按照於婉婷留下的地址,顧雨娘和金東凌來到一座大院門前。
只見那紅的院門兩邊放著兩尊石獅,院門上方沒有什麼牌匾,顧雨娘有些納悶,從院圍牆來看,這院落足有三進三出,怎麼連個牌匾都沒有呢?
上前敲門。
“咚,咚……”
“來了。”門房打開門,傲氣地問道:“你們哪裡來的?來幹嘛?”
顧雨娘客氣地說:“我們過來給貴府的夫人送特製玉。”
“哦,這個啊,於夫人倒是特意囑咐過我。你們先進來吧。”門房閃開。
顧雨娘和金東凌進院子。
目的是滿院的桃花。這院和院外的差別真大。
“桃花真。”金東凌不嘆。
門房撇了撇走,“又如何?我們家爺看著不痛快。過不了幾天,這些個妖嬈玩意就會被挪走。”
金東凌一臉惋惜之,再說話。被顧雨孃的眼神制止。只好,低頭不再吭聲。
“你們穿過桃花林,去西邊第一間屋找管事婆子,一會就會有人稟告於夫人。”門房指了個方向,轉回院門口的小房間。
顧雨娘謝過門房後,帶著東凌朝前走。找到西邊第一間屋,果然有個管事婆子。
管事婆子沒有爲難他們,只吩咐他倆在這裡等待,之後起出屋。
等人的間隙,顧雨娘不替於婉婷惋惜。到底嫁了個怎麼不解風的夫君?竟然要將那麼的桃花林毀掉。
金東凌乖乖坐到凳子上。
“雨娘,我喜歡那片桃花林。”
“等以後咱們手種一片桃花林。”顧雨娘也喜歡桃花林。
沒一會工夫,管事婆子回來,“煩請二位將玉放在我這裡,於夫人正在陪我們家爺,這會不開,不能親自過來試用。捎話出來,銀子照付,還你們能將試用方法寫下。”
剛纔並沒有見到夫人,只是爺這麼吩咐,便這麼說。反正全院子的人都要聽爺的話。夫人再爺的寵,也得聽爺的話。不知爺爲什麼不肯讓見夫人,不敢問也不會問。
“好。不過我不怎麼會寫字,不如我說您寫,如何?”顧雨娘識字,但筆字真心拿不出手。更何況一直對外聲稱不會寫字,就連玫瑰玉的用法都是請秋掌櫃幫忙寫的。
“也好。”管事婆子拿起筆。
顧雨娘說,管事婆子寫。沒一會便寫完。
顧雨娘接過銀子,帶著東凌離開。
剛出西屋,就聽到有人嚎,“開門,開門,你們不能這麼對夫人。不能……啊……小姐……小姐……您快醒醒……快醒醒……”
“給我狠狠地打!”
“爺,求求您,不要這麼對夫人,夫人醒來若是得知,定然會自盡的。求求您……求求您……”
“還愣著幹嘛?給我狠狠地打這個不懂事的丫頭!”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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