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桂花昏睡，顧雨娘不放心離開，但考慮到田富珍那邊需要人手，微微一皺眉頭。

王寡婦輕拍雨孃的肩膀，“年紀輕輕的，不要皺眉頭。今天我沒什麼事，我去秋氏裳鋪幫忙賣玫瑰玉。”

顧雨娘握住王大娘的手，“王大娘您真懂我。”

王大娘對的關懷，勝似母親。

王寡婦輕笑著說：“除了你娘，還有誰比我更懂你？行了，我不在這裡廢話了，趕走，省得趕不上牛車。”

顧雨娘目送王大娘出門。

“雨娘，我能幫忙乾點什麼嗎？”金東凌走到顧雨娘邊，輕輕拽了拽的袖。

顧雨娘朝金東凌微微一笑，“東凌，今天我們不去鎮上，你在家洗服吧。竈上有熱水。”

“好。”金東凌起回自己院落拿來要洗的裳。

顧雨娘幫他兌好水，他坐在院子裡仔細地洗裳。洗完之後，拿回自己院落晾曬。

晾好服後，金東凌再次回到顧雨娘邊。

顧雨娘了金東凌一眼，要是他不傻的話，洗裳時可能會幫洗吧？復又搖搖頭，若是他不是傻子，估計連自己的裳都不會洗，更不用說幫別人洗。

對雨娘他的那一眼，金東凌回以微笑。

這時，顧雨娘忽然記起無爲的話，離東凌至一丈遠。現在無爲的功力正在恢復期。還是讓東凌離遠些爲妙。

“東凌，沒什麼事了，你回自己院落吧。”

金東凌搖搖頭，“不，我要陪著你。”

趕不走，那就先離開一丈遠。“東凌，你出去餵餵鴨吧，今天還沒餵它們呢。”

東凌點點頭，起出屋。

顧雨娘長舒一口氣。

跟著起，走到屋門口。朝東凌說道：“東凌，過會你喂完鴨，守在院門那裡，我不喊你，你不要進來。我陪我娘躺一會。”

東凌再次點點頭。

著如此聽話的東凌，顧雨娘有些疚，但爲了無爲快點恢復，也只能暫時委屈東凌一下。

顧雨娘再次衝東凌微笑。

每一次這樣的微笑，對東凌來說都猶如冬日的暖照在上，覺十分舒服。

東凌歡快地跑去餵餵鴨。

顧雨娘關好門，回到裡屋。了炕上一眼，娘一直沒有醒。安靜地坐在炕前。

不好意思現在呼喚無爲，或許開口，無爲便會幫忙抹掉孃的記憶，但會損耗掉剛剛補回來的功力。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不行，嬸子了驚嚇，我不能放你進去。”

“我不是來鬧事的，我只是……”

“反正是不行。”

顧雨娘聽到東凌與別人爭執聲，立馬起出屋。

一看來人正是顧大秀的大兒子張興邦，也就是的大表哥。

對這個大表哥，這七、八年來沒有集，顧雨娘已經沒有什麼印象。好壞印象都沒有，只是記得有他這麼一個人。

雨娘見到張興邦，並沒有喊表哥，而是故意皺著眉頭問道：“你是？”

張興邦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道：“雨娘表妹，我是你的大表哥張興邦。這麼多年沒見，難怪你不認識我。”

“哦。”顧雨娘點點頭，不再吭聲。

張興邦主說道：“我這次來，是想問問，早上我娘來你家，是不是辦了什麼不好的事？”

剛纔把他娘顧大秀接回家，問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說顧趙氏打。可前因後果都說不清楚。他只好先去問了顧家幾位長輩，又去問了顧房友，還是沒弄明白。這纔來到顧雨孃家。

其實他想問的是：在顧家長輩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但在來得路上，聽說顧雨孃家請了大夫。

這肯定與他娘撇不開關係。

“沒辦什麼事啊，只是止住鼻後，忽然掐住我娘脖子。我出字據，我不允。見要不回字據，也不敢真掐我娘，便鬆開手，說要去找顧趙氏算賬。我想攔來著，沒攔住。不過，雖沒真想掐死我娘，但我娘還是嚇病了。這會還在昏睡。”顧雨娘撒謊不臉紅，此時臉上一片悲慼。

“對不住。我替我娘給你們賠個不是。”聽了顧雨孃的話後，張興邦頓時明白他娘忽然跑去舅舅家的原因。

要不回字據的話，顧雨娘養老人，他娘也得養老人。而始作俑者和最終益者都將是顧趙氏，依著他孃的脾氣不去找顧趙氏纔怪。

他不怪雨娘沒有出字據，而是怪他娘總是管些不該管的事。

顧雨娘白了張興邦一眼，“賠不是就免了吧。只要以後大姑不再來欺負我們家就行。你走吧。”

下了逐客令，張興邦只得離開。

顧雨娘著張興邦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這顧大秀雖是個自私自利不懂事的潑婦，養得兒子倒還有幾分人。”

金東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嗯，是，他沒有欺負你。”

顧雨娘朝東凌笑笑，“你還是繼續守門吧。我回屋繼續陪我娘。”

“嗯，好。”東凌再次坐回板凳上，乖乖守門。

顧雨娘回屋。

顧二聞得了消息，快速往家趕。

等他回到家時，顧大秀已經被兒子接走。跑到西屋，“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二聞，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那個惡毒的媳婦，把你親大姐打殘了啊。還自己打自己兩掌，說是你大姐給打的。咳咳……”顧房友氣得直咳嗽。

“爹，你先消消氣，我去看看大姐，您放心，我一定給我大姐出氣。”顧二聞轉出屋，朝顧大秀家飛奔。

到了顧大秀那裡，只見顧大秀的手已經被木板和樹枝固定好並纏上紗布。

馬大夫站在一旁，仔細囑咐張家人的注意事項。

“大姐，你怎麼樣了？”顧二聞心疼地著顧大秀，這可是平時最疼他的人啊，怎麼會被他媳婦打殘了呢？

“你還好意思來我們家，滾！”顧大秀的相公張銘涼大聲喊道。

“姐夫，我來看看我大姐，您放心，我一定給大姐出氣。”顧二聞上前與顧大秀說話。

張銘涼一把拽住顧二聞，揪起他的領，“我告訴你，等你先解決了你媳婦，再過來看你大姐也不遲。你若是不拿出個態度來，我們張家人便親自手。”

“二聞啊，你媳婦冤枉我，說我打。明明是打我，打得我渾上下都是傷，還把我手打殘了，你可一定要替我出氣啊。”顧大秀哀嚎著說道。

“大姐，我這就去把那娘們的爪子給卸掉。”顧二聞扔下這句話，轉離開。

顧大秀忍著上的疼痛，大喊：“二聞，你可千萬別在孃家手，在那裡，你會吃虧的。”

爹和大姐都說是顧趙氏打人，顧二聞深信不疑。

跑出張家後，直接往岳母家跑。心裡盤算著，如何先將那臭娘們哄回家。在岳母那裡不能手，手的話，他確實會吃虧。

顧二聞跑得滿頭大汗，到了岳母家時，已累得氣吁吁。

顧趙氏一見顧二聞，嚇得往娘屋裡跑。

顧二聞用手指點了點顧趙氏。

趙丁氏跳出來攔住顧二聞，“你想幹嘛？”

“娘……我……我想喝碗水。可累死我了。”顧二聞暫且不提家裡發生的事。

趙丁氏一聽不是來打閨的，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

藏在屋裡的顧趙氏衝自家弟弟擺擺手，示意他將手中的木先放下。

原來顧趙氏早就做好顧二聞會來打的準備。只是看這二聞的樣子，不像來找事，倒像是要幫出氣。

顧趙氏整理一下服上的褶子，又攏了攏頭髮，朝門外喊道：“二聞，進屋喝水吧。”

顧二聞朝趙丁氏笑笑，快速跑進屋。

掃了一眼裡屋，正好看到男人的角。暗自猜測，肯定是小舅子躲在裡面。幸好自己剛纔沒有表現出要打媳婦的模樣，不然真佔不了便宜。

顧二聞端起碗一飲而盡。

“慢點喝。”顧趙氏裝作賢惠地說道。

顧二聞心裡恨不能現在卸了這個人的手，可面上關切地問：“孩他娘，你的臉是不是被大姐給打的？看過大夫了嗎？”

“這傷不用看大夫。”顧趙氏邊說邊抹眼淚，“二聞，你來了這裡，說明你聽說了家中的事，真的是大姐先手打我，我纔打的。我沒用多力氣，真沒用多力氣。”

沒用多力氣都能把大姐的胳膊打折？顧二聞眼中閃過一厭惡，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心疼的目，“我相信你。我們多年夫妻，我不信你，我信誰？”

顧趙氏地眼淚嘩嘩地流。

趙丁氏和兒子遂放下心來。

“好了，別哭了，過會我去鎮上買點水果吃食，給咱大姐送去，畢竟傷得嚴重些，我去給賠個不是。”顧二聞的語氣非常輕，沒有一怪罪。

“二聞，你真的不怪我？”顧趙氏一抹眼淚。

顧二聞湊到耳邊，低聲說：“我怪你幹嘛？還等著你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呢。還是媳婦和將來的兒子重要。等晚上好好疼你。”

這話令顧趙氏的臉一紅，於出聲。

“怎麼樣啊？”顧二聞輕輕推了推自己的媳婦。

顧趙氏低聲說道：“好。”